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血臉色嚇人的水靜柔,劉萌除了快意,心中閃過一抹恐懼。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變態殺人狂,心裡一直在叫囂著「折磨她,折磨她」,手上也在做著殘忍的動作。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變成一個瘋子。
「啊……太子妃真會編故事。」水靜柔忍受不住痛呼一聲後,然後冷冷道。
「也許吧。我這個人任性的很,認定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也許以前的種種都不是你做的,但是,只今天一件,也夠讓我決定將你挫骨揚灰了。」劉萌冷冷地收起金簪。
劉萌感覺有點累,是不是因為站久了的緣故,還是這裡空氣不流通的緣故,或者是上午失血過多的緣故……
總之,她開始暈眩。
不行,她得撐住,如果暈倒了,那她就真的完了,她得保護她肚子裡的寶寶……
可是更糟的是,她看到石門被人推開……
劉萌有點驚惶地看著石門緩緩移開,受傷的右手緊緊地抓著金簪,左手抓著匕首,緊緊地貼向水靜柔的脖子。
她不知道屋子裡的迷煙是否還有效用,幸而,她的金簪也是一個別緻的小暗器,可以釋放迷煙。
門終於被推開,劉萌在看到進來的人時,臉上浮現不可置信的神情。
是他們!!!
三個飛速向她跑來的人,正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人。
是幻覺?還是真的?
她的眼睛突然變得很模糊,她不知自己是流淚還是在暈眩,她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身體也開始搖晃……
不行,她要確定這一切不是幻覺才行。
下一刻,她被摟進一個熟悉等待懷抱。
她己安全了嗎?
「子……涵……」她哽咽著喊。
「是我,萌萌,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是他。不是她的幻覺。她終於可以放心地休息了。
他摟得她好緊,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她想告訴他,小心孩子,可是,睡意卻像是狂湧而來的浪潮,瞬間把她淹沒。
「萌萌,萌萌……」墨子涵看著面目全非,滿臉是血痂的劉萌,悲聲吼著。
聞人宇上前,迅速蹲下-身,伸手搭上劉萌的脈搏,閉目一瞬後……
「沒事,就是有點累壞了。」聞人宇力持平靜道。
天知道,看到她滿臉傷痕,他多想將傷害她的人挫骨揚灰。
令狐魚也在想同樣的事,他的劍,握在手裡,「嗡嗡」作響,可是,他克制著。
他知道,比起自己,墨子涵更有資格處置這些人。
翌日,清晨。
醒來的時候,劉萌發現自己安安全全地躺在床上,頭頂是熟悉的白紗帳頂。
甚至,她可以聞到熟悉的味道。
臉上傳來微微的刺疼,有什麼東西糊在她臉上的樣子。
看來,她安全了。
劉萌的眼中再次湧出感激的淚水。
「萌萌,怎麼樣,疼嗎?」淚水模糊中,一張焦急的俊臉出現在她上方。
「……抱歉,子涵,你以後好像要和一個醜八怪生活一輩子了。」劉萌雙眼含淚,嘴角卻牽著淡淡的笑,模糊不清道。
因為滿臉糊著藥膏的關係,也因為臉上很痛,劉萌沒法靈活地活動臉部肌肉,當然也沒法將話說得清晰了。
「傻瓜。」墨子涵低頭,在劉萌發頂輕輕吻了吻,「如果我的臉變醜了,你會嫌棄我嗎?」
墨子涵抬頭,柔聲問道,眸子裡滿是紅血絲,下巴上長著青色的胡茬。
「……」劉萌詫異地張了張唇。
變得會說話了嘛。竟然懂得用這樣的話堵她。
「會。如果你變醜的話,我就不理你了。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你的臉,不然的話,我就移情別戀。」劉萌吸了吸鼻子,不講理道。
「你……」墨子涵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半晌後,惡狠狠地說,「那我就殺了那個人。」
「……」如果不是墨子涵的臉色太嚴肅,劉萌都想笑了。
「主子,南溪國五王爺和樓蘭國二王子求見。」門外,傳來墨綠小心翼翼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墨子涵深吸了一口氣,揚聲道。
門被小心翼翼推開,聞人宇和令狐魚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墨綠和墨紅在二人身後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
「劉賢妹醒來了?」二人一進來,就異口同聲問道。
「嗯。」墨子涵點頭,然後放下一半床帳,遮住床頭,然後自己坐在了床腳。
雖然都是熟人,但是,劉萌現在躺在床上的樣子,他還是覺得不適合讓除他以外的男人看到。
「讓我幫她把把脈。」聞人宇一邊說,一邊在床邊的圓凳上坐下。
墨綠和墨紅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熱茶後,就無聲無息地退下了。
劉萌聞言,自動將自己的胳膊伸到床帳外。
「聞人大哥,我臉上的傷疤可以去掉嗎?」劉萌最小幅度地動著嘴,小心翼翼問道。
劉萌現在的希望,只能托付在聞人宇身上了。如果連聞人宇都說沒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她就真的只能做一輩子醜八怪了。
「可以,當然可以。你忘了我是誰了嗎?」聞人宇語氣輕鬆道。
他必須說可以。就是不可以他也要說可以。他相信,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讓她的臉恢復以前一樣的潔白如玉,不,還要比以前更好。
窮其一生,他也要找到辦法。
「真的嗎?」劉萌高興得差點坐起身來。
「小心。」坐在床邊的墨子涵小心翼翼地按著劉萌的雙肩,將她扶回原位。
「真的。我有騙過你嗎?」聞人宇的口氣依然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