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刺進去三根針,居然沒有任何感覺。不可能,這到底是為什麼?
……
冥邪書房
小妞一邊為冥邪墨墨,一邊偷偷睨著他。見躍然紙上的人物輪廓,居然是芊柔的臉。她不僅眉頭微皺,剛才,冥邪是說,要畫夫人的容貌,讓她幫忙墨墨。而今,他的確是在認真的畫,但是,這容貌,和夫人卻是有些差異。
越看,小妞越覺得屋子裡的氣氛很壓抑,她的心極為不舒服。為什麼爺畫出來的,是柯芊柔的臉?
「爺……」好想問,小妞有些忐忑。
「嗯?」冥邪並未抬頭,還是低著頭在畫,極其認真的瞄著每一筆。
「明天,是夫人的壽辰吧?」
『鐺』的一聲,毛筆落地,冥邪愕然的抬頭看著小妞,「是夫人的壽辰?」他問,眼底有絲痛心。
「嗯!」小妞點點頭,墨墨的速度慢了下來,看到冥邪忽變的臉色,她有些緊張。
忽地,冥邪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小妞臉上,「要你說嗎?本宮不知道嗎?」。
「爺,你已經忘記了夫人了。你剛才說畫夫人的,你看看你畫的是誰?你不經意已經把夫人忘記了!」小妞哭道,指著桌上的畫質問冥邪。
冥邪低頭看著畫,那神韻,那輪廓,仿若真的不是紫月的。他這是怎麼了?他怔怔的拿起畫紙,仔細的看著,忽然間他抬手一運力,一張畫便被撕得粉碎。
「滾出去!」
「……」小妞沒有做聲,飛快的走了出去。
小妞哭著來到祠堂,這裡,供奉著花紫月的牌位,每天,小妞都會來這裡給花紫月上香。
「夫人,妞兒來看你了!」
小妞舉著香,一臉悲慼。她不知道要怎麼說,也不敢說什麼。冥邪的轉變,這麼些年的轉變,她從未在花紫月的牌位前面說過一次。她不想花紫月死不瞑目,畢竟,當年,他們是那麼的相愛。
哭夠了,小妞才平靜下來。邀月宮有一個紅葉,她已經非常不爽了。但冥邪僅僅當她的發洩的工具,爺生理需要,這無可厚非。但是,他今天的舉動,卻讓她很擔憂,芊柔才來邀月宮半個月,可冥邪把她的容貌,記得如此清楚。還會無意識的畫她。這不是個好兆頭,她不允許冥邪心裡有別人的影子。
可是,那個柯芊柔為人還算不錯,那麼忠心,如若讓她死了,卻是可惜,那麼,放走他們好了……
跟在小妞後面,三人非常緊張,小妞怎麼會如此好心的幫他們逃跑呢?好詭異哦。來到邀月宮後山,小妞糾結的看著芊柔,「本想殺死你的,可看你那麼忠心,就算了!以後,不要再見宮主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他心裡很苦,很可憐!」
「冥邪可憐?妞兒姑娘,你助紂為虐我不說啥,可他幹的壞事你可看到了吧?真是睜眼說瞎話!」芊柔驚道,無論什麼理由,都無法成為冥邪作亂的借口。
看到芊柔那一臉憎惡的樣子,妞兒長歎一聲,給芊柔說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
那還是炎國的時候,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天降大雪,寒風呼嘯……
冥邪是南宮青雲的大兒子,取名南宮訣。南宮青雲一共有四個兒子,分別是老大南宮訣,老二南宮瑜,老三南宮峻和老四南宮軒。還有一個女兒南宮若雲才三歲。南宮青雲是當朝丞相,有這麼多子女,可謂開枝散葉很是幸福。
南宮訣生性桀驁不拘,為人非常張狂。記得當時有一天,南宮訣來到了邀月樓。聽聞這裡有一個女子林若水才貌雙全,音律其高。已是聞名炎國上下。南宮訣,自然也是慕名前來想一睹美人風采。
一走進邀月樓,便是人聲鼎沸。沒有了空位,南宮訣很是遺憾,正要轉身離去,卻撇到角落一個桌子上,只坐了一個人。他便迅速走了過去。
「兄台,能否讓在下一坐?在下亦是久仰邀月樓林若水姑娘的才藝,今天特地來聽林姑娘唱曲的。」南宮訣看著此人極其英俊,絕致的五官幾乎找不到一絲瑕疵。一雙眸子,明亮如秋。好一個帥得莫名的公子,他一下子就對此人有了好感。
這公子點點頭,沒有拒絕南宮訣,南宮訣坐下,吩咐小二端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上來,為了答謝此人,他倒滿了兩杯酒。
「在下與兄台一見如故……」
「在下並沒有這種感覺,公子說笑了!」此人淡然一笑,並未理會南宮訣的熱情。
南宮訣有些尷尬,自己用熱臉貼了別人冷屁股,不過,他可不是一個計較的人,他很厚顏,「看兄台說的,在下就是覺得和兄台一見如故,真的,兄台這氣度,這……」
此人冷冷瞥了一眼南宮訣,「林姑娘的表演開始了,公子還是安靜些比較好!」
「厄,這是自然!」南宮訣訕訕到,抬眼望向閣樓。
只見林若水一襲白衣,從幔帳中緩緩走了出來,輕盈且婀娜多姿的步伐,柔得跟水一樣的。一張略微稚嫩的臉上,略施粉黛,明眸含春,卻沒有絲毫風情。她好純,純的如荷花似地。
「好一個漂亮的美人!」,南宮訣不由得一聲驚歎。惹來身邊這公子鄙夷的眼神。
「如此絕色,自然是欣賞,公子無須用那種褻瀆的眼神觀摩!」這公子淡然到,撇到台上的林若水,他淡淡笑了笑。
又被吐槽,南宮訣有些慍怒,卻礙著在場人多,不好發作。他臉色一冷,不再看此人。而是一心一意的看著台上的林若水演奏。只見林若水溫柔一笑,給在場的人道了一個萬福,便坐在古琴便,纖指一揮,一串音律便似流水一樣飛出。
這行雲流水似地的琴音,用繞樑三日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登峰造極的造詣。南宮訣直覺得說,此乃天籟,此曲只應天上有啊。半晌,琴音一落,便是震耳欲聾的掌聲。這公子也跟著拍手起來。
不過,待掌聲消失,這公子便站了起來,「林姑娘的琴藝果真是名不虛傳,不過,在下看來,姑娘的琴藝中,摻雜了太多的情愫,影響了姑娘的發揮,不知在下說得對不對啊?」
林若水看著樓下的公子,臉色有些微變,「公子此話怎講?」
「姑娘的琴音,滿是哀怨,難道姑娘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不過也罷,在這邀月樓裡,姑娘難免是有些怨恨的!」
「你!哼!既然公子說奴家琴藝不佳,那麼公子可否彈奏一曲,讓在場的人,過過耳呢?」林若水不甘示弱的道。眉宇間有些慍怒。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此人淡然一笑,走上了閣樓,他笑看著林若水,「姑娘應該還未滿十四吧,這曲子本是訴說一個多情女子和一個薄情郎的故事。但是,姑娘的琴音裡,並沒有情愛卻又故作哀怨。因此曲子太過乾澀,不過在邀月樓,姑娘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林若水聽聞臉色一紅,悄然起身站在一邊。此人坐在椅子上,抬手一揮,一串輕快的音符便傾瀉而出,隨即,他嘴唇一張,優美的歌聲便傳了出來。「樂逍遙啊樂逍遙,我輩逍遙……」
歌聲輕快,看得出此人心情很好。一曲完畢,此人抬頭看著林若水,「姑娘可懂得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你的琴藝奇高,這無可厚非,但是,你的心緒不寧!真正熱愛音樂的人,是不會在乎人在哪裡……」
聽了這人的琴音,林若水有些汗顏,的確,這人說得很對。她臉色微熱,輕輕給此人道了回個萬福,「謝謝公子賜教!若水銘記在心!」
「呵呵……」
此人言罷,迅速下樓離去。南宮訣緊跟著走了出去,「兄台,等等,等等!在下南宮訣,不知道兄台貴姓?剛才兄台的一曲逍遙游,在下甚是喜歡!」
「這是逍遙谷流傳的曲子,也沒什麼特別,你說你是南宮訣?」這人睨著南宮訣,有些疑惑。
「對啊,兄台認識在下?」
「呵呵,聽爹爹說,丞相的大公子南宮訣,是一個桀驁不拘的人,今天看來,果真是!猜猜我是誰?」此人淡淡一笑,潔白的貝齒明亮明亮的。
「在下愚昧,還望兄台賜教?」
「哈哈,訣哥哥,你真的認不得我了?」此人一笑,拉開了頭上的綸巾,一頭烏黑的頭髮瀑布似的滑落,南宮訣駭然,死死盯著這人,依然不知道是誰。
「小時候我和爹爹去你家拜訪,你還送了一隻木馬給我呢!記性真不好!」
南宮訣思緒回轉,搜索到了小時候,「啊!你是御史杜伯伯的女兒杜仙月,仙月妹妹?」
「當然是我!訣哥哥,你都不記得我了,討厭!」仙月有些不開心。
「嘿,我是一時忘記了嘛,你跟小時候一點都不像了!」南宮訣尷尬的撓撓頭,沒想到當初的醜小鴨變得如此絕色,他忽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我也有些認不得訣哥哥了!」仙月淡淡一笑。
「是啊,一晃都十年過去了,不知仙月妹妹可曾許配了人家?」南宮決眼底閃著明亮的精光。
仙月看到南宮訣那樣子便知道他怎麼想了,「可別打我的注意哦,爹爹已經把我許配給我太子。雖然小時候我答應過嫁給你,但是現在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