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很疑惑,劉長福到底怎麼會水靜柔扯上關係的?
「哦……」墨白的神色更加茫然。
一路進了朗園三,進了水靜柔的臥室,墨夜和墨白等在大廳,只讓墨雲一個人進去了。
「說吧,是怎麼回事?」墨夜緊緊盯著滿臉汗,戰戰兢兢站在他面前的劉長福和其他四個侍衛。
「侍衛長,屬下該死,請責罰屬下吧。」劉長福連忙在墨夜面前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
「住口!」墨夜被劉長福這一通亂喊弄得頭暈,蹙眉喊道。
「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墨夜冷冷看著劉長福道。
劉長福伏在地上,安靜了了下來。
「……侍衛長,屬下這就把事情的經過稟報給您聽。」良久後,劉長福抬起頭來,一臉死灰色,語氣帶著一種絕望的平靜。
「……」墨夜皺著眉,看著跪在地上劉長福。
「昨晚,大公子、水公子和水小姐來找屬下,說……」劉長福木然敘述凌子靖等人的勸說。
「……屬下不好拒絕大公子的要求,而且,也想為主子分憂……」劉長福眸中閃過一抹自嘲。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於是,屬下就帶水小姐下了地牢……」
「什麼?!你竟然真的放人進去?!我跟你交代過什麼來著?!」
聽到這裡,墨夜臉色一沉,眸子放射出吃人般的寒光,全身迸射出冰冷的怒意,看得劉長福全身一抖。
「好了,夜,先聽他往下說。」墨白也是臉色黑沉,但是,還算平靜,拍了拍墨夜的肩膀道。
「你繼續往下說!」墨夜冷冷命令。
「……待水小姐詢問完幽蘭公主後,屬下親自將出來的水下姐送了上去……」
劉長福一個細節不落地敘述著昨晚發生的所有事。
「……就是今天早上,屬下給幽蘭公主送飯去,才發現牢房裡躺的不是幽蘭公主,而是水小姐……」
砰!質量上好的鐵木桌子,被墨夜的手掌硬生生劈下一個角。
墨夜看著劉長福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閒雜人等進地牢,要看好幽蘭公主,不然,所有的人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很好,眼前這該死的傢伙不僅放進了不相干的人,還把申屠綺蘭弄丟了……
「屬下該死,屬下不應該違背侍衛長的命令,不應該違背主子的意思,請看在屬下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屬下一個全屍吧。」劉長福又開始伏在地上砰砰磕起頭來。
「全屍?!」墨夜冷笑一聲,「你還是先祈禱我可以留個全屍吧。你以為,你們讓幽蘭公主逃走之後,我能安好嗎?!」
說到最後一句,墨夜的聲音裡不由又充滿了狂暴的怒氣。
「啊……」劉長福頓時怔在當場。
他怎麼沒想到呢?幽蘭公主是他家公子的重犯,是他家公子親自下令嚴加看管的人,所以……
他是連累侍衛長了嗎?
劉長福頓時感覺全身軟綿綿的,像洩了氣的皮球,頹然看著墨夜,不知該如何回答墨夜的話。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墨白忍耐地閉了閉眼睛,開口道,「我馬上派人去追。幽蘭公主身上有傷,又被關了這麼幾日,一定走不遠。」
墨白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往外走。
墨夜狠狠瞪了呆若木雞的五人一眼,也急匆匆隨著墨白出去了。
剩下劉長福和其他四個侍衛,呆呆地跪在地上。
「……兄弟們,我連累你們了。」沉默半晌後,劉長福長長歎了一口氣道。
「劉哥……沒……沒事的……」一個侍衛想了半天,就想出這麼一個安慰的話來。
「……」劉長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你放心吧,等會兒我會親自去公子那裡請罪的,會承擔所有的罪責的。」
事到如今,劉長福已經不奢望留個全屍了,只希望不要連累太多人才好。
也希望水小姐也可以平安醒來,讓他的錯誤可以小一點。
一刻鐘後。
墨白和墨夜才匆匆返回,臉色凝重。
「好了,劉長福,你和昨晚其他的守衛,都去司刑堂,一人領五十板子,然後選個地方跪著去,不要在這裡礙事,我過會兒會去找你們算賬的。」
墨夜冷冷掃了五人一眼,一臉煩躁道。
這都過去一個晚上了,那幽蘭公主雖然身上有傷,但是不可能沒人接應,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
所以,現在再去追,追到的機會太小了。
但是,再困難也要把那個女人追回來,不然,萬一劉小姐有什麼事,他就是把自己剁碎了謝罪,也沒用。
「是。侍衛長。」劉長福的聲音裡有一種絕望到極致的麻木。
劉長福伏在地上對墨夜磕了一個頭,然後麻木地往外走。
其他四人也是一臉憂懼,隨著劉長福往外走。
「等一下。」突然,墨白出聲喊道。
「……」五人有點茫然和忐忑地回頭看向墨白。
「劉長福,你打起精神來,錯既然是你犯的,你就想辦法把錯誤減小到最低,你要敢做什麼逃避責任的傻事,你就是死了我也有辦法讓你後悔。」墨白冷冷道。
剛才看劉長福那個樣子,墨白還真怕他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雖然墨雲山莊的侍衛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敢作敢當,但是,以往也不是沒有人,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後,用自盡來逃避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