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蕭公子,你看我們媚兒待你,那是多實心實意,你可不能辜負了她,以後一定要常來啊。行了,就一千兩,老鴇似是忍痛說道。
蕭看的好笑,從懷中掏出銀票。這個媚媛,這種機會也不放過,非要借此機會貶低一下如雨如雪,還真是……
對了,媽媽,你剛才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扯壞了,總得賠件新的吧。
在老鴇看來,媚媛這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可是沒辦法,誰讓她是盡歡樓的搖錢樹呢。
放心,她身上的傷我已經上了藥了。林姑娘,衣服換好了就出來吧。媚媛在自己的香閨內喊道。
屏風後輕輕走出個姑娘。細細的眉眼,有些蒼白的膚色,面孔乾淨秀氣,自有一股文弱的媚態,體格纖瘦,行動似弱柳扶風,細打量五官和身材都似娟麗的女筆小鍇。髮絲柔軟而略黃,幾朵小花釵別於耳後。就是這樣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笑起來帶絲嬌羞,眼中比外表的柔弱多了幾絲倔強與堅強。
打扮起來也挺與眾不同嘛。蕭微笑道。
是不是一看就有種讓人想保護的感覺呢?媚媛輕笑道,她站在你身邊還真是小鳥依人呢~
林映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對了,林姑娘,你怎麼會被賣到這裡來呢?
蕭公子,家父前不久慘遭遇害,小女子僥倖逃脫出,不想輾轉中被人販子迷暈賣到了這裡。
什麼,林先生死了?什麼時候,什麼人幹的?
六日前,一群來歷不明的人來到園中。小女之間假負載看到來人真面目時面露驚色,似是與其相識。其餘,小女子便不知道了。林泣道。
哦,略通先生平素甚少過問江湖事,更未聽說於什麼武林人士有過冤仇啊。與他相識的皆是文人雅士,又會是誰呢?
不論是誰,還望公子查明真相,為家父報仇。林似是要跪下,被蕭攔住。
林姑娘節哀,畢竟我與林先生相交一場,這件事我是義不容辭的。
小女在此先謝過蕭公子了。
不必,不知林姑娘出去以後有什麼打算?
啊?林略顯驚疑,我……小女子已再無親人,若是蕭公子能幫小女找到殺父仇人,小女子願一生服侍公子……林怯怯道。
這麼說,你是要暫時先跟著我嘍?
小公子不會嫌小女子麻煩吧……
唉,蕭懿之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何況還是個小美人。媚媛抬眼瞥了瞥蕭,恭喜嘍。
媛媛,你這樣說會讓林姑娘不好意思的,再說,我會理解為你在吃醋。
就是在吃醋怎樣,你幫這位林姑娘也就算了,幹嘛要替零如雨花如雪那兩個女人贖身?存心氣我是不是?為什麼不好心把我也贖出去?
我要把你贖出去,先不提銀兩的問題,光是你那媽媽,就得把我挫骨揚灰了,盡歡樓也得馬上關門大吉……
蕭公子不是會武功麼?
呵,武功有什麼用。你不知道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麼?
媚看了看他,歎了口氣,算了,不提這個了,你這次來大概要呆多久?
不知道。我得先出去和她們會和。
她們?想必是女子吧。媚看了看他,對了,你這次來見到杜先生了麼?據說,他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蕭笑笑。見到了,我這就得回去找他呢。
這就要走?媚皺眉挖苦,剛來就要走啊,這目的性可夠強的,就為了救林姑娘麼?
媛媛,我真的還有事,過幾天,我一定再來看你。
何必過幾天呢?我不為難你,也不會耽誤你辦事。只不過,你也可以帶著我啊。
你,你要跟我出去?這恐怕……浙江東誰不認識這花魁娘子啊,這要是讓老鴇知道,我還不吃不了兜著走?就算光明正大帶你出去,我也得被老鴇狠宰一頓,荷包空澀。而且你一出門坐軟轎子眾人圍觀,我還就真什麼事都不用辦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我換上男裝,咱們溜出去不就好了?我在盡歡樓這麼長時間,私房錢還是有的,回頭我交給媽媽,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什麼時候也好這口了。不過,其實也不必換男裝,反正一看便不像。只要,你把臉上的脂粉洗去,頭上的花珠美玉卸去,再換身淡素的衣服,我猜這江東沒幾個人能認出你素面朝天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褪了妝會不好看?
怎麼會,露出來的本來樣子才是最美的。
林映微被忽略在一旁,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走下樓來,蕭把賣身契交道正招呼客人的零如雨手上,別再忙了,我替你們贖了身。當然,你們也可過幾日再動身。不過,若你們想留在這裡,也未嘗不可。反正你們自由了,在這裡也可以不再接客。我看,還是出去的好,即使無處可去,也比在這裡強。我相信你們會有好的歸宿。實在無路可走,再來找我也行。
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蕭公子,謝謝你。
沒什麼,應該的。回去收拾準備一下吧,好好保重。
蕭身後的媚媛想他眨眨眼睛,也跟了出去。
蕭公子……零如雨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走出盡歡樓,林看著湛藍的天空,明朗的陽光,眼眶有些濕潤。
林姑娘。
蕭公子,喚小女子映微便可。文靜有禮地低頭道。
好,映微,你會武功麼?
林搖搖頭,只是略知一些武功套路,略曉一點輕功步法而已。
這略知略懂的謙虛口氣都像是略通先生呢,不如以後我便稱你略通才女吧。
小女子怎當得起。
怎麼當不起,你應該繼承略通先生才是。
既然你們來年各個都自稱不會輕功,為了加快行程,那我只好代勞了。有輕怠之處,還請見諒。說罷,蕭左右手各攬一腰肢,向輸再來賭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