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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芊柔竟然睡到了中午。她茫然的爬起來,屋外陽光明媚,好一個艷陽天卻是被她睡得浪費了。
「小姐,你醒啦?」霖兒端著一盆洗臉水過來。
「這麼好的天氣,為何不叫醒我啊?」
「奴婢叫你三次,你都說再睡一會,我就不叫你了!」
「咱們今天出宮去玩!」
「好啊,都好久沒有去集市了!聽童語說,這兩天京都可熱鬧了,來了很多番外人。」
「番外人?」
「嗯!」
這是什麼情況?很多番外人?芊柔有些疑惑,迅速的穿戴好,帶著霖兒大搖大擺的便出宮了。
集市果然很熱鬧,已經是下午,都還這麼多人來人往的。芊柔擠在人群裡,看著這些來往的商旅。果真很多番外人,個個人高馬大,一臉虯髯,比起天朝這些人的溫文爾雅,這些番外人卻有一股彪悍的霸氣。只是,他們忽然來到天朝是要做什麼呢?真是奇怪。
「公子,快看,那個賣唱的老伯!」霖兒驚叫到,指著那個岔路口的一個小檯子。上面就是當初他們剛到京都時那幾個唱曲的老伯。
芊柔信步走了過去,台上的主唱還是那個斷了手臂的老伯,卻見他唱的又是一曲蘇三起解,依然是很高亢的唱腔。芊柔站在台下,一臉崇拜,但凡她不會的,就非常羨慕別人。這唱歌的事情,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所以看到那些有實力的歌星什麼的,她都崇拜得不得了。
老伯聲音一落,芊柔便擠上去放了一錠銀子在他的盤子裡。
「老伯,你唱得真好!」
「多謝公子,這是公子第二次來聽小老兒唱曲了!」那老伯淡然一笑。
「老伯的記性真好。如果老伯願意,在下請你們三位吃個飯如何?」
聽得芊柔要請這幾個其貌不揚還有殘疾的人吃飯,霖兒忍不住扯了扯她衣衫,芊柔依然一臉誠懇的望著那老伯,但見那老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小老兒幾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伯請!」
幾人一起來到了京都最氣派的煙雨樓,聽聞煙雨樓的菜餚都是天朝名廚所做,甚是好吃。芊柔和霖兒分別扶著那瞎眼的老伯和瘸腿的老伯。走在前面的是唱曲的老伯,他大步走向樓上,那小二見芊柔跟在後面,還攙扶了一個瞎眼的老伯,他甚是驚訝。卻依然滿臉笑容相迎。這三人經常在那地方賣唱,他們也都認識了。只是覺得芊柔竟然請他們吃飯,好詭異哦。
煙雨樓共分兩層,樓上風光不錯,而且也有雅座。芊柔找了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抬手一個響指,「小二!」
「幾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好咧!」
小二屁顛屁顛跑了下去。芊柔雙手抱拳,笑看著三人。
「老伯,在下柯千,聽得老伯的曲子,那真是猶如天籟。兩位伴奏的老伯,定然也是曲中高人了!」
「呵呵,小老兒尤一。這是龍二,斐三!」尤一睨著芊柔,眼底似笑非笑,「不知,該稱呼柯公子呢,還是柯姑娘呢?」
『噗』的一聲,芊柔一口茶噴了一桌,她一臉驚駭的看著尤一,「老伯,你這麼知道我是姑娘啊?」
「呵呵,放眼天朝,最英俊瀟灑莫屬皇上的四個皇子和武林盟主楚公子了。小老兒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俊得如此柔美的男子!所以斗膽猜測!」尤一淡然到。
芊柔臉色微變,「老伯定然不是猜測!是肯定!」
「呵呵,姑娘好生聰明。那日,你與二皇子南宮瑜一起來看小老兒表演,二皇子對你柔情萬千,小老兒當日就知道你是位姑娘了!」
聽得尤一這麼淡定的提及南宮瑜,芊柔臉上竟是驚恐。一個賣唱的平民,對皇室中人,應該非常敬仰才對,為何他一點都無所謂的樣子。那雲淡風輕的臉上,似乎並未覺得他提的人,是一個顯赫的皇子。這三人,定是來歷不小。
「呃,小女子柯芊柔,讓三位老伯見笑了!」芊柔尷尬的解釋道。
「呵呵,姑娘說笑了!」三人都淡淡一笑,很是平靜。
看他們樣子越淡定,芊柔就越奇怪,如此普通的三人,引起芊柔很大的興趣。好奇心作祟,她決定好好的瞭解一下這三個人。
小二端著好酒好菜的上來了,燈影牛肉,紅燒肉,鹵豬蹄,清蒸魚,等等。這些菜餚不僅色澤不錯,聞起來亦是濃香撲鼻。
「三位老伯,請!」芊柔讓霖兒給三人都倒上了酒,
卻見尤一和龍二都不約而同的夾起菜餚,放在了瞎眼的斐三碗裡,斐三也不客氣,端著碗就吃了起來。被他們這淡淡的友誼感動,芊柔更加想要瞭解這三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如此要好了。
「尤老伯,龍老伯,斐老伯。你們三人,這組合,在京都唱曲多久了?」
「十年了吧!風雨無阻!」斐三淡淡道,緊閉的眼眶深陷,那眼眶上面,還有一道長長疤痕。這雙眼睛,顯然不是先天性瞎了。
「尤老伯唱得真好!」芊柔言不由衷的道,她撇到了尤一的斷臂,那手臂上,傷痕纍纍,這是被砍斷的。那麼,龍二的猜也不用猜了,他肯定也是被砍斷了腳。
這三人,好奇怪啊。芊柔心裡愈加的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三人變成了這樣。又是什麼原因讓這三人在街邊賣唱呢?
看到芊柔打量的眼神,尤一隻是淡然笑了笑,「芊柔姑娘喜歡聽,便隨手來街上,小老兒唱給你聽便是!」
「尤老伯,你的曲子,都是哪裡來的?」如若芊柔沒有記錯,這些曲子,都不該是天朝的曲子。
「這些曲子,都是當年我家小姐留下的!」尤一黯然,神色有些異常。
「你家小姐?」芊柔大驚,她不相信在天朝,還會有人會唱那個世界的曲子。好詭異啊。
「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還望姑娘不要見怪的好!」
尤一正待要回答芊柔的話,卻被龍二堵了嘴。尤一便不再說話,而是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在了斐三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