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醉天下秋 一男n女走江湖 第二十七章 金缽之謎(上)
    一寬數十丈瀑布,出現在蒼茫夜色中。

    「你們的什麼宮不會在這瀑布後面吧。」蕭話音未落,辛鴻蒙一足尖點地,飛身躍起,身姿隱入瀑布之後。蕭無奈搖頭,起身跟上。

    瀑布的溶洞內,別有一番洞天。淡青的簾帳漂浮,多重洞口迂迴曲折。

    迸砌防階水,穿簾礙鼎香。莫搖清碎影,好夢晝初長。

    「枝上花啊花下人,可憐顏色俱青春。

    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日看花花欲落。

    不如盡此花下歡,莫待春風總吹卻,

    三載相思為故人,只待芳枝歸洞房。」

    一陣飄渺的古箏音律緩緩縈繞在蕭耳畔,頓時四周如有流雲環繞,恍若仙境。

    數十條淡紫色綵帶飄來,交叉縱橫,接著在空中綻放成一朵紫荷,緩緩下落。不遠處,幾縷輕紗向兩邊飛起,一抹淡紫色身影若隱若現,長長的青絲隨風飄蕩。

    蕭微怔,身旁的辛鴻蒙恭謹地一聲道:「宮主。」便隱於暗處。

    「品菊公子,我們又見面了。」紫衣女子從古箏後迤邐站起,語笑嫣然,亦真亦幻。

    「是你,呂箏?」

    「不錯,小女正是孤鴻飄渺宮主。」

    「不知宮主費盡心機引我來究竟何事?」

    「本宮不過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品菊公子究竟有何神通,當得起武林之最。」

    「武林至最蕭某擔當不起,起碼這世上有一人在,蕭某便永遠屈居其下。」

    「哦,不知公子說的是……」

    「這點,請恕蕭某無可奉告,公主也大可不必知曉。」

    「大膽。」身旁一侍婢手中寒光一閃。

    「退下。」呂箏不真切一笑,「能讓蕭公子崇敬之人,必定不在仙凡之列。不過,品菊公子可讓本宮有些失望。」

    「公主此話何意?」

    「本宮派人多番試探,公子謀略武功自是不凡,可感情這一條,公子不覺得,對不起一個人麼?」

    蕭雙眼一瞇:「蕭某正要問,公主與岑鴛,有何關係?」

    「鴛兒她,曾是孤鴻飄渺宮中,本宮最寵愛的宮女。怎麼,她未曾向你提起麼?」

    「她對自己的出身,隻字未提。」

    「是麼,到不枉本宮疼她一場。」

    「宮主此話何意?」

    「宮規規定,宮女不得向外提到宮內的一切。」

    「難怪,飄渺宮如此神秘地隱於江湖之中,連了了先生對其都知之不詳。」

    「我們不過是怕外人打擾,想借此處的一方淨土。」

    「這些我並不在意,我只想知道,」蕭眼中冷芒一閃,「岑鴛究竟是死是活?」

    「死了。」呂箏淡淡道,冰肌的容顏毫無表情。

    「她,是怎麼死的?」

    「平日溫文爾雅,風度翩然的品菊公子,今日怎麼鋒利得像一柄劍?」呂箏的嗓音飄渺空靈,「公子認為本宮琴藝如何?」

    「宮主箏曲縱然舉世無雙,蕭某只想知道,岑鴛的死因。」

    「人都已經死了,何必如今才表現的癡情一片呢?岑鴛那丫頭,平日玲瓏慧黠,可終究,是個會為情愛變得盲目的傻丫頭。她以為她得到了世上最優秀的男人的深情,可她才死多久,公子身邊就已經鶯燕環繞了。」呂箏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纖長玉指輕撫著琴弦。

    「蕭某是癡情也好,多情也罷,都不勞宮主費心。蕭某再說一遍,我只想知道岑鴛是怎麼死的,被何人所殺。」

    「我早就對她說過,就算她死了,品菊公子也不會死,而且可能活得更好。現在,我替她看到結果了,你們這些男人啊,怎麼值得女人相信呢,可怎麼總有能騙的女人對你們死心塌地呢,」呂箏嘴角帶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淒涼,「品菊公子可不要動怒,我完全相信,你可以毀掉這幾代人苦心經營的飄渺宮。不過到時,岑鴛的死因伴隨著神秘的飄渺宮將永遠深埋於地下了。」

    「你,要我做什麼?」

    「公子真是聰明之人,或許日後,本公會告訴你關於岑鴛的事,不過現在,公子還有許多事沒有解決吧。你了卻那些,本宮才好安心告訴你。」

    「那些事能否了卻,還不是在於宮主麼。請問宮主,何時才能歸還慈芸寺無字金缽,而徐笑的命,又該誰來償還?」

    「無字金缽本宮毫無用處,不日定當奉還,至於那徐笑老兒的死,純屬咎由自取,公子若非要報仇,徐翩琳或辛鴻蒙的命你大可隨便取了去,本宮不會阻攔。」呂箏聲音飄渺無情。

    「說得倒真是輕鬆,若是蕭某想取宮主的命呢?」

    「若是公子幫我完成心願,那時亦未嘗不可。」

    「難怪,不懂得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怎麼會珍惜他人呢。」蕭搖了搖頭,「無字金缽落入飄渺宮已數日,不知宮主是否參透了其中奧妙?」

    「不瞞公子,本宮的確出於好奇,這金缽乃慈芸寺傳承之寶,可他除了為純金所鑄,通體光滑,看不出有其餘價值所在。我看,這金缽之謎還是由那些老和尚們去慢慢參悟吧。」

    「是麼,那蕭某倒真想好好研究一番了。」

    「哦,若蕭公子有所參透定要告知本宮才是。還有,據悉品菊公子近日對誅菊樓很是上心,公子要幫我完成的事想必會很費周折,不如下次再來本宮告訴你一個誅菊樓的秘密,作為回報。」

    「那真是多謝宮主了,不知無字金缽現在可否交於蕭某?」

    「公子既要研究,本宮自然要還,」呂箏手指靈巧地撥弄著箏弦,一段奇怪的弦律飄然而出,只聽一陣巨石轟鳴,呂箏身後赫然出現一個洞口,「鴻蒙,把金缽取來。」

    「哎,臭橘子回來了。」

    「小丫頭,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蕭飛身落下揉揉談的頭。

    「我才不擔心你呢,你那麼本事。倒是卓姐姐一晚上沒睡,還有憐惺去向文鐸解釋事情經過,也一晚上沒睡。」

    「真是辛苦她們了。」

    「懿之。」 「也鶴。」

    「公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噓……」

    「哎呀,蕭公子回來啦,這次能救出小女還真是多謝你了,快裡邊坐。」文鐸笑盈盈地迎出來。

    「莊主客氣了。汀蘭仙子的朋友果然都非同凡響,這次多虧公子找回小女,文某無以為報啊,窕兒,還不謝過蕭公子。」

    「文窕謝過蕭恩公。」文二小姐盈盈一拜,淑女文秀,柔若無骨。

    「文二小姐不必客氣。」蕭玩味而笑。

    「是少俠客氣了。此後你就是我塞北雙雄的恩公,以後有事儘管吩咐,我兄弟二人義不容辭。」

    「如此到要多謝雙雄了。」

    臭橘子會需要你們幫忙麼?談暗中翻了個白眼。

    「臭橘子,事情也辦完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文莊主盛情難卻,我們多住幾日也無妨。」

    「公子,你交給憐惺的,是什麼東西啊?」憐惺傳音入密道。

    「懿之,看來又有人想找你麻煩了。」董尋伊眉眼盈盈,一瞟前方。

    「喲,兩位小姐好興致啊,是專程等在下麼。」蕭溫柔一笑。

    文窈拉著看似不太情願的妹妹,行禮道;「蕭公子,多謝你找回了我妹妹。以前問要對你多有誤會,是我失禮了。我想你道歉,還望蕭公子莫見怪。」

    「喲,小辣椒不潑了,蕭某真是榮幸。令妹的事其實也是因我而起,我就她也不過是分內的事。」

    「蕭公子此話何意?還有,劫持舍妹的究竟何人,公子為何沒有把他抓來呢?」

    「臭橘子又不是捕快,抓人這種小事也得管麼?他做什麼是自有它的道理,我勸文大小姐不該管的還是不要管吧。」談瞪眼道。

    「羽瑤不要無理。文小姐,劫持令妹的人是神偷辛鴻蒙,他劫持的原因,恕我不便明說,不過蕭某保證,他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了。」

    「那好吧,小女相信蕭公子,我們姐妹先告辭了。」

    文窕鬆開文窈的手;「姐,你先回去吧,我有話想跟蕭恩公說。」文窕的語調怪裡怪氣的。

    「那好吧,窕兒。

    「看來這文二小姐還是對公子不滿呢。」憐惺傳音道。

    「蕭懿之是麼?本小姐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哦?文二小姐請講。」

    「公子的輕功,想必比神偷辛鴻蒙厲害吧?那公子追到他,把他怎麼樣了呢?若是沒有把他怎樣,想必是你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那又是什麼呢?」

    「蕭某的確未把他怎樣,不過這共識,說來也很牽強。」

    「這樣啊……」文窕大大咧咧地走過來,繞著幾人走了一圈,眼神落到董尋伊上,「不知這位姐姐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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