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一直站在門外,眼瞅著神寒鐵青著臉從房內走出來,他朝那即將關閉的門內一掃,那個披散著發半裸著身子的女人分明是准東宮娘娘付妍敏。
掩上門的房內,傳來悲慼號嚎號大哭的聲音,他不由得歎了一聲,想必是付秘書做了不該做的事了,否則,如何換來這樣的下場?
神寒這樣冷傲的人,除非是他自己想要,否則,誰能敢輕易地設計他?昨晚,必然是發生什麼事的。
他猶在感歎時,接到前方神寒掃來的冷冽眸光,他頓時一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地跟了上去。做秘書等同做皇上的貼身太監,必要時裝聾作啞,不該說的話是一個字也不能多說的。
跟在他身邊多年,他的脾性如何,他也摸了個6,7分,否則,哪會還能有今天的光景?
神寒的腳步停在電梯前,皺著眉宇想了想,掃一眼付妍敏房間的方向,對陳皓吩咐道:「多注意點她的行蹤,特別是醫院,別讓我聽到不該聽到的消息。」
他絕不容許那個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假若她真的把藥吐了,就算懷上了,他也能親手把那孽種弄得胎死腹中,即使那是他的骨血。
他的孩子,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女人才配孕育,只有一個女人才配當他孩子的母親。
「是。」陳皓一愣,刷地抬起頭,看進他琥珀色的眼睛,裡面是絕不容意外發生的冷酷陰沉,頓時點頭應下。
叮的一聲電梯鈴響起,神寒走進去,又吩咐他說道:「下午回B市,準備一下。」
「是。」
神寒帶著滿腔煩躁回到房間,入眼的是秋楠呆愣地靠在落地玻璃旁,看著那張大床不知在想什麼。
他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邊脫西裝邊向她走過去,忽地想起昨夜兩人的爭吵,在離她一米左右停下了腳步。
秋楠自醒來想到那個可能後,就保持著那個姿勢,一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刷地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迷茫,她眼中焦點忽地定在一角,臉色刷地白了。
她的腳步一個趔趄,倒退兩步,雙眼艱難地從那嫣紅的一點別開。
他的衣領上,是一個鮮紅的唇印,脖子上,也有一個殷紅的吻痕,而她,是絕對不會如此熱情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的。
那麼,他昨晚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她慘敗一笑,小手捂上嘴唇,壓抑著心胸間那股欲嘔吐的衝動。
他第一次丟下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第一次帶著其它女人的痕跡出現在她眼前。原來,那感覺是如此的骯髒讓人欲嘔。
神寒把她的表現全然看在眼裡,走近兩步,伸手欲摸向她的額角:「不舒服嗎?」
秋楠避開他的手,驚道:「別碰我。」
剛才還沒熄滅的怒火被她的態度再度澆了一瓢油,騰地升的老高,神寒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你又在耍什麼脾氣?」
秋楠被迫著迎上他的眼睛,盡量不去觸及那兩處顯眼的痕跡,閉目說道:「你先去洗澡換個衣服吧。」
「秋楠,你到底有沒有心?」他捏著她的下巴,對她對他徹夜未歸不聞不問的態度表示很不滿。
她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嗎?她就真的一點也不關心嗎?她就真的,心裡哪怕一小角的位置也不留給他嗎
「我去幫你調水。」秋楠只想離開他的視線,答非所問。
她掙脫他的手,才走了兩步,就被他拽住了手往懷裡一帶,薄唇印上她的唇。
秋楠睜大了眼,在意識到什麼狀況時,她心胸間不舒服的感覺立即湧了上來,如浪潮一般急劇奔襲而來。
「唔……」她掙扎,直覺地要推開他。
神寒對她的拒絕更是氣的怒火沖天,他把她推倒在床上,雙手用力一撕,撕拉一聲,她身上的白色睡衣就撕裂開來,露出她白皙若雪的肌膚。
秋楠驚恐萬分,雙眸迅速升騰起一層水霧,尖聲叫道:「不要。」
「不准你拒絕。」他抬起頭來,惡狠狠地道:「由不得你說不。」
那雙驚魂未定的眸子水霧朦朧,淚水在眼眶中流轉,她自模糊中觸及他的脖子,立即一個歪頭:「嘔……」
正要埋在她脖子間的神寒身子一僵,直起身子看她,卻見她不住地在嘔吐,還是空腹的她吐出來的俱是青黃的水。
「你……」神寒一愣,一把抱過她:「怎麼回事。」
「嘔……」秋楠掙扎著,眼淚刷刷地滑落臉頰,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字:「髒。」
神寒一怔,手不自覺地一鬆,她立即從床上奔下逃到浴室,對著馬桶扣著喉嚨,直把黃疸水都嘔了出來。
跟在她後面的神寒眉宇緊皺,薄唇近抿,忽地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目光觸到脖間那兩點,琥珀色的眸子頓時瞇了起來,發出危險的光。
嘔吐聲終於停止,秋楠懨懨地癱坐在地上,他蹲下身子想把她抱起,她卻往裡縮了縮,驚惶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從嘴裡吐出八個字:「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她抬起頭,眼裡一顆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訴說著無盡的委屈。
他歎息一聲,把她擁在懷裡,眼中怒火早已熄滅,溫柔地說道:「我很高興。」他把她抱了起來,把她放在客廳的榻榻米,拿過一旁的毯子蓋著她半裸的身子道:「歇一會,我洗個澡,下午我們回B市。」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秋楠在驚慌中漸漸平復下來,她從榻榻米上翻身坐起,發了一會呆,才從行李中拿出衣服穿戴起來。
叮咚,門鈴驟然響起。
她愣了一瞬,抬眼看向時鐘,10點,是他叫的房間服務嗎?
她走過去打開一條門縫:「誰。」
「您好,房間服務。」
她打開門,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並遞給她一扎偌大的香水百合微笑著道:「這是客人送給您的花,這餐點也是他為您準備的,請您好好享用。」
她看著餐車上精緻可口的餐點,可謂中西結合,而百合的清香清晰地傳入鼻尖。她遲疑著,從餐車上抽起卡片,掃了一眼,秀眉皺了起來。
「誰送來的花?」
正思疑間,神寒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她唰地轉過身去,看向一身清爽的他,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