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那個阿姨就來叫我,問我:你昨天在我家怎麼慌慌張張的就跑出來了,我很無奈地說:我突然想起有一個很重要電話要打,所以就跑出來了。
那個阿姨帶我路過四姐以前住的那個房子,現在又有另外的人住進去了。然後來到一所房子前,她說這個就是司機家,然後又帶我來到這所房子後面的一排很舊的房子邊說:這一排房子的前面三間都是他家的房子,聽說要不了多久也要從新蓋了。現在就租給那些撿廢品的人。路過那些房子,我看到了每個門前都有四五小孩穿著又破舊又很髒的衣服在那裡玩著。我說:這裡的小孩怎麼那麼多呢?她說:是呀!我發現很多貴州的人,就是喜歡生很多小孩,人家不給生就到處躲著生。然後她帶我來到一個單獨的房子前,他說:他們兩個就在這裡面了。這時我看到一個中年男的和一個護士樣子的人從裡面出來。那個護子還捂著嘴。那個阿姨對那個男人說:司機,我幫你找到一個人來了。那個男的看了看我說:這樣的活只要你做好了,我再加你點錢都可以。我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碰到這樣的事情。等他的腿好了,我就讓他滾蛋。他說:你今天還是幫他們把那被子和衣服洗了,剛搬進來時我們可都是拿新的給他,要不了兩天就變成那樣了。我的房子都被他們弄成什麼樣子了!那個阿姨說:既然人到了那我也就走了。那個男的帶我來到他家的一樓。說:煮飯就在這裡煮,等我家煮好了以後你才來煮,然後他們的碗你放在那個角落裡就可以了。然後又叫我出來指著一條路對我說:你洗衣服你就沿著這條路去,那邊有一條河溝。我點點頭。
再次回到這個屋子,果然是臭氣熏天,我看到一個老人睡在床上,他那個白癡兒子看上去也有三四十歲了,就在那裡玩著不知從那裡撿來的小車。我說:大爺,我是來幫你洗衣服的,我看到他們的衣服亂七八糟的在那裡。他們的床已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就感覺那床單,被子都是粘粘的,他說:你這個姑娘的心可真好呀!別人進到這裡都捂著鼻子走了。我說:大爺你的床太髒了,你能不能移開我把床單拿出來。然後我去扶著他把床單拿了出來。下面的棉絮也是濕濕的,我說:你這樣病永遠都不會好的,你要試著走走。不然你的腿就好不了啦!也許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他開始說了,他說:我一個老頭,死了倒也是省事,就可憐我那個傻兒子。我死了不知道他該怎麼辦了?他媽媽也真是狠心,生下他看到是一個傻瓜,就跟著別人跑了。唉!
我拿著棉絮出來曬,然後看到屋裡有一個凳子,我說:我還是扶你到外面曬曬太陽吧! 我很費力地把他扶到外面去。這時已是中午了,我就跑去煮飯,那家人對我說:你怎麼受得了那裡面的臭氣呢?我說:老人看著也很可憐的,他們說:你看他們可憐呢?老的那個一天可以吃一大碗飯,小的可以吃兩大碗,我們看著煩死了。希望他快好走掉。我聽後我感歎到,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可憐的。對於他們我可能是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吧!
他們吃玩飯,我就把他們的屋子打掃一遍,然後拿著一大盆衣服去洗了。河溝邊多人在那裡洗衣服,聽口音都是外地的,我想可能就是住在那排房子裡面的人吧!她們都看著我,然後小聲說:這個人看她的穿著好像是本地人吧!怎麼跑到這裡來洗衣服呢?因為這裡的人都是用自來水,然後有一個說:可能不是吧!剛才我看到他進那五保護的屋子裡,可能是那家人請來照顧那老頭的,另一個回答:看他年紀輕輕的還不怕髒。雖然他們說的是外地的話,但還是聽得懂,我對她們笑了笑,說:你們好呀!我就是來那司機家幫他們照顧那個五保護的,她們沒想到我會聽見了,然後不好意思地洗自已的衣服,我把那床單拉出來一看,原來那粘粘的東西都是他們拉的大便和尿。我在水裡甩來甩去的都沒甩掉,我只好用手去弄,一盆衣服,我竟花了整整一天才洗完。
第二天,我依然來到那時,這時護士又來打針了,那個護士說:這個房子是你打理的嗎?我說:是呀!她說:你可真是太難得了。這樣的一個屋子你都可以把他弄得這麼乾淨。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著只要給錢就行了。我問他這個腿什麼時候能好呢?她說:等把石膏弄掉,讓他多走動走動也就差不多了。在接下來的日子中我竟然覺得這個工作做得很舒服,因為跟他們這樣的人接觸我覺得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相處好多了。而且我也覺得很孤獨,跟他聊聊天也可以打發我無聊的日子。
一個月後,他完全好了,面對這樣的離別我竟然有點捨不得。我想我真是太孤獨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家人竟然給了我二千塊,我拿著那錢激動萬分。因為我好久都沒有掙到這麼多錢了。我想以後天天有這樣的工作就好了。
拿著那錢我想著我好想回去看看小孩,還有很久也沒寄錢去給王興了,這次我打算給他四百,讓他在裡面可以過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