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墨子涵身形一頓,緩緩轉頭,望著令狐魚,目光似冰箭,筆直射向令狐魚。
「我說……」在這樣的目光下,令狐魚有點發怵,「劉賢妹……失蹤了。」
墨子涵目光一寒,轉眸看向墨綠。
墨綠全身一凜,結結巴巴開口:「公……公子……」
說到這裡,墨綠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劉萌剛剛被找到不久,就又失蹤,她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他們四個人,明明在劉萌回來的第一天發誓,不讓劉萌再離開他家公子一步的,不管有天大的理由。
可是,劉萌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上次是因為沒有警惕心,而且在忙婚禮的事,這次……
她實在不知道用什麼原諒自己,如果……
劉萌是再次被人綁架的話。
「說!」墨子涵的聲音冷得像是千年冰川,在大夏天讓人渾身發冷。
「公子,是這樣的……」墨綠舔了舔唇,抖著聲音開口。
「兩個時辰前,我們發現……您和劉小姐……都不在房間,我們……覺得,您應該……是和劉小姐……一同出去了。因為……我們認為,只有公子……離開的時候,我們才可能……一無所覺。」
墨綠的聲音越說越低,墨子涵的目光也越來越越冷。
「可是……一個時辰前,因為您和劉小姐……呃……遲遲不歸,去找了,才知道劉小姐……和您一道,所以,我們懷疑……」
說到後來,墨綠的聲音低得簡直像在說給自己聽,頭也低得快埋到胸前了。
「哇!真是讓人驚奇啊,先前揍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這麼多人竟然看不住一個人嗎?」
令狐魚在一旁嘲諷地看著墨綠和墨子涵,低聲說著風涼話。
墨子涵冷冷瞟了令狐魚一眼,然後看向墨綠:「所有人,去找。」
說完,墨子涵就化作一道風,快速消失在夜色裡。
「公子,您去休息,我們去就好。」墨綠追了幾步,大聲喊道。
可惜,她的聲音空蕩蕩地飄散在夜風裡,面前哪還有墨子涵的身影。
墨綠站在原地鬱悶地常常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召集留守在客棧的其他侍衛,準備分配任務。
令狐魚一邊用翠玉笛敲打著手掌,一邊看著墨綠飛快的下命令,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快地,人群就散去了,只留下墨綠其他三個黑衣侍衛。
墨綠留下來,是怕萬一劉萌回來, 或者其他人有什麼消息,她好傳遞。
令狐魚啪一聲用翠玉笛大力擊了一下手掌,然後轉身,也化作一道輕煙,消失在夜色裡。
「令狐公子,有什麼消息,要盡快告訴我哦。」邊說,墨綠邊一揮手,讓身邊的兩個黑衣侍衛跟上,為的是和她這裡互傳消息。
長夜寂冷,墨綠焦急地站在客棧門口,時不時眺望著街道的兩頭。
每隔半個時辰,就有消息傳來,可是,每次傳來的,都是一樣的消息:尚未找到。
王家,西廂房。
洗漱完畢,劉萌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還是回客棧的好。
劉萌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發現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劉萌悄悄起身,往門口走去,手握上門把,想要拉門。
「咦?」劉萌驚疑一聲,然後再次使勁拉了拉門,紋絲不動。
劉萌不死心,繼續使勁拉,可是,那門像是被焊住一樣,沒有一絲動靜。
難道是她記錯了。劉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歪著頭想了想,伸手推門。
依然紋絲不動。
劉萌心裡「咯登」一聲,看來,她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劉萌壓下心中想大喊大叫讓人來給她開門的衝動,靠在門板上,呆呆望著籠罩在黑暗裡的房間發呆。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啊!窗戶!劉萌心中一亮,快速走向窗戶。
她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爬窗戶這種事,她還是輕車熟路的。
可是,很快地,劉萌的心就又沉入了谷底。
窗戶也打不開。
任她推,拉,使勁推,使勁拉,都無法撼動分毫。
竟然……也被釘死了。
劉萌望著窗戶鬱悶地喘了幾口氣,然後一股怒氣沖上心頭,回神,拿了一把象牙凳,就狠狠砸向窗戶。
砰一聲!窗上的玻璃紗隨之破碎,清涼的夜風隨之灌了進來。
可是,窗欞卻完好無損。
砰!劉萌用凳子再次去砸。可是,還是沒有用。明明是木質的窗欞,卻偏偏像是精鋼所焊,她無法破壞少許。
砰砰砰!劉萌使勁砸著窗戶,在暗夜裡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可是,窗戶依然完好無損。
院子裡依然沒有聲音,好像,沒有任何人在。
時間緩緩流過,漸漸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房間裡間越來越亮。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身處王家的劉萌和客棧外的墨綠,心中同時升起一抹絕望。
劉萌:看來……我又被綁架了。
墨綠: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劉萌在床上靜靜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大亮,才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劉萌精神一振,緊緊地盯著門。
很快地,門被推開,昨日兩個翠衣小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正是昨日見過的小青,端著一個托盤,而另一個,則拿著盛滿水的銅盆。
兩個翠衣小鬟對劉萌福了福身,然後,小青開口道:「劉小姐,該用早餐了。洗漱的水已經給您端來了,您先洗漱吧。」
然後,小青淡淡掃了一眼破碎的窗戶,什麼都沒說,就退出去了。
劉萌眨了眨眼,然後快速地衝上去,在小青合上門之前,將一隻腳伸了過去,抵在門間。
「等一下,我要出去。」劉萌沉著臉道。
「啊?!」小青驚愕地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對不起,劉小姐,您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