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閃過王如惠的話,再想想朱世清隱忍的,卻沒有反駁的樣子,她就心痛如刀絞。
勝過莫唯淵真那麼重要麼,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真的只想和他在一起……
看著她心痛難當的模樣,莫唯淵表現出來的,只有無限的冷漠。他微微地別過頭,目光流轉在窗外,手攥成了拳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才淡淡地開口道,「我聽人說過一句話,最先心動的人,輸的最徹底,果不其然。」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走進了大廳裡,混跡在人群裡。
她愣了一下,轉身看著裡頭。
莫唯淵是裡頭最出色的,他不需要做些什麼,就能輕易地奪取所有人的目光。而且,他向來是女人們喜歡接近的對象,哪怕他再冷漠。
不僅僅是男人才會有征服欲,女人也會有,而且不在少數。
只是支配的信念不同而已,誰不想做自己心儀對象的最後一個女人。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展望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成了莫唯淵的妻子,就算是得不到他的愛,得到物質享受,恐怕也是不少女人的選擇。
多少女人等待著取代她的位置,她卻想著逃離。
木雪柔蹲下身來,揪著心口,心疼的難以自抑。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的難過是從何而來,她這樣優柔寡斷,是不是很可惡。
但她很確定,雖然對莫唯淵有所動搖,但她一直是堅定地,等待著明知道不再可能的朱世清。
一個無望的結局,可是在知道朱世清已經和別的女人結婚後,他的那一句等他,就成了笑話,天大的笑話。就是為那兩個字,她才會明知道沒有希望,還不絕望。
這一回,她是真的徹底絕望了。
「雪柔……」隱忍而藏抖的一聲柔喚,拉回了她的思緒,她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勾了勾唇,完美的笑著,「朱先生,好久不見……」
話剛落,朱世清已經把她拉到懷裡,聲音微哽,抱的她很緊,「雪柔……雪柔……我想你……」
木雪柔的淚水再度滾動在眼眶裡,她極力地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沒有伸手去摟他,明明他的懷抱這樣溫暖,甚至比起以前要強壯的多,她卻覺得沒有安全感,這個懷抱好冰冷。
她木然地開口,「你什麼時候和她結的婚。」
朱世清一僵,咬牙半天才開口,「六個半月前。」
呵,就在她被那王如惠捅傷的第二天。
他急急地解釋,「我這麼做是有目的的,我是想……」
「你只是想勝過他。」木雪柔淡淡地開口,一滴淚,終於從眼角滾落,「你只是想打敗他,毀了莫家,正大光明地搶走我。」
朱世清僵硬,不由地鬆開了她,目光如水,帶著疼意,他握住她的肩膀,「你聽我說,雪柔,若不強過他,若他再想搶走你,我拿什麼保護你?」
「所以你和那個女人結了婚,還讓她懷了孩子?」木雪柔笑出了聲,眼睛裡卻滿是淚水。
朱世清又痛又急,「雪柔,那是個意外,我可以讓她打掉。」
她摀住臉,低泣,「你何其殘忍,你不喜歡那女人,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一條生命,你是他的父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打掉了,他的存在就能抹掉了麼,你和她之間曾有過的羈絆就能當作不存在麼?」
朱世清說不出話來,哽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木雪柔搖頭,推開他的手,「不是,你根本不是那樣想的。」她心中異常悲涼,只覺得難過,「若是我現在有辦法讓他給我離婚協議,你去想辦法和那女人離婚,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地方,你做不做?」
朱世清愣了一下,眉頭一擰,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提到日程上來……不可能……
「你猶豫了,世清!」她的淚一滴一滴地滾落,那蒼白的表情,那徹底死心的樣子,讓朱世清大慌,他捉住她的手,啞聲道,「我只是在為我們的未來掃清障礙,他對你有意思,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你愛我麼?」她並不搭他的話,只是執著地問著。
朱世清毫不猶豫地點頭,「愛。」
「那我們一起離開,我敢發誓莫唯淵不會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她他強地看著他。
朱世清猶豫,咬牙,「我……」
王家並不好惹,而且家人……看著面前的木雪柔,心中一顫,咬牙下了決心,「我答……」
「世清……」王如惠的出現,將他的決心擊潰。
王如惠輕撫著肚子,笑瞇瞇地望著兩人,「兩位聊的滿開心的麼!」
木雪柔抽回手,別過頭去不願意看她。
王如惠走到朱世清身邊,低聲道,「說服她跟你在一起了麼?」
朱世清兩眼一亮。
王如惠勾了勾唇,「我不介意你把她養在外面。」
朱世清身一顫,木雪柔怎麼可能受的起這樣的折辱,若是這樣,她肯定會恨死他了。
王如惠似笑非笑地看著木雪柔,「我並不介意我的丈夫和初戀情人……私交甚密。」
其中的暗示,木雪柔想聽不明白都難,她猛地看向朱世清,「你的意思?」
朱世清慘白了臉,搖頭,不是,不是……可是當著王如惠的面,他能做什麼。他不是沒有聽說王如惠做了什麼,但他也只能把那當作一個謠言。
木雪柔笑出了聲,一直笑著,「真好,你想坐擁齊人之福,你妻子 還真是夠大方的。」她轉身悲憤而去。
朱世清追上去,著急地捉住她的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