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哲慢慢的說著,臉上的笑意也在慢慢的消失,轉而是一臉的悲痛,他看著他最親的朋友慢慢的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該是一件多麼讓人痛苦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他的過去,都有他不願回想起的過去,都有他痛苦的地方,而每個人又必須要把那些痛苦隱藏的很好,裝作沒有痛苦過。
林夕聽著手下的力道也鬆了些,孤兒,對於她就是一個很敏感的詞彙,只要一聽到孤兒她的內心就忍不住流露出同情,因為她也是孤兒。
「從一開始我知道你對殿下沒有任何的惡意,你有著你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說那麼多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既然恢復了記憶為什麼還要裝作失憶,繼續留在南宮郁身邊,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葉哲的頭偏向著林夕這邊,誠懇的說著。
靜靜的等著林夕的回答,林夕現在手下的力道他完全可以掙脫開來,但是他沒有,他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他明白要讓一個孤兒相信他也是一個孤兒就要拿出足夠的誠信。
「被人收養,接受訓練,然後接任務。」林夕說的很簡潔。,十三個字將她二十年的艱辛和痛苦全部概括出來。
「你是殺手?」葉哲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林夕已經鬆開了手,轉而將身子背對著她。
她剛才之所以一直沒有回答就是一直在做著掙扎,在該不該相信之間做著抉擇,她故意放鬆手下的力道就是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果然他沒有任何想要掙脫甚至規勸她放下槍的動作。
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是誠懇的,所以她才會如此大膽的敢背對著他。
林夕看著徐徐落下兜風夕陽,清澈的眼眸溢滿了受傷和複雜,歎了口氣,訴說了她此生的無奈和迫不得以:「算是吧!」
「那你瞭解你的身世嗎?」葉哲關心的問,眼眸中滿是憐憫。
孤兒的命運不過如此,要麼普普通通在世人的歧視下生活,要麼就是受命於別人,過著自己厭惡的生活,沒有自由。
「呵……」林夕搖搖頭,重又坐回甲板上,一隻腳放在外面晃蕩,一直腳則踩著甲板,以一個很霸氣很灑脫的坐姿坐著,與她之前恬靜溫和清純的氣質判若兩人。也許這才是真正地她。
葉哲也走到她身側坐了下來,苦澀的說:「我從出生那天就有先天性心臟病,我父母沒有錢醫治就把我丟在了路邊,如果不是因為天空下著鵝毛大雪,帝王也不會可憐我將我帶回來,我父母在襁褓中留了一個紙條,上面只寫了我的生日。其他什麼都沒有,我感激帝王,所以從小我就要比大我兩歲的殿下懂事,他在外面闖了無數的禍都是我在給他背黑鍋,所以他待我跟其他人不一樣,他不相信朋友,但是他相信我。帝王也知道我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是做不出那些壞事,但是我依然承認那些事是我幹的,即使殿下經常欺負我,我也會搶著承認,把所有的事情都攬過來。」
林夕看著葉哲,眼角有些濕潤,一直以為他笑的很好看,但誰知道他笑容背後隱藏著這麼一段揪心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殿下每次去闖禍,我都會跟在後面,殿下嫌我是個累贅,不讓我跟,好幾次打得我心臟病復發,所以我就想要學醫,想要治好自己的病,不給殿下惹麻煩,那時候我還好天真,以為自己能治好,但是先天性心臟病是根本無法醫治的,只能延長生命。我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我只希望殿下不要在這麼極端下去,帝王要是還在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心疼、該有多難受。」
葉哲繼續說著,嘴角依舊是那抹苦澀無奈的微笑。
「你知道嗎?在我以為殿下會一直這麼自我封閉下去的時候,我見到了你,第一眼看到你我以為我見到了長大後的小莫,我以為只要你繼續留在殿下身邊,殿下就會恢復當初的殿下,你長得真的和小莫好像好像,像的幾乎就是同一個人。所以殿下對你和其他女人有著不同,但是我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會讓你去接近南宮郁,讓你成為南宮郁的女人……」
「你說的那個小莫是不是我闖入那間房間時那個相冊裡的你女孩?」林夕對於這個小莫也懷著很深的好奇,她也想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一個和她長得如此想像的人。如果她在那個時候也拍照片的話,她敢保證照片上的人是一模一樣的。
「嗯,小莫是殿下一個愛了七年的女孩,可惜小莫只活了十六歲。如果她還在的話,殿下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雖然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葉哲說道小莫眼中也流露出無限的傷悲。
他和小莫也是經常在一起玩耍的,殿下有什麼東西都往小莫那邊送,而小莫似乎因為和他年齡比較接近一點和他玩的比較好點,殿下送給她的,她又送給了他。為了這事,殿下差點和他斷交。
「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林夕很疑惑。
「因為小莫是殿下的表妹,小莫是二十年前被滅亡的夏蘭家族的小姐,二十年前的那個黑暗的晚上,小莫才剛剛出生,南宮家族就把夏蘭家族所有的人全都殺了,是那場大火讓小莫失明,如果不是作為舅舅的帝王當時及時趕到,恐怕小莫還沒看清這個世界就不在了。」葉哲敘說著,全然沒有看到林夕已經變了色的臉。
林夕不可置信的長大著嘴巴,眼睛大大的張著看著葉哲,表情是一副質疑。
小莫是夏蘭家族的千金,而那個小莫又和她長得十分的想像,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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