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媽媽你此刻將金元寶退出來,本公子也不會要,本公子可不缺銀子,既然來紅香樓就是尋樂子,圖個痛快,媽媽若是給在下幾分薄面,就讓夢如姑娘彈奏一曲。」墨汐下鄂輕揚,雖然話是說得客氣,可是語氣裡不難聽出警告威脅之意。
「公子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若是知道公子如此小氣,出爾反爾,媽媽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夢如姑娘來見二位,金元寶媽媽我是肯定不會退的,琴也絕不會彈,公子想怎麼著?」老鴇子此時臉面也拉了下來,她一看墨汐和紅綾文文弱弱的,更何況這裡是她的地盤,量這兩個文弱書生也沒轍。
墨汐清冷的眸淡淡從老鴇臉上劃過,她臉上的囂張氣焰清晰可見,此刻,墨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意味深長的開口:「老鴇說得對極了,本公子確實是個『非常』小氣的人,不如果姑煙姑娘堅持不肯彈只小曲兒的話,那就走吧,只希望你們不會後悔就是了。」
看來只是個虛張聲勢的軟腳蝦,哼!夢如不屑的冷冷一笑,輕蔑的白了墨汐一眼,一旁的老鴇子拉著夢如從墨汐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故意撞了她一下,頗為強勢的囂張氣焰。
墨汐冷哼一聲,揮指揮間,悄然無息的撒出袖中早已準備好的藥粉,望著老鴇子和如夢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墨汐唇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就讓她們再多囂張一會兒吧,她此刻倒也不急著走了,要留下來看一場好戲。
「小姐,你看看那個老鴇子,變臉就跟翻書似的,哼!拿人金子的時候臉笑得跟花兒似的……」紅綾嘟著小嘴,忍不住低沉嘟喃道:「還有那個什麼花魁,還真是夠傲慢的,她有什麼了不起嗎?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丟臉,竟然還給小姐臉色看。」
「你說說……若是花魁小姐渾身紅腫不堪,還有客人敢點她嗎?」墨汐眸底閃爍著狡黠的鋒芒,側眸望向紅綾,。
紅綾太熟悉小姐眼底的狡黠了,再看看小姐一臉的壞壞笑意,方纔她就奇怪小姐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竟然就這麼讓老鴇子和夢如走了?這可不是小姐向來的風格,看來還真是另有玄機。
紅綾眼底閃過一抹興奮,忍不住湊上前,壓低嗓音道:「小姐,你剛和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
墨汐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還賣起了關子來,紅綾忍不住嘟起小嘴,正欲嬌嗔出聲,卻就在此時,聽見隔壁廂房裡傳來悠揚的琴音,那聲音婉若天籟,紅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小嘴撅得更高了,抱怨道:「肯定是那個夢如……哼!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現在遇見達官貴人,立馬就彈奏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隔壁的是達官貴人……」墨汐淡淡的戲謔道。
「奴婢親眼看見離王和另一名男子進去的呀!」紅綾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
「什麼……你說離王就在咱們隔壁的廂房?」墨汐先是一怔,不過未待紅綾應她的話,隔壁的琴音便開始便得奇怪起來,不似方才初始行雲流水般悅耳,這種斷斷續續的爛音,就算是墨汐這樣不會彈琴的人聽在耳底,也不敢恭維。
「小姐,你聽……這……這真是那個夢如彈的嗎?她怎麼突然……」紅綾大吃一驚,方纔還動聽悅耳的琴音怎麼突然間就像完全換了個主人似的,很難讓人相信這出自於夢如之手。
不過,下一刻紅綾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瞬間恍然大悟,這肯定是她家小姐的傑作,剛才小姐就已經壞笑暗示過她了,只是不知道小姐到底對那個花魁夢如和老鴇子做了什麼?
原本還等著看熱鬧的墨汐,此刻顯得有些不太安穩了,不為別的,只是她不太想惹麻煩上身,因為她之前不知道離王就在隔壁的廂房,更不知道夢如會進他們的房間,現在知道了,還是走為上策,至於那個夢如和老鴇子的醜相,她也沒興趣欣賞了。
墨汐之所以決定開溜,主要還是怕龍千絕注意到自己,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南蒼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可是當初他找南蒼皇要的人卻十有八九就是她,若是讓他認出了她來,那肯定是很難脫身的,畢竟這裡是東璃,是他的地盤。
「紅綾,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墨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低沉出聲,率先起身走出了廂房,紅綾緊隨其後,當她們經過隔壁廂房的時候,步伐不由的加快了幾分,心跳也隨之加快。
就在這時,隔壁廂房的門突然打開了,紅綾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緊隨小姐的步伐也變得飛快,一步也不敢落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看著大門就在前面,好像看到了希望,只要跨出這道門,她們就安全了,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女人尖銳聲音傳來--
「就是他們兩個兔崽子,敢跟老娘玩陰的,把他們抓起來,看老娘今天怎麼整治他們……」老鴇子一邊不雅的在身上亂抓,一邊大罵著,哪裡還有半點紅香樓的嫵媚老鴇,簡直就像個潑婦,皮膚上醒目的抓痕不難看出,她對自己也下得去手。
隨著老鴇子一聲令下,那十幾名凶神惡煞彪形大漢,瞬間的功夫便將墨汐和紅綾主僕二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同時,也因為老鴇如此尖銳高昂的嗓音,吸引到紅香樓裡大部分的客人,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一幕,湊巧花魁夢如這個時候又掩著臉,突然從樓上的廂房哭跑了出來,她自個兒也說不上來原因,渾身上下奇癢無比,結果彈琴的時候丟了臉,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離王,也是頭一次在人前因彈琴而出醜,此刻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