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浙江,我依然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再次接到了王興的電話,這一次他的激動跟平時很不一樣。他說:現在有一種政策,就是關了十年以上的人只要你去法院交一萬塊的罰款金,就可以提前一年出來。他說了以後他又說如果沒有錢也就沒辦法了。現在對於他,我也知道他不好意思在對我要求什麼了?我聽後心裡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幾年我也是又要拿錢給小孩讀書,又要拿錢給他家的老人。我所有的財產也就剛好一萬塊,
不過我想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呢?於是我就打電話去問楊芬,楊回。她說:如果真是那樣,可以提前出來一年也是好事!經過他們的調查,原來還真有這樣的說法!
聽了他們的話,我每晚都難於入睡,我想了很多,因為經歷了那麼多事,對很多事情對於什麼人我都不能百分百地相信了,而且王興的事還是那樣特殊的事情。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去A縣找他時那個領導說過要交一萬塊的罰金,沒想到過了十多年依然是又來面臨這個問題?我想原來真是有這樣的政策,而不是那個領導想吞那錢,這樣想以後我突然覺得我很對不起王興,好像他被關了這麼久我有責任似的。這十多年來每想到這個問題我要恨死了自已,於是我想不管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就帶著試一試的態度,如果這錢有用的話就好,如果沒用我的心也就安了。可我想到要交錢的問題我又犯愁了,因為我剛好有這一萬塊錢,如果我跑來跑去的話已沒路費了,這個季度的工資又沒有發。我就想著讓小峰去吧!如果他願意去的話我就等發工資然後還給他,可是當我把這個令我激動的消息告訴他時,我以為他也會和我一樣高興,可他很為難地說:他現在很忙,沒有時間。我的頭上好像被人撥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然後楊芬說:現在小微也在昆明,要不你叫她去辦,看他願不願意。小微,是呀!自從上一次分開也很久沒打電話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不過經過了這麼多的磨難,我也看透了這個世界的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對任何人我都是懷著試試的態度!畢竟這樣的事是很麻煩的,別人不幫你你又有什麼理由去怪別人呢?
我帶著最壞的打算想,還是打電話給她吧!如果她不願意我就跟廠裡借錢去,可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交一個錢的過程還是很麻煩的,首先要把錢交到法院,然後拿著收據去到他所在的監獄裡。小微去監獄的前一天晚上,我依然睡不差,我想著小微去了以後能不能看到他呢?看到了以後他們又會說什麼話呢?他知道我交錢了他是不是很開心很激動呢?然後我好像看到了他很激動的樣子?
第二天,我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打電話給小微,問她到那裡了。見到了沒有,小微很煩躁地說:她來到半路賭車了。我聽後我的心也很賭,一直到下午六點,小微打電話給我說:她已經從監獄裡出來了。錢也交了,人也見到了。我激動地問:那他跟你說什麼?小微說:你不要太激動了,我們沒有聊什麼?我們只聊了十五分鐘我就出來了。我失望地說:只聊了十五分鐘呀!她說:在那裡面要說什麼話好像都很不方便。我想還要返回昆明呢?所以我也就出來了。不過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事必須是家屬才能簽字。不然你這一萬塊錢也就沒用了。這個簽字必須在下個月也就是二零一一年一月十九日簽,好像就是要過年的前兩三天了。我說:好,好,到時我一定去。
我按著時間再次來到監獄,這一次我們沒有以前那麼傷感,我們都很激動,我感覺他馬上就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