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醉天下秋 與君一醉一陶然 第一百九十五章 風雲霸唱
    余飲烈沒有生氣,反而狂放大笑,難怪司馬左使那樣的人能與蕭公子成為朋友,這次若是蕭公子能幫我這個忙,我與蕭公子之間,恐怕也能引為知己。

    閣主就不怕夙夜知道反了你麼?蕭懿之道。余飲烈笑了笑,我當然怕蕭公子告訴司馬左使,可是幸好蕭公子有把柄在我手裡。蕭懿之瞇了瞇眼,你想把憐惺她們怎麼樣?蕭公子誤會了,你是我閱夜閣的貴客,我又豈會對她們不利呢。再說雖然我閱夜閣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可憑憐惺姑娘的輕功和智謀,蒼靈姑娘的輕功、用毒、易容之術,卓仙子在江湖上的影響力,肖雪依的美貌,薛彤的醫術,我們若輕舉妄動,落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豈非貽笑大方?余閣主知道地還真不少呢,那你所說的把柄是……

    尤緹娜似乎是蕭公子的朋友吧……余飲烈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我可以帶她走?蕭懿之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條件。蕭公子這麼認為就再好不過了,而且若是蕭公子願意幫我的話,余某還有一份大禮相送。余閣主口中的大禮,莫非是您口中的愛妃屏兒?不錯,曲畫屏。若是蕭公子不嫌棄的話。蕭搖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余閣主連女人都能相讓,蕭某卻不敢笑納。還真是可惜呢,余飲烈故作神秘,蕭公子可知我為何最寵愛屏兒?因為她自始至終都不肯讓我碰她一下,蕭公子也是男人,自然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征服……哦?蕭懿之轉為喜色,你是說畫屏還是清白之身?不知閣主想讓蕭某忙什麼忙,蕭某願意一聽。

    蕭公子果然性情中人。覺森方丈已然圓寂,若說這世上有誰能練成這無字金缽上的武功,必定是蕭公子你了。還望蕭公子告知練成這神功的法門。武功平平的了禪能夠以玄妙的佛門武功打敗天龍八部護法,余飲烈自然猜到是蕭傳授了他無字金缽上的武功。余沒有派人去揭穿,讓慈芸寺眾僧懷疑了禪偷走無字金缽,因為他已然得到了金缽,是誰當上慈芸寺住持他根本不在意。即便覺林當上住持,也未必就會受制於閱夜閣,而且讓了禪當上住持,算是買了蕭懿之一個面子,不然恐怕他們早就撕破臉,即便他送十個曲畫屏,也不能希求蕭教授他練功的法門了。蕭懿之自然也想到這一層,江湖人士爭來斗去,果然不是為了名聲、權力、錢財就是為了武功。能夠為了愛情、義氣的,就算個中人物了。

    蕭懿之思量須臾,答應下來。隨後的幾日,住在寫月山莊,除了陪憐惺等幾位女子,蕭的時間就是教余飲烈練功的法門,偶爾下廚為余做兩道小菜。余飲烈自覺功力大有長進,笑得合不攏嘴。

    余飲烈練功的時候,司馬夙夜潛入密室刺殺他。夙夜的武器是寒潭曉月鉤。奈何余飲烈儘管因練功有些走火入魔,夙夜仍然打他不過,眼看著要被余飲烈殺死,夙夜拼勁力氣抵擋之餘,望著身後的蕭懿之,喊道:也鶴,幫我—— 蕭於心不忍,用彩菊鏢殺死了余飲烈。

    在此之前,夙夜已經下毒幹掉了司徒朔,現在閱夜閣是他的了。答應讓蕭懿之帶走尤緹娜,還事先應允蕭懿之如果能幫他除掉余飲烈,他就告訴蕭殺死嵩山派幾大弟子的僱主是誰。他說,僱主是現任武林盟主章謹謙,想想看也知道,滅了嵩山派,對誰有好處,又是誰最有動機那麼做。蕭懿之震懾片刻,然後懷疑地看著夙夜,他自然不相信。

    至於蕭懿之想帶走曲畫屏,夙夜微笑,這也可以,不過,要用憐惺作為交換。

    蕭凌厲的眼神看著她,夙夜,就算如今你是閣主了,但你以為一個小小的閱夜閣能攔得住我麼?我幫你是盡最後的一點兒情誼,你這樣得寸進尺,只會令你好不容易奪得的閱夜閣化為廢墟。劍拔弩張之勢瞬間瀰漫,這時,邢盛佟本來報,曲畫屏已死。原來余飲烈早有防備,他派人將曲畫屏軟禁起來,萬一他有什麼事,命令酩酊立刻殺了她。之前蕭懿之表示對曲畫屏是否清白之身的介意,自然是為了順著余飲烈所想,以博得他的信任。如今,蕭懿之和夙夜,也不用爭了。

    想著曲畫屏的笑靨,那兩個梨渦仍然若隱若現地在蕭面前閃爍,或許注定得不到,而且連老天都要他忘記吧。蕭自嘲地苦澀一笑,他笑西門非難傻,把氣質相像的呂箏當做見不到泠姐姐時片刻的寄托,而他蕭懿之,又何嘗不癡呢。

    既是如此,蕭也該走了。一陣落寞的夙夜問道,也鶴,我們,還是朋友麼?

    你從你計劃利用我的那刻起,你就已經沒有把我當做朋友了。蕭搖了搖頭,現在的你,除了得到了所謂的權利,你究竟還得到了什麼?相反,連你原本擁有的都失去了……背叛了恩人(余飲烈雖然對他不仁,但畢竟是他的恩人)、朋友……夜,值得麼?蕭懿之歎了口氣,轉身要離去。

    等等,夙夜道,其實,僱傭我們殺死於茂廷、關遷、池朋舉的人,不是章謹謙。因為尹世炎發現了尤緹娜殺人,緹娜才殺他滅口。我並非故意要騙你,但我承認我有試探你之意,沒想到你那麼信任他。或許,朋友之前就該那個樣子吧。真正的僱主是誰,其實我也不清楚,因為他是派人來與我們聯繫的,而且他派的人口口聲聲稱他們的主子是武林盟主章謹謙,我們卻觀察出不像。那個人,想必是想挑撥離間你和章盟主的關係。不知道他是否日後會對你還是章盟主不利,你以後,要多加當心。

    謝謝,蕭懿之看著他,我們以後,都各自珍重吧。

    出得寫月山莊,憐惺道,曲姑娘就這樣死了麼?可我見公子卻不是特別傷心。

    以曲畫屏神出鬼沒出神入化的輕功,再加上本就不弱的武功,酩酊有多大能耐,想殺了她,恐怕還沒那麼容易。蕭懿之耍著扇子。

    這麼說來,曲姑娘應該是逃出來了?那她應該知道公子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為何不來找公子呢?而且,死的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可能是寫月山莊裡的一個婢女吧。蕭歎道,人各有志,她既然假死避而不見,那我又何苦自尋煩惱?襄王有夢,神女無心,也許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她既不信我,就由她去吧。我反而因此,明白了一些事,有些東西再美好,我即使再努力,也是我命中得不到的,也該放下該忘記了。我能做的,只是珍惜眼前。

    能讓蕭懿之夢想而不得的存在,憐惺不禁想何時能有幸一睹,然而她又害怕,希望有生之年不要見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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