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大量的烏桑古毒做什麼用呢?難道是大批量地毒死人?可是,烏桑古毒也並不很難解啊……蒲采縈思索道。
蒲姑娘的意思是,這種毒你也會解麼?陳謀問道。
嗯,蒲采縈點點頭,因為烏桑古毒是允州特產,所以村裡的老人大部分都知道解毒的配方,也就一代代傳給孩子了……
這麼說來,毒的用處豈不是更令人費解了?陳謀道。
映微姑娘,略通先生死前有中毒的跡像麼?憐惺問道。
林映微仔細回憶道,沒有。
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呢?公子你怎麼看?憐惺問蕭懿之。
在發呆的蕭懿之回過神來,哦,你們在說什麼?
普笙歌頗有些無奈地拍上蕭的肩膀,我說老兄,我們都在想問題,你在想什麼呢?
懿之哥,你怎麼了?蒲采縈關心道。
沒什麼,既然沒什麼別的發現,我們埋好棺木,離開吧。
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謝暝舞問。
不然,去行州的林開先生故居看看吧。董尋伊提議道。
也好,蕭懿之道,陳謀,到了那裡照顧好映微,免得她觸景生情。
允州通往行州的驛站。
映微,你還好麼?陳謀看了看擦汗的林映微,大哥,姑娘們多半累了,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吧。
我們可不累,是你的映微姑娘累了吧~謝暝舞取笑道。
小悠的小鼻頭忽然動了動,從蒲采縈懷中竄出,朝驛站內奔去。
小悠——你去哪?蒲采縈掠身跟上,蕭懿之等人也只好隨後。
只見小悠竄上去一口咬在一人破爛的袖口上,一塊煮的有七分熟的五花肉從他袖口中滑落在地。汪~小悠邀功似的沖蕭懿之和蒲采縈叫了一聲,搖了搖尾巴開始吃地上的肉。
別吃——我的肉啊——該人懊惱地甩起袖口想把狗扇走,卻被蕭懿之閃電般攥住手腕,這人一看是他,更是一臉哭相,蕭大禪友,你怎麼也不好好管管你的狗,哎唷貧僧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倒霉啊……這個頭上光溜溜點有八對戒疤的大和尚身材魁梧,一張大嘴吃四方,身著髒兮兮破破爛爛的粗布衣裳,腳蹬一雙十個腳趾露出四對半的爛草鞋,不像個和尚,倒十足像個乞丐。
小悠,蒲采縈無奈地瞪了它一眼,這位大師,小狗無知,得罪了。
不干女施主的事,蕭禪友,看來你與這位女施主是朋友吧,那你得向我賠罪,我的肉沒了,就罰你請我吃頓好的吧,不如我們就吃狗肉如何?
汪汪……小悠聞言頗為不滿地衝他狂吠。
慘了你,花和尚,你得罪誰不好偏得罪小悠,告訴你,這隻小狗可是雲汀和這位蒲采縈姑娘一起收養的……蕭懿之鬆開手一副你看著辦的神情。
啊?原來這是汀蘭仙子的狗啊,難怪如此聰慧可愛,連貧僧剛偷,不,是化緣來的肉也能發覺……大和尚立馬變出一副討好的嘴臉想要摸摸小狗的頭。
小悠一時反應不過來退後幾步,接著衝他狂吠。
後面跟著的幾名女子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這位大師真是有趣,不知法號是什麼啊?謝暝舞道。
想必這位就是江湖上素有濟公美譽的戒嗔大師吧。憐惺道。
好說好說,戒嗔立刻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小女施主說說看,你是怎麼認出本大師我的?
戒嗔大師一向信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據說自從被寺廟趕出來之後,戒嗔大師的衣著就向丐幫長老看齊,而且眾所周知只有寺廟主持才有資格在頭上印12枚戒疤,而戒嗔大師卻獨樹一幟自己在頭上印了16個戒疤。
說得好,戒嗔哈哈一笑,我就是要蓋過他們,那你知道我為何不印14枚戒疤麼?
這,憐惺不知。
其實,我只是覺得十四這個數字不吉利~哇哈哈~戒嗔大笑。
眾人汗顏。
那何不乾脆滿頭都印上戒疤好了,這世上恐怕就沒人比您輩分高了。憐惺無奈道。
說得有理,不過那樣豈不長了滿頭頂麻子了?不好看,影響我風流倜儻的形象~
眾人看著他的「光輝」形象,更加無言了。
走走走——蕭禪友,諸位施主,咱們邊吃邊聊,貧僧也好多認識認識你們,今天碰見你算我走運,我一定要開懷暢飲,大吃一頓~戒嗔毫不客氣地拉起蕭懿之往外走。
唉,花和尚,我記得你剛才可說每次碰見我都倒霉的啊。蕭懿之不著痕跡地把手撤回笑嘻嘻道。
蕭禪友,我們許久未見,你怎麼越來越小氣了。本來我有件好事要說給你聽的……
哦,什麼好事?憐惺好奇道。
這位姑娘想聽,那就得讓你家公子請我才行~戒嗔賊兮兮笑道。
是麼?那還是算了吧,公子,我們去定幾間上房好生休息吧。憐惺沖戒嗔眨眨眼睛,慧黠一笑。
你這小姑娘倒深得蕭禪友真傳啊~蕭禪友,就算貧僧求你聽還不成麼,好歹我們也相交多年,我可是餓了好幾天了,剛才好不容易從廚房順出一塊肉來還落入了小悠小兄弟之腹了。
聞言蒲采縈忍不住笑出聲來,不好意思大師,小悠是只母狗。
難怪小悠總想讓懿之抱它了,原來狗也好色啊。謝暝舞道。
小悠聽後不滿地沖謝暝舞哼了聲,然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盯著蕭懿之不放。
怎麼,花和尚你在這驛站化緣不成功麼?那我們倒是該給他們個教訓,走,你們先到外面涼亭裡坐,我請你吃頓好的。
須臾,蕭懿之端著好酒好菜上桌,看見圍桌而坐的幾人笑作一團。
花和尚說什麼了逗得大家如此開心啊?蕭懿之也坐下倒酒。
公子,憐惺道,剛剛大師說因為他自己看不到頭頂沒法給自己印戒疤,所以原來他頭上的戒疤是你幫他印的~印完之後他自己一摸是16個,就問你為什麼不是14個,你說14這個數字不吉利~呵呵沒想到公子與戒嗔大師思維如此志同道合啊~
你不就是想說我比這花和尚還不靠譜麼?蕭懿之飲了口酒,故意壓低聲音卻又讓戒嗔聽到,其實我哪是覺得14這個數字不吉利啊,只是給他印戒疤那年,我剛好16歲~
眾人笑倒一片,戒嗔從桌上拍案而起,好你個蕭懿之,居然用貧僧的戒疤給你留念!今天我不吃你個血本無歸算貧僧無能!
吃,盡量吃,廚房有的是。蕭懿之把一整隻雞推到戒嗔面前,這滿桌子的東西可都是我專為你從廚房順手牽羊的~
蕭禪友偷功了得,改天可得好好教教貧僧。戒嗔毫不含糊地抓起食物大嚼特啃。
懿之哥,為何戒嗔大師聽到姐姐的名字會變化的如此之快?
呵呵,別看這花和尚好肉貪杯,可對雲汀所沏的茶可謂情有獨鍾,所以一聽到雲汀的名字,自然百般討好嘍。
你懂什麼,戒嗔滿嘴肉含糊不清道,油膩的東西吃多了自然要多喝上好的清茶來緩解嘍,這叫養生之道~
早知如此大師少吃些大魚大肉不就好了麼。憐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