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芊柔淡然一笑。
「你若真想贏她,我幫你!」
「噢?」林若水有些將信將疑,「芊柔姑娘也懂音律?」
芊柔搖搖頭,「不懂,不過,我可以聽!」
「怎麼說?」
「林姑娘,這樣吧,我哼哼一段,我不懂音律,可能哼得不夠好。如若你能補全其中的音律,你肯定能超過紅葉!」
芊柔肯定的道,這古代比琴藝,技藝佔一個原因,但樂譜更重要,如果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首曲子,自然就得看誰的琴藝高超了。但如若曲子多了,這些所謂的文人雅士,想必也喜歡聽新鮮的吧。所謂物以稀為貴,這現代的曲子放在這個時代,自然是稀罕之物了。
林若水聽罷,開心的點點頭,「你哼,我記!」她迅速的擺出文房四寶。
芊柔搜索著腦子裡曾經所聽的曲子,僅僅幾首她會唱的,夜上海,東方紅,這些都不行,不夠。那麼還有什麼呢?她絞盡腦汁想著。那些世界名曲,聽的時候覺得很好聽,現在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咦,那梁祝不是麼,又古典又好聽還很有意境?芊柔忽然眼睛一亮。
「我哼哼啦?」
「嗯!」
「滴答答……噹噹噹噹當……啦啦……」嗓音高不上去,低不下來,芊柔把一首梁祝哼得是亂七八糟,一塌糊塗,她有些歉意的看著林若水,「我這嗓子不行,我用低一點的聲音看能不能哼得動聽一點!」
「沒,沒關係,就這樣!」林若水兩眼放光,迅速的記下了芊柔的曲調。直看得芊柔目瞪口呆,這樣也可以?她真有些不可思議。
無奈,芊柔只好又開始哼哼,一直到曲子哼完,林若水一臉欣喜,放下毛筆,她連忙走到古琴邊,「芊柔,我彈,你聽聽看,對不對!」
「嗯!」古人都會有這麼厲害嗎?當時紅葉也是聽著她哼哼記下了千江水,而如今,林若水卻因為她的哼哼,記下了梁祝。這些人。腦袋裡都長了些什麼?
林若水坐在古琴邊,纖指輕撫琴弦,那宛若繞樑的旋律便飄揚而起。時而高亢,時而婉轉,時而柔情,時而激情。聽著林若水的琴藝,芊柔眼睛驚得張口結舌。
這是幻覺,幻覺。天下怎麼有如此恐怖之人,但是聽她亂七八糟的哼哼就能把一首曲子全部補寫完整。當時給紅葉的,至少是她曾經彈奏過的,雖然彈得不夠好,但音律她卻能記得完全。而林若水這首,她純粹是跟著感覺哼哼的,記憶中的旋律。卻沒想到林若水依然填寫完了,真是太神奇了。
待曲子彈完,芊柔還處在驚愕當中。「芊柔,我彈得像不像?」
「像,像極了!你們怎麼都這麼厲害啊,當初我哼了一首千江水給紅葉,她也是記下了了曲子。而你這首梁祝,我還哼得更不完全,因為我高不上去也低不下來。你卻彈得跟原創一模一樣!林姑娘,你真的好厲害!」
「喜愛音律之人,自然就有一定的規律,芊柔你說笑了!」
「不過,林姑娘,這首曲子,如若你能有個搭檔吹簫,定會分外好聽!」芊柔建議到。
「這邀月樓裡面,怕是找不到人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好朋友,也十分喜愛音律。如若他在,便是可以和我琴簫合奏。只是,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邀月樓了!」林若水說著,有些可惜。
「唉,是的確很可惜的!」
兩人正談論之際,忽聽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芊柔連忙放下幔帳,屏住呼吸。豆兒站在走廊,一見來人,便高喊到,「嬤嬤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嗎?」
「對!」夜心寒拉開了豆兒,一腳踏進林若水的房間,林若水眉頭微皺,有些不滿。
「嬤嬤有事嗎?」
「女兒啊,這樓下客人都來齊了,你怎麼還在磨蹭啊?莫不是因為紅葉回來了,你生嬤嬤氣了?」
「嬤嬤多慮了,女兒不是那等小人之輩。紅葉姐姐和我,只是兩個不同的人而已。還是嬤嬤以為,你這邀月樓,有了紅葉便無法容納女兒了?」林若水直視著夜心寒,眉宇間儘是不屑。
「哎呦,女兒真是多心了,嬤嬤怎麼會那麼想呢,你可是我的搖錢樹呢!」夜心寒有些尷尬,訕訕的笑笑,「外面客人等著你呢,可要快點哦。紅葉剛回來,有些累……」
「女兒明白了!」林若水說罷便作勢要關門,夜心寒只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換衣,上妝,做完這一切,林若水才緩緩走出了房門,更吩咐了豆兒小心照顧芊柔。讓芊柔很是感動。如果沒有受傷,她真的很想出去看看,這妓院到底是什麼樣的。那些來往的賓客中,是不是有很多帥鍋,還是古色古香的那種。
來到閣樓,林若水摘掉了頭巾,冷眼看著台下的王孫貴族門,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微微道了一個萬福。台下很多男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林若水的絕色容貌,兩眼放光,還不停的嚥口水。
待林若水坐下,輕彈琴弦,這些人便更是如癡如醉,紅葉站在角落,看著如此多的人為林若水陶醉,她頓時妒火中燒,一股無法平靜的怒氣,在她胸口蔓延。想起自己從邀月宮被趕回邀月樓,她心裡更是憤憤難平。
三年前,她是多麼風光的坐著冥邪的轎子,去到了邀月宮。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開始改變了。卻沒想到,才短短三年,她又被打回了原形,從今以後,她還能翻身嗎?她還有機會翻身嗎?
幾首曲子彈完,樓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林若水嬌柔起身,謝幕。一聲聲餘興未盡的歎息充斥著邀月樓,隨即又想起了姑娘們的風情萬種的招呼聲。
「公子,奴家陪你喝酒……」
「相公,奴家為你跳舞……」
一些個除了欣賞,還想再玩的男人們,便紛紛隨著這些風情萬種的女人們,進到了各自的房間裡。一時間,整個邀月宮變得極其曖昧,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情慾。沒有看到要找自己的人,林若水便起身回,剛一走到走廊,便看到紅葉站在那裡,一臉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