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一片靜默,所有人都不敢吭聲,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點燃那個處於盛怒狀態的火山,就連向來膽於向神寒進言的陳離此時都保持緘默。或許秋楠的相片在公眾現世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只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但在神寒這樣的有著強烈的佔有慾,而且還把那寶貝當是心頭肉一樣呵護的人眼中,卻已是十惡不赦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沒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捉虱子,也沒有人敢挑戰神寒的底線,尤其這相片還不知道會為秋楠帶來什麼影響的時候。
「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神寒似是平靜,實則暗藏沖天的怒火,掃了在座幾人一眼。
幾人相視一眼,最終還是陳離率先開口:「據寶寶說,這張相片出自她師兄莫小凡的手,但不幸的被這叫原子澹的盜去,而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參加了攝影大賽,並且得了大賽冠軍。」他頓了一頓又遲疑著道:「另外,贊助這次攝影大賽的公司……」
「說。」神寒凌厲似冰峰的眸光睨向他。
「是金田野財團。」
「什麼?」神寒有點驚訝,眉宇皺了皺,怎麼會這麼巧?
「另外我們查到,金田東旭的手下山口裡平外號叫刀疤的男人在前幾天已經入境,似乎在尋找相中女孩。」明魅冷淡地道。
「情況屬實?」神寒聽了,眸子頓時刷地看了過去。
和金田東旭打交道兩天,如果他真想要在本市尋找一個人,為什麼不要求他幫忙去尋?畢竟這裡是神氏的勢力範圍之內。
他不開口,是因為知道秋楠是他的女人?還是壓根不在意?又或者是,以一個男人自私的心態不願他人覬覦自己看中的人而不想他幫忙?如果是後者,那麼金田東旭的心思倒是深沉。
「如果金田東旭真的是在找秋楠,那那個莫小凡說的擔憂,應該就是這樣……」陳離頓了一頓繼而說道:「他先托照片的拍攝者去尋找,而原子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拍攝者,自然無法知道相中人在何方,所以才會去找莫小凡,企圖得出秋楠的信息。而他不惜將部分獎金吐出來都要去找莫小凡套話,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金田東旭答應了他極大的利益好處。」
「不愧是狐狸軍師,分析得頭頭是道。」許修遠拍著手掌稱讚,他接下陳離的話說道:「金田東旭不惜拋出比五百萬獎金還要高的誘餌都要找到秋楠,那,他的用意……」
「他敢。」想到那一層,神寒頓時捏緊了手中的雜誌,從齒縫裡陰森森地擠出兩字。
「金田東旭絕對不容小藐,他出身黑道,儘管已經洗白,但是誰都清楚,沒有一個黑幫會真正的洗白。所以,他在日本的勢力不可一斑。金田東旭那個人看中的東西從來都會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去得到,如果得不到,他寧願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明魅皺著眉心說道。
「典型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變態。」許修遠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挑眉說道。
神寒的臉色此時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假如一切推斷都沒錯,那,金田東旭是真的想要秋楠?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雜誌封面,相中的她,很是出塵脫俗,僅僅是一張相片,已讓人怦然心動,勾人心魄,若說金田東旭會為此而傾心,他絕對不會感到不可思議和震驚。
他清楚知道,秋楠的美好,儘管她低調淡漠,但但凡有眼光的人,都不會眼睛蒙塵的錯過她的絕艷風姿,一如自己。
但若是金田東旭真的有這樣的心思,他不介意,好好的提醒提醒他,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不該臆想。
秋楠是他的,誰敢碰之,殺無赦。
「把這個原子澹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他的臉如墨般陰沉,唇角邪邪勾勒而起,琥珀色的眸子半瞇,眸光有如淬了毒的劍鋒,散發著凌厲冷冽的寒光。
「那,那個莫小凡?」陳離的眼睛瞟向他,試探著問:「是記他一個知情上報,將功補過的名,還是帶來毒打一頓再嚴刑拷問?」
神寒冷哼一聲,眸光掃了過去:「怎麼,幫某人求情?」
陳離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慢斯條理地道:「她哭喪著臉,是求了一把。我就怕她跟秋楠去求,吵著了你家寶貝。」
神寒從桌上的果盤抓了一把聖女果向他扔了過去:「少來跟我玩這個花花腸子。」他哼了一聲說道:「去跟那啥莫小凡說,叫他交出原子澹,免他死罪。」
「找原子澹都是小事,你有沒想過,若是金田東旭真的提出要秋楠,那你?」許修遠看著他,皺著眉心問。
還有一點他沒說出口,如果金田東旭向神家老太爺提出交換,那神寒又該如何?知道他絕不會放手,那就意味著,和兩人對上?
「絕不可能。」神寒連想都沒想,就斷然說出自己的立場。
要他交出秋楠,除非他死。如果要用她去換那可有可無的投資,他絕不會妥協,即使是十個神氏,也抵不上他的楠楠的一根頭髮絲。
「那你最好多安排兩個保鏢跟著她,畫廊的工作我看也不必要去了,我只怕那金田東旭軟的不行,來硬的。」陳離睇著他挑眉意有所指的說道:「中國或許是咱們地頭,但若是日本,可就是人家的地方了,你看,要不要,嗯?」
神寒如何不知,早在陳離分析出那可能性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再安排兩個保鏢跟著秋楠,如果金田東旭真的要硬著來,傾盡一切,他也要讓他吃不到兜著走。
「這事暫時別讓楠楠知道,你家那隻,也讓她緊閉嘴巴,我不想她為這事擔憂。」神寒對幾人交代,又看著陳離說道:「必要時,聯繫一下三合會的軍爺,就說我隨時會去拜訪他。」
陳離挑了挑眉,要出動到軍爺,看來神寒是鐵了心的要守秋楠了。也好,這日子也忒清淨了些,他都有點兒悶煩了,生活,還是有點刺激才好玩,就跟他那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