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儼寒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的側過身子,對著龍千絕道:「離王,夢如姑娘的這舞,跳得可真是天下無雙啊!痛快,來,咱們喝一杯。」
龍千絕則半瞇著狹長的眼,修長的手指端起桌前的青玉杯,深邃的眸光偶爾瞥向夢如的方向,在肅儼寒力催促下,一杯酒緩緩下肚。
也就在這個時候,夢如的一曲舞落畢,她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將白玉古琴擱置一旁,走到桌前伸出蔥白纖指,主動的拿起酒壺,嬌柔的道:「王爺,夢如來幫您倒酒。」
這是夢如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和龍千絕套近乎,一直以來她都是默默地撫琴,即使是眼神遊離之際,也是落在肅儼寒的身上,所以今夜的她,在龍千絕的眼底,看起來有些反常。
龍千絕深邃誨暗的鷹眸,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未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夢如見他笑了,也就趕緊的上前,為他再酌上了滿滿一杯酒。
肅儼寒端起另一隻酒壺,也為自己酌上了一杯:「來,喝了這一杯,在下也該走了,今日又在離王府上打擾了一天,也該早點回去,免得打擾王爺和王妃的好事兒。」
他這一句話,讓龍千絕忍不住笑出聲來,也就端起杯,和肅儼寒干了下去。
夜幕上繁星點點,墨汐估摸著,應該過了子時,可是龍千絕卻依然沒有回風雅苑,這對她而言,本該是件好事兒,可是她怎麼就總是隱隱不安呢?而且眼皮也總是跳個不停,雖然她是學醫的,什麼眼皮跳那些沒有科學依據的謬論,她是不該相信的,可是她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會往壞的方面想。
到最後,墨汐也實在熬不住了,她便和衣而睡,擔心夜半三更,會再有色狼闖入,還是穿著衣裳比較安全一點。
只是,這一夜龍千絕都沒有出現,翌日,墨汐被外面的敲門聲驚醒,紅綾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妃,今日您和王爺要進宮,奴婢覺得,還是早些送老爺出城吧,免得一會兒時間上來不及。」
「紅綾,你進來吧,他不在。」墨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紅綾也只有在外人面前才會叫她王妃,平日私下裡,她一慣還是稱墨汐為小姐,所以墨汐一聽紅綾在門外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她一定是以為龍千絕昨夜在這裡。
門推開了,紅綾眸底閃爍著疑惑,昨日她明明聽王爺說,夜裡要來風雅苑,怎麼又沒來呢?而且王爺還說了,要和小姐一起送老爺出城,現在看來似乎!
「紅綾,走,咱們去秋水閣一趟,叫王爺一起去送我爹,若是他不出現,恐怕我爹走也走得不安心,總是擔心我在這裡受委屈。哎……」墨汐無奈的歎了口氣,若不是為了讓爹安心,她根本犯不著大清早的去找那個臭男人。
墨汐依然是一襲清爽的白色輕紗羅裙,和紅綾一前一後來到秋水閣,她清冷的睨向門口的侍衛:「王爺昨夜在這兒嗎?」
侍衛一見是墨汐,臉色顯得有些複雜,薄唇囉嗦了半天,卻連半個字也未說出來,墨汐不由的蹙了蹙眉心,不悅的低沉道:「紅綾,走,我們自個兒進去……」
結果她的腳才剛剛邁開步伐,那侍衛竟然慌張上前,將她們攔了下來:「王妃,您……您不能進去!」
「放肆!敢擔擋王妃的路,看你是路得不耐煩了。」墨汐輕巧的一技擒拿手,再一個反背,便將那侍衛重重的摔倒在地,她冷哼一聲:「本小姐打不過龍千絕,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們這些小嘍嘍,哼!老虎不發威,還真拿我當病貓了……」
紅綾看見小姐身手如此利落,也不由瞪大眼睛,被墨汐摔倒在地的那名侍衛,更是驚詫的連嘴都合不上了,王妃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墨汐幾乎連看也沒有看那侍衛一眼,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紅綾,我們走--」,紅綾給了那侍衛一記同情的眼神,便跟著主子身後,快速的朝內走去。
雖然墨汐從未來過秋水閣,但是赤炎便是一個標誌物,當她遠遠看見赤炎的背影時,便知道龍千絕的房間了。
赤炎聽見腳步聲,連忙回過頭來,當看見墨汐和紅綾時,面色劃過一抹驚慌,卻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下一刻他便迎上前來:「王妃怎麼上秋水閣來了?」
「王爺呢?他說今日要送我爹出城,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可是他卻連個人影兒也沒有,所以我只能專程來請他,不然……你以為本妃喜歡來這兒麼?」墨汐雲淡風輕的道,清冷的眸卻下意識的睨向大門處。
門縫間,竟然夾著女人羅裙上的輕紗,出現在這個位置不由的令人產生遐想,想必此刻龍千絕的房間裡,肯定不可能只有他一人,而女人的衣飾出現在門口的位置,也不由的讓人聯想到昨夜的一番激戰,恐怕是從門外就開始了吧?!
「既然王爺不方便,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紅綾,我們走--」墨汐意味深長的看了赤炎一眼,冷冷的道。
她的這一記眼睛也令赤炎無語,昨夜王爺不知怎的,竟然和夢如姑娘好上了,因為方嬤嬤的事兒,當他回到秋水閣時,一切似乎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是注意到了門縫夾著的衣飾,猜測王爺房裡應該有女人,但肯定不會是王妃,那火紅的輕紗,不可能是王妃的……
直至問過秋水閣的婢女家僕,他才知道房間裡的女人竟然是夢如,令赤炎納悶的是,這夢如姑娘是和肅儼寒一起來的,怎麼沒有和肅儼寒一起走呢?她和王爺的事兒,肅儼寒知道嗎?
紅綾也看見了門縫裡夾著的輕紗,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主子的臉色,看墨汐的臉上,平靜無瀾,看不出半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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