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去打工,小微和小州竟然也要和我一起去,小微現在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很奇怪她為什麼也要去打工。可是時間太緊了,我沒機會問?對於他們和我同行,我一半喜一半憂,喜的是有人和我一起在路上就不再那麼孤單,可另一方面我是他們的長輩,對於他們我有照顧他們的的義務,自從經歷那麼多的遭遇以後,對於什麼事我竟然都有一種很害怕的感覺,什麼事情我都會往壞處去想,大姐也是很擔心,左吩咐右吩咐的,然後大姐為了省錢,大姐竟然拿兩床被子讓我們帶去,看著我們的行李,我不由得頭疼起來,有三個密碼箱,一個大包裡裝著被子,還有小連想吃家鄉的東西,又裝滿了一個籃子。然後大姐拿出他們兩人的路費和去到那邊的前幾天的生活費給我裝著。這樣我覺得更害怕了,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開始出發了,沒想到的是我們要來做火坐的地方竟然是G縣,因為平時從沒想過自已要坐火車,所以很少關注。
我再一次來到了G縣,來到了出租屋,阿源看到我眼前一亮,他可能認為我回心轉意又回來了,可是當他看到我們的行李包時,他的眼光又暗淡下去了。沒想到的是今於他竟穿起了我給他買的那套西裝,不過我也不想去問他的想法了。為了緩和那種離別的氣氛,我說:喲,今天怎麼打扮得這麼帥。你去街上可能會有一大幫女孩圍著你轉了。他只是傻傻地看著我苦笑。然後我對小微說: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小微說:他的臉上寫了幾個大大的字,我說什麼字,她說:可憐、很可憐。我不由得也看看阿源,看著屋裡他的衣服亂七八糟的擺放在那裡,好像已很久沒洗了。他的白頭髮好像也增加了不少,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好幾道,我也覺得那很可憐,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個世界上需要可憐的人太多了,包括我自已也是需要別人可憐的人。我要去買票了,阿源傻傻地跟著我,來到火車售票廳。這個時節正是春運高峰期,火車站裡人山人海,阿源拚命地擠著來到後面排隊,他也明白這是他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等了三個小時,他拿了三張票出來,很傷感地遞給了我。我一看沒想到是站票,他說:坐票早就被人訂完賣完了。我想站票就站票吧!只要可以到達目的地就可以了。
第二天,我們就出發了,來到擁擠的火車站。阿源送我們到門口,我說:你就送到這裡吧!以後你再好好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過日子,他默默地流淚了,然後轉身離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顯得那麼的孤獨。不知為什麼我的心竟得很酸楚,我們開始進站了,我反反覆覆地對小微他們說:你們不要隨便亂走,排隊時要一個緊跟著一個。當我們擠進車箱時,到處都坐滿了人,我左找右找終於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發現在廁所的側面有一塊空的地方,我立刻叫他們拿行李放進去然後叫他們進去,可是小州進去好像就容不下人了。我和小微只好來到車箱裡有人坐的地方我也厚著臉皮擠坐了下來,小微站在旁邊。但是人還是源源不斷的來,我想為了打工掙錢站票依然有那麼多人要買,經過十五分鐘,每個地方都已是坐的坐站的站到處都是人了,火車慢慢地走了。坐了幾個小時,人們開始出現騷動,因為有人要上廁所,由於過道太擠了有些竟然踩在別人的身體上過去,被踩的人罵罵咧咧。然後一會兒一會兒就有買東西的車過來又要讓路,真是擠得要命,就在這個時候車到了下一站,又有很多人上來,來到小微旁邊站著的有兩個長得很醜的女孩,看著也就十七八歲,車走動了一會兒,那兩個女孩中有一個女孩好像沒坐過車好像要暈車的樣子,我想著她一會兒不要吐出來了,那可就慘了。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他竟然真的吐了起來,很多人看著就往前擠著罵著:噁心死啦!噁心死啦!我好害怕她吐到自已我向裡面擠著,小微摀住嘴巴看向窗外,那個女孩吐完後就拿出紙來擦,一會兒車又恢復了寧靜。坐在裡面的有一個人突然說:一排位置也就三個人,我們這裡怎麼會有四個人呢?擠死人了。他們紛紛說:是呀!到底是誰的是站票,我的臉突然紅了起來,然後說:不好意思!我的是站票。然後我也站了起來和小微一起站著,小微突然說,不知為什麼我現在竟然想起一首詩,我說:什麼詩?她說:李清照有這樣一首詩詞,「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歐鷺。「然後她又來,這首詩詞後來被校園裡的人拿來改寫,「昨夜飲酒過度,誤入校園深處,嘔吐,嘔吐,驚起鴛鴦無數。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她說:現在我突然也想改寫一下,「昨夜飲食過度,走進火車深處,嘔吐,嘔吐,驚起人群無數。我聽後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真是服了你了。在這種情況下還這麼的詩意,她說:人要學會苦中作樂嗎?不然人生真是太無趣了,很多人都看著我們笑了起來。不知為什麼火車越來越擠,小微很煩躁地說:這樣的話到晚上可怎麼辦呢?睡在那裡呢?我笑首說:剛才不是還很詩意嗎?現在又變得這麼煩躁,她說:怎麼詩意,面對現實還是很苦惱。我也被擠得很不服舒,我說:我們還是去到小州那裡去吧!把行李移動一下,應該可以擠得下來。於是我們又從人群中擠到那裡。找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小微說:人人都說浙江是一個好地方,特別是杭州,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稱。不知道小連在的這個地方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小州說:我們也不要把它想著太美好了。說不定我們去到那裡才發現這個浙江還不如我們A村呢?說不定那裡的山比我們村的山還要高很多倍呢?也說不定小連姐叫我們去做的工作是挖媒之類的苦活呢?聽到他們這樣說:我不由得也亂猜起來。我說:還真是說不定,很多事情想像得太美好了。說不定到時候還真是很失望。小微說:不會吧!如果真是挖媒那樣的活的話那我這個大學生不是太委屈了嗎?說到這裡我問道:你不是大學生嗎?怎麼也跟著別人去打工了,出去打工的一般好像都是那些在家裡覺得做農活沒前途,然後希望多出去掙點錢的人。她說:你以為現在的大學生很值錢嗎?現在的大學生只要你到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是大學生。我說:你們現在的大學生好像不分工了,那你們大學生畢業了以後是怎麼辦的呢?她無奈地說:怎麼辦?除了考試還是考試,現在不管你是本科專科還是中專都要考試,考試分為兩種,有公務員和事業單位,還要看你學的是什麼專業。符不符考的條件。我這種學習也不怎麼樣?讀的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學校,牌子不響亮,出來以後去考事業單位很多條件都達不到,然後只能去考公務員,可是公務員一個崗位就有幾百個人來爭。我去報考的那個崗位就有四百個人來爭了。錄取其中的一個,其他就全部是剩下來的。我考了一次就沒興趣了。在雲南打工,工資也不高。現在又很流行打工,所以我也很想出去闖世界啦!不過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呢?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經過兩天一夜我們終於來到了浙江台州的一個小地方,小連的老公來到車站接我們。看著這繁華的世界,我叫道:我的新生活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