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什麼,妾身就做什麼,哪有責怪之理。」夢如莞樂一笑,看起來心情似乎也不錯,嫁入離王府這些日子,她一直盼望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此刻款款蓮步朝著古琴走去。
龍千絕淡淡的睨向肅儼寒,只見他的眸一瞬一瞬,直直的盯著夢如的方向,突然緩緩起身對著龍千絕笑道:「不知離王能不能滿足在下一個小小的要求?」
「肅公子請講。」龍千絕大方的笑了笑。
「日後在下恐怕也沒有機會再聽如夢側妃彈琴了,不知今日能不能走得近些觀琴,或許在下的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但實在是對如夢側妃的琴技仰慕之極。」
「仰慕本王愛妃的琴技自然是沒問題,若是以本王的愛妃產生愛慕之情,那本王可就要介意了。」龍千絕看似心情極好的打趣道,他輕鬆的模樣也讓肅儼寒暗暗鬆了口氣。
琴音響起,肅儼寒左手拿著折扇,看似愜意的一路敲擊著右掌心,一步一步朝著琴台的方向邁近,龍千絕鷹眸劃過一抹笑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背影,不由暗暗冷哼一聲,這個肅儼寒也未免太性急了吧,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只能早早收網了。
夢如的琴音悠悠揚起,肅儼寒佯裝淡然自若的半瞇狹眸,沉醉在那裊裊琴音裡,龍千絕同樣半瞇著狹眸,只不過他並非被琴音所惑,而是等的卻是看一齣好戲。
其間,龍千絕看見夢如漂亮的杏眸瞥向肅儼寒,若有若無的給著暗示,肅儼寒看似不動聲色,深邃眸光卻透露了他的心機,他突然轉身望向夢如手下的古琴走了過去:「在下真的很好奇,為何一模一樣的古琴,經夢如側妃的指尖彈奏出來,韻律便完全變了呢?」
肅儼寒那聽似自言自語的喃喃聲,還有一臉淡定自若的表情,還真讓人看不出他端倪來。
而就在肅儼寒的手撫上古琴的那一刻,龍千絕唇角的笑意卻漾得更深了,夢如不知何時已經將那東西暗暗擱置在古琴上,肅儼寒的手只是輕輕拂過,便將東西捲入袖中,他再回頭之際,龍千絕明顯的看見肅儼寒的眼中劃過一抹精光,看得出他內心小小的雀躍。
接下來,夢如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龍千絕和肅儼寒恭敬的道:「既然妾身的任務已經完成,那就先告辭了,就不打擾王爺和肅公子飲酒作樂。」
夢如的步伐看起來有些慌張,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完成這件事後她就要溜出離王府,和肅儼寒在相約的地點碰面,盡快的離開京城。
「愛妃請留步--」龍千絕低沉沙嘎的嗓音突然逸出,半瞇的鷹眸劃過一抹異樣光芒,一旁的赤炎上前一步,攔下了夢如的去路。
這一刻,夢如的臉色驟變,顯得有些驚慌,雖然她盡量的想讓自己顯得淡定些,可是閃爍的眼睛卻暴露了她的內心。
相較於夢如的驚慌,肅儼寒就顯得沉穩許多,眸光凝向龍千絕,帶著幾分玩笑意味道:「夢如側妃已經彈奏了一曲,在下也知足了,離王就讓夢如側妃回去休息吧。」
龍千絕唇角勾起一抹冷魅,不疾不緩淡淡吐出:「本王只是想問問……愛妃方才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
他的這句話一出,肅儼寒的臉色也微微僵了一下,而夢如更是整個身子輕輕一顫,不自然的嚥了咽喉嚨,佯裝淡然的嬌柔出聲:「落下什麼東西,妾身什麼也沒帶呀!王爺還真是喜歡開玩笑……」
龍千絕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緩緩將手中的青玉杯擱置到案台上,高大的身體倏地站立起來,一步步朝夢如逼進,犀利的鷹眸帶著幾分試探的睨了肅儼寒一夜,他的面色看起來平靜無瀾,只是眸底劃過的一抹誨暗,洩露了他的內心。
「本王好像看見……愛妃剛才好像落下了什麼東西在琴台上,難道是本王看花了眼?」龍千絕不疾不緩的直言道,他的話一出,夢如的臉色即變得慘白。
「一定是王爺看花了眼……」夢如佯裝不解的望向古琴的方向,一臉懵然的道:「琴台上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呀!臣妾真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如果愛妃還想玩下去,本王有的是時間。」龍千絕輕笑著將眸光從夢如身上,緩緩的移至肅儼寒的臉下,笑得別有一番深意。
他的這句話似乎也是肅儼寒頓時有了警覺,臉頰抽搐了兩下,接著便開口道:「離王不會是因為剛才在下觀琴的時候,離夢如側妃太近,所以……有意為難我們吧?」
龍千絕唇角勾起一抹邪魅,鷹眸一緊,冷冷的道:「你是指本王在吃醋嗎?」
肅儼寒僵在臉上的淺笑緩緩褪去,臉色也沉了下來:「今日都怪在下來得不是時候,惹得離王和側妃心生芥蒂,在下還是先行告辭,改日再登門賠罪好了!」
肅儼寒一邊說,行了禮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而就在這一刻,龍千絕瀟灑利落的翻空躍起,下一刻便穩穩的落在此他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肅公子這麼著急走,難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嗎?」龍千絕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卻是無比邪氣,令人不寒而慄。
肅儼寒眸底劃過一抹幽暗,狹長的鷹眸半瞇 :「如果是因為在下方才冒犯了側妃的事兒,在下已經向離王道過歉了,離王又何必苦苦相逼,這……可不像離王一慣的作風!」
「肅公子何時冒犯過本王的側妃?本王怎麼不知道?」龍千絕冷冷的道,犀利的眸淡淡的掃了一眼驚詫失措的夢如:「本王只知道……這個側妃是你費盡心思塞給本王的,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