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雷凱安皺眉,眼裡有著不捨,「難道非要離開嗎?」
「不離開能怎麼樣,只要我出現在別的地方,文豪鄴有什麼理由說我在你這裡?」野景春真的覺得很悲劇,這個皇后不是她想要當的,好了,進來了,然後又要迫不得已出去。
還有眼前這個男人,她一定狠狠鄙視他,要她當皇后的是他,要她走的人也是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你就不能裝傻一下嗎?」何必這麼聰明,只是一眨眼,他還沒入戲呢,她就已經挑明了,真夠讓她不知所措的。
「我有點覺得,你確實回來了,但是卻又要很快走了。」雷凱安眼裡帶著悲哀,當他知道了含妃有了他的孩子之後,他和很詫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野景春。
文豪鄴的意圖讓他膽寒,雷國雖然比之前要強大,但是兵力遠遠不夠抵禦外敵的,四年前的那場內戰,雷國損失慘重,其他國家沒有趁人之危就已經是僥倖了。
「雖然無法留住你,但是我還是想要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想要守住那份承諾的,假如……」雷凱安真的很捨不得野景春,這四年來,他想要忘記卻總是清晰可見,他不是沒找過,但是當他真的找到了,他反而退縮了。
野景春的手堵住了雷凱安的唇,淡淡一笑,「沒有假如,雷凱安,沒有勝算的諾言,不要輕易許下。」
雷凱安眼神閃爍,含著濃濃的不捨,「真的要走?」
「你耳朵有毛病還是我沒有說清楚啊。」野景春沉下臉,真是受不了他,「我當然是有條件要走的,把雷珠給我。」
「那麼想要雷珠,我說過的,只有我的皇后才有權利得到雷珠。」雷凱安有點為難,「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規矩?」野景春歪了嘴,「那我就不走了,我等著文豪鄴來接我,然後,你知道後果的,哦?」
拿規矩來堵她,那麼就不要怪她無情。
雷凱安嘴角抽搐,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主,「知道了,給你,給你總行了吧。」
野景春用手摸了摸鼻子,一抹,「哼,這還差不多,不給,我看你怎麼收場。」
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明白,文豪鄴,也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謊言罷了,他的城府,為了那個最高的位置,已經運籌帷幄了這麼久了。
「需要我送你出宮嗎?」雷凱安還想要跟她多相處一些,一旦分開了,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別噁心我了,你還是趕緊的去看你的含妃吧,人家小產,要是知道是你搞的鬼,一定要難過的抑鬱而死的。」真是替那個女人悲哀,「我真的不懂,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就可以下這個手的。」
雷凱安微微歎了口氣,「你想的太多了,我再怎麼樣也沒那麼殘忍,含妃的孩子沒事,說這個謊話也是不得已。」
孩子沒掉啊,還好,野景春心裡輕鬆多了,但是等著,孩子竟然沒事????
「過來,你離我近點。」野景春朝著雷凱安招手,「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雷凱安不置可否地一笑,「做什麼,離別之吻?」
「你過來嘛。」野景春的聲音非一般的輕柔,帶了些許撒嬌,「你過來就知道了。」
好奇的雷凱安沒有抵抗的住這樣的小誘惑,三兩步走到了野景春的面前,就像一個要討糖吃的孩子。
「你去死——」野景春一個鐵砂掌,一掌拍在了雷凱安的身上,「你這個死變態,你去死吧——」
竟然敢這麼耍她,要她當千古罪人,把她推在風口浪尖。
「放輕鬆,別激動,哎喲,你出手輕點,小心你的胳膊有傷。」雷凱安抱頭鼠竄,還不忘提醒野景春的傷勢。
「你這個變態,死變態!」野景春一腳踹上了他的膝蓋,「沒見過比你更變態的變態了。」
雷凱安疼得哇哇直叫,這就是得罪了野景春的下場,還不能回手,「好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好不好?」
「把雷珠給我。」打夠了,野景春開始要東西了,「快點,如果你想早點平復你現在的狀況的話,給我,現在,立刻,馬上。」
「得四珠者得天下?」雷凱安似乎也想到了那個預言,「我的雷珠要是給你,以後是不是要改成,得野景春者得天下?」
野景春心裡大驚,原來文豪鄴的那個所謂的預言,就是這樣。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給我,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有其他三顆珠子了?」這個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呵……」雷凱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猜啊,我怎麼知道的。」
鬼才知道。
一個東西拋到了野景春的懷裡,竟然是顆珠子,下意識地拿出手頭的一顆珠子,果真顯示出雷字。
「謝了,後會有期。」野景春也不願再多逗留,「你繼續,過你的瀟灑日子吧。」
「能不能再為我唱一首歌?」雷凱安淺笑,眼裡有著不捨,「好不好?」
「好啊,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你就不能唱『我愛你,愛過你』嗎?」
「鬼才愛你,再見——」
雷凱安還是送了她,如果他不送,她還真的無法出去,那個密道已經被雷凱安徹底堵死了,還不忘要抱怨她幾句,當初的一時貪玩,好了,闖禍了。
「等等,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有他保護你,我才放心。」雷凱安一拍手,一個人影立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單膝跪地,恭敬有加。
「皇上,你找我。」語氣中帶了點虛浮。
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我不管你之前是怎麼保護她的,但是現在,你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她,但是給我記住了,要是你敢對她動了什麼別的心思,我是絕對不會繞過你的。」雷凱安語氣很重,表情凝重,似乎在警告,也在囑托。
「是。」來人猛地一咳嗽,喘了口粗氣。
「伍司玄?」野景春終於算是認出來了,雖然刻意壓低的聲音,但是還是難逃她的法眼。
伍司玄沒有轉頭,抱拳,瞬間又消失在他們面前。
「我是有找過你的,你相信了吧。」雷凱安歎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野景春納悶,怎麼事情想都想不通了。
看著在前面走的吃力的伍司玄,傷還沒好,就要出來辦公了,做皇帝的臣子,還真是吃力,「喂,你還好吧。」
野景春終於還是大發慈悲地問了一句。
伍司玄沒有理她,照舊往前走。
小樣,還挺有個性。
三兩步走上前去,看著臉色慘白,嘴角甚至殘留著鮮血的伍司玄,「都這樣了,你還逞強!」
「跟你沒關係,你別管。」伍司玄語氣冷淡,一副閒人勿進的吃大便模樣。
「不好意思,我還就看見了,我還非管不可了。」野景春還沒有來質問他,他倒是會撒脾氣,撒給誰看啊。
伍司玄一把甩開她往前走,腳步沉重,沒走兩步,又只好停下來。
「搞的我跟你有仇似的,什麼都是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有說什麼嗎?」野景春都無奈了,雖然他是她的保鏢,但是他說什麼,她起碼還是聽的。
伍司玄咬緊了唇,又有鮮血溢出來,生生嚥了進去。
「你是風洛初,還是真的是他要找的野景春?」伍司玄心裡不是滋味,「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
她不想要回答。
「這個,跟你有關係嗎?」真的很奇怪,這個男人為什麼那麼生氣,好像她得罪了她似的。
「確實跟我沒關係,但是卻跟連允浩有關係。」伍司玄瞇起眼,「你到底要跟多少男人,還是你想要效仿雲國的女人。」
允浩?
「允浩在哪裡?」那次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還真是讓人擔心。
「你這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認識你是倒了八輩子霉,喜歡你的男人更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霉。」伍司玄一如既往的冷峻。
心裡鬱悶難紓,此刻又被人無端被罵,就算野景春再好的脾氣都要抓狂,「我朝三暮四,我水性楊花,好啊,都來指責我,女人天生就要這麼被欺負嗎,既然說我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那我就做給你們看,我就做個名副其實的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媽的,她死皮賴臉地要他們男人幹什麼了?
都來指責她,靠,那她就放肆一回,做個壞女人一回了。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伍司玄顯然被氣到了,「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關你的事,作為我的保鏢,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其他的,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野景春完全瘋了,都來指責她,那就不要怪她真的那麼做。
大步往前走,她幹什麼要按照別人的意思活著,她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活著。
「看不慣你就走,沒讓你跟著我。」什麼破保鏢。
野景春做了一件驚天大事。
一大早,野景春就踹開了某個書局的大門,略顯單薄的門被她這麼一來,有些快要掉下來。
「媽的,買的什麼門,這麼偷工減料,老闆呢,給我出來?」野景春對著還睡著的人就是一陣吼。
書局老闆正在打盹,這會兒見了有人踹門,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見是個女人,還是滿臉凶神惡煞的女人,心裡不禁有點怕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不知道這位姑娘有什麼事情?」
「我要印東西,我要這些東西貼滿大街小巷,我要招人!!!!」野景春扯高了嗓門,誰讓她不爽,她就讓人更加不爽。
老闆嚇了一大跳,「客人,本店太小又薄利,我怕……」老闆都無奈了,瞧他的書局都快要倒閉了,而且就他一個人忙著,這麼大的單子,有心無力。
「怕個屁——」野景春生氣就是粗話髒話不斷,「不給我做,我就燒了你的店,你看著辦吧,我說話,從來說話算話。」
老闆心裡咯登,這會兒怕是碰到瘋婆子了。
但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老闆看到野景春叫來一大群人來幫忙刻板印刷,而且不費自己吹灰之力,頓時樂了,但是一看野景春要刻的東西,徹底愣了。
招人啟事:
本人風洛初,現招16至18歲男人若干名,相貌英俊者優先,相貌英俊又肯吃苦耐勞者直接錄用。
一經錄用,成為風洛初的貼身小侍,待遇面議,發展空間巨大。名額有限,預報名從速。
報名地點,雲國毒王谷。
聯繫人,風洛初本人。
此個啟事一貼出,野景春徹底火了,風洛初,多大的名號,此刻更加火了。
一時間,風洛初立馬又成為了各國茶館的必講人物。
文豪鄴看著啟事,這還真的是野景春那個女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計劃就落空了。
「啪——」一拍桌子,「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敢這麼做。」
拍桌子的男人不用問,這是尚鏈宇的會做的事。
而連允浩一見到這個啟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看花了,但是那語氣,就是野景春會幹的事情。瞇起眼睛,立馬往一個地方跑去。
雷凱安扇著扇子,看著那貼的到處都是,唯恐別人不知道的啟事,露出一抹別樣的笑意,她是真的被惹毛了。
而本人野景春,利用四顆珠子給自己解了毒,四顆珠子一融合,就變成了一顆珠子,此刻就掛在野景春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