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蟄伏在夜幕下的人間正演繹著熱烈旖旎的夜生活。
聚龍會所。
神寒的車在會所前面停下,立即有泊車小弟機靈地上前拉開車門,等他下車後,又把車駛離。
他抬頭看了一眼在夜幕下閃爍著金光的聚龍會牌匾,嘴角微牽,雙手插進西裝褲帶裡,慢悠悠地向會所裡走去。
會所的溫泉SPA,設有按摩沐足和美容等項目,還有恆溫的泡湯溫泉,每一個泉眼都締造出一個精美的空間,而且極其隱秘獨立,在其中浸浴的時候,絕對不會被外人打擾。
男賓部,一個名為御龍的廂間,兩個身材一流的男人正愜意地泡在溫泉裡,在他們的腰下,都搭著一條白色毛巾,僅僅遮著隱秘部位。
兩人雙手大張,搭在圓形溫泉的邊緣上,岸邊大理石鋪成的平台閃著金光,擺放著精緻的果盤小點和價值不菲的紅酒。酒桶旁,兩隻高腳水晶玻璃紅酒杯盛著暗紅色的液體,縈出一圈暗色的光暈。
「那傢伙把這地方經營得不錯,瞧這享受,簡直是帝王級別的。想到這會所掛的是我的名字,收益的卻是他,我就覺得心裡很不平衡,極度不爽啊。」陳離環顧一圈溫泉的格局哼哼地道。
間隔空間的材料用的是隔音玻璃,設計十分巧妙,頭頂的透明玻璃可以在空間按下控制開光收起來,人在裡面泡溫泉的時候,還可觀賞一方蒼穹。而兩邊的玻璃,對外面看的清清楚楚,而外面卻完全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誰說不是呢?」許修遠慢悠悠地搖著紅酒杯的暗紅色酒水,煞有介事的聞著那香醇醉人的酒香,歎道:「世界上最珍貴的酒水,在這裡都可以搜羅到,最精良的技師,最高級的享受。嘖嘖,真是銷魂之鄉,寒少,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啊。」
「少給我裝,幾個人你他媽最爽了。工作沒怎麼幹,股份倒佔了不少。」陳離踹了他一腳,氤氳的桃花眼流光溢彩,半瞇著眸子說道:「知道不知道,你已經引起公憤了。」
「come on,你知道我經商不行的。而且,誰說我沒幹,我不是你們的專用小弟嗎?」許修遠張開眼,斜斜地瞥他一眼,淫笑道:「哥哥想要小的侍候嗎?比起那技師,其實我也不差的。」說罷,他就欲伸手向陳離身上招呼去。
許修遠是最後才加入鷹集團的,他的醫術出眾,在家中排行老ど,按著老太爺的意思從醫。然而,他那顆反叛的心卻又不甘寂寞,認識神寒後就一直巴著不放,繼而認識鷹集團的每個主腦,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不過現在,他這赫赫有名的名醫,卻成了神寒家的私人全天候醫生了。
「滾。」陳離又踹了他一腳,冷哼一聲:「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忍受你這副調子的。」整一副痞子樣,說出去他是聞名國際的心臟科名醫還真沒人相信呢。
「你該可憐的怕是我吧?」許修遠輕嗤一聲,竹子倒水似的狂吐苦水:「全天候24小時standby,你知道他有多過分麼?他家那秋妹妹打個噴嚏,半夜三更也把我召去。你瞧瞧,我的黑眼圈是不是黑了許多。」
「能者多勞,你認命吧。」陳離嘴角微勾,拿起酒杯和他輕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水後才道:「那女子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這麼多年他還沒放手?」
神寒是什麼樣的人,他雖不是完全瞭解,卻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的。
他為人狂妄不羈,冷酷孤傲又霸道,就像一隻野豹一般,對事情有絕對的掌控,是不甘心被人抓在手裡的,不然他也不會創立鷹集團和有那樣的想法。
這樣的野豹,卻甘心折在一個小女子手上,他倒是有點好奇,那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人?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使得一隻野豹甘心情願地匍匐在她腳下,親吻她的裙邊。
「3年了,自那事故後,你見過他有過想放手的想法沒有?」許修遠瞟他一眼,淡淡地陳述道:「別說3年,就算是300年,我想他也不會放手。」
憑他對秋楠的緊張勁,對她的佔有慾,放手?簡直比天上下刀子還要讓人難以置信。
「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弱點。」陳離垂下眼簾,說道:「別說那個人,朱雀若回,怕是會按捺不住毀了她。」
朱雀可以說神寒衷心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她絕對不會讓神寒的弱點暴露在敵人當中,如果她發現,她會不惜一切親自毀掉那個弱點,直到他的安全再無威脅。
「別。」許修遠騰地在水中坐直身子,神色緊張:「你可要先給她打個預防針。神寒對秋楠的佔有慾和寵愛是到了天地難容的地步,他絕對不容許別人碰那寶貝一根頭髮的,即使是跟他多年的人。」
想到近日來神寒的怒火日益暴升,完全到了變態的底部,全因為那寶貝,就知道他有多緊張這個女人。緊張到任誰也不能碰之,否則那下場,絕對不是輕易可以想像得出的。
「哦?到底什麼內幕故事,讓我們的痞子流氓醫生如此緊張?」陳離瞟他一眼,桃花眼瞇起,一副十分八卦的模樣。
「你是不知道我近來的慘況,簡直到了戰戰兢兢的地步,一聽到他的電話,我的這兩邊就突突突地跳。」許修遠指著太陽穴兩邊慘烈地道:「這全都是因為秋妹妹,她和他淵源你是知道的,她……」
許修遠絮絮地把近期發生的事對他娓娓道來,一邊說一邊感歎,也不免心有慼慼和憐憫,畢竟發生那樣的事,最痛苦的莫過於那孩子。
看到她魂魄全無如同一抹幽魂的樣子,瘦的讓人心驚,連他都覺得心疼,別說那把她捧在心尖上的神寒了。
「所以,不要輕易地去惹那孩子,更不要試圖去挑戰神寒的底線,否則,他的怒火不是你我所能抵抗的。」許修遠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陳離身邊,一臉凝重煞有介事地拍著他的肩膀道。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狗仔隊的八卦本事了?」就在兩人邊歎邊說的時候,玻璃門忽地被打開,神寒的聲音傳了過來,瞇著眸子看著許修遠,冷道:「不如把你調到娛樂週刊做狗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