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鄴一撇,還真的有,「不是你嗎?」
什麼東西碎掉了,「什麼,我有那麼難看嗎?」
就算不好看,也不至於那麼難看啊,太坑爹了吧。
「為什麼你們都畫的那麼好看,就光我,畫的都不像是個人了。」這性別歧視也太明顯了吧,「那個畫師見過我嗎?」
文豪鄴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看著野景春氣急敗壞的表情,「喲,你也這麼關心起自己的容貌來了。」
「靠,裝訂成冊那是要流傳的,把我畫的這麼醜,我還怎麼找男人啊,現在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很醜了。」野景春真是為自己感到悲哀。「尚鏈宇的通緝畫都比他要畫的好看一百倍。」
聽到她竟然是在為找男人而叫囂,文豪鄴真是很想要暴打她一頓,「你行了,你從尚鏈宇的牢裡出來是什麼樣子,現在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野景春的頭立馬低了下去,她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的這張臉還是靠眼前的這個男人賺來的,「好嗎,我不提了,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嘛。」
這個態度倒還不錯,文豪鄴摸了摸野景春的頭,「嗯,孺子可教,快點,你還寫不寫。」
「是,老師,承蒙教誨,我立馬寫。」野景春提筆,按照書上的筆畫寫道。
寫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之後,野景春覺得自己還可以學到更多,雖然文豪鄴已經在叫停了。
「你確定?」平常人一天幾十個字都吃不消了,她竟然要學一百個,一下子灌進去那麼多,「能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野景春可是信心滿滿,按照自己的學習能力,還不是那麼難。
「我知道你厲害,但是太累了,我怕你吃不消。」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
知道他在說什麼,野景春想了想,「我會注意休息的啦。」
文豪鄴真的覺得,野景春的話只能聽一半,而且還是一半的一半。
半夜文豪鄴醒來,一看身邊沒人,再一看看到野景春還在燈下練字,頓時火了,「你真的不要這個孩子了,還不睡覺。」
野景春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立馬扔下了毛筆,像個小白兔一樣鑽進了被窩,乖乖躺好,「我錯了。」一臉的可憐兮兮。
「再被我發現,我就打掉你的孩子。」文豪鄴威脅道。
「我,我錯了。」野景春嘟起嘴,一臉的苦相。
「過來。」文豪鄴一伸手,示意她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野景春乖乖照做,輕輕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挪了上去。
文豪鄴手一縮回,野景春便貼到了他的胸口,「睡吧。」
「文豪鄴……」野景春輕聲喚道。
文豪鄴似乎很累了,雖然很不樂意再說話,但是還是輕輕地「恩」了一聲。
野景春微微歎了一口氣,「沒事了,你睡吧。」
被她這麼半吊子弄的,文豪鄴忽然睡不著了,「你怎麼了。」
野景春搖頭,「沒事了,你睡吧。」
「真的沒事?」文豪鄴還是有點不放心,要知道,懷孕的女人一天到晚會想一些有的沒的,總是會為這個事情,那個事情擔心的。
「沒事了,不是很困嗎,睡吧你。」野景春惱了,「睡覺。」
沒有連允浩在的日子,野景春忽然覺得有那麼點無聊,或許習慣了一個人在身邊,黨他真的離開,心裡總是有點兒寂寞的,或者說是空虛。
好吧她想多了,什麼時候,空虛這個詞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野景春更加湊近了文豪鄴,讓自己更舒服些,「我累了,睡了。」
「轟——」好大一聲水聲。
整個船一個側身,東倒西歪了好一陣,然後歸於平靜。
「地震了,海嘯了?」野景春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才差點重心不穩就要從床上掉下去,虧得文豪鄴眼疾手快撈住了她。
「什麼情況?」伍司玄的聲音經過房門口,看了一眼他們房間,「沒事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才剛想睡個好覺,就被吵醒了,「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伍司玄出了門,這一出門不要緊,頓時被外面的船隊嚇著了,這也太誇張了,好幾十條船圍著他們這條孤單的小船,而且那些船的身價可是不斐,跟這小船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心點。」文豪鄴幫野景春整理好衣服,扶著她出了門,上了甲板。
「哇塞——」乍見這樣的船隊,野景春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大的感歎,「這也太牛叉叉了吧。」
誰這麼有錢。
「你們,到底是何人?」伍司玄大喝一聲,「報上名來。」
幾十隻船一下子挪了位置,空出一跳船的縫隙,之見一條刻著龍鳳,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船緩緩地駛了進來。
「誰是野景春?」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從船艙內傳了出來,門簾被拉開,出來兩個手持花籃的男子,面目清秀,卻是一臉的書生氣。
野景春正等著大人物的出場,但是卻久久都不見下文。
「誰是野景春?」其中一個少男開口道,「我家主人有請。」
文豪鄴下意識地看向了野景春,「野景春」這個名字,這個女人似乎有說過,到底是不是她。
「他們是在叫你嗎?」確定是野景春,不是風洛初嗎。
野景春也是一怔,知道自己叫野景春的人,還是少之又少啊,「不知你家主人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少男面無表情,說話間帶了一點的傲慢,「姑娘只要來便可以,跟我們家主人見面,是姑娘你莫大的福氣。」
伍司玄上前一步,將野景春護在身後,「好大的口氣,煩請你們家主人出來,否則,不見也罷。」
少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只是淡淡的不屑,「我們家主人千金貴體,豈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可以見的,我們家主人說了,只見野景春,其他人,不見。」
也不知道是那所謂的主人慣出來的,還是這個少男本來就這般傲氣,總之這話是激怒了伍司玄。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見,還帶強迫的。」這麼多船包圍了,這算是什麼。
「是你耳朵不好嗎,我說了,我們家主人只見野景春,野景春還沒發話,輪得到你嗎?」少男眼睛一斜,臉上有了點波瀾。
同樣是男人,怎麼區別這麼大呢。
野景春瞧了那兩個少男,不是一般的貨色,這樣的容貌,也是極少見的,可見這個主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
但是這種情人方式,卻不是野景春喜歡的。
「我倒是不知道,情人需要炸船的。」野景春終於發話了,「你們家主人這是要我繳械投降?」
少男見野景春發話了,臉上帶了三分客氣,「想必這位便是野景春小姐了,我家主人有請。至於炸船一事,純屬子虛烏有,你的船還是好好的。」
好利的嘴,這比起一般的女子,還要厲害三分。
「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誰?」野景春倒是對這個傳說之中的主人有點意思了。
少男抿嘴一笑,猶如春風拂面般輕柔,一改之前的厲色,「小姐要是好奇,過來一看便知。」
還搞得神秘兮兮的。
野景春淡淡一笑,這樣的請人方式,她倒是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我也很想去,但是小女子我弱不禁風,要上你這大船,我怕閃了腰,這閃了腰不要緊,這要是動了胎氣,閃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就不大好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果真有孩子了?」少男聽到野景春的話,不禁脫口而出。
這個反應……很奇怪。
野景春納悶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樣大的排場,沒錢怎麼可能大的起來,而且光有錢也不行,要是被有權的人抓了把柄,哪裡還能這麼大張旗鼓領了這麼多條船來。
「五王爺大駕光臨,小女子還真是有失遠迎啊。」這連允浩前腳才被帶走,這五王爺後腳就來了,是不是太快了點。
少男知道她猜出來了自家主人是誰,更見她態度還算端正,「既然知道了我們家主人是五王爺,小姐還不上船?」
「我倒是誰,原來是雲國的五王爺,我是雨國的三皇子。」文豪鄴實在看不下去,對方竟然拿身份來壓著,在他面前拽。
少男沒想到還有個大人物在,跟另外一個少男一商量,「原來是雨國的三皇子,容我去稟報。」立馬進了船。
沒多久便從華麗的簾子出來,「我家主人說,有請野景春小姐和三皇子。」
一條大紅毯子從簾子裡滾出來,一直到了甲板外面,幾個隨從撲了大大的板子,一直順延到了小船上。野景春瞧著那些拿板子的人,這麼大的板子到了小船上,小船竟然紋絲不動,莫非都是拿自己的內功在頂著。
「當心。」文豪鄴扶住了野景春,「放心,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事的。」
踏上了那傳說之中的紅地毯,野景春頓時覺得自己像個電影節的女主角,旁邊還有個金牌帥哥當護花使者。
伍司玄也想要去,但是兩個人剛踏上地毯,板子立馬就挪動了,飛速撤離了小船。
伍司玄瞪大了眸子,滿心的憤怒,瞧瞧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野景春上了船,心裡竟然有隱隱的期待,到底期待什麼,也說不上來。
是在期待這個五王爺是不是有傳說之中的那麼厲害,還是在期待著船上是否會有她想要見到的人出現。
偌大的船艙,裡面只有一個房間,一覽無餘,但是一應俱全。
兩個少男將簾子拉開,態度恭敬而小心。
野景春在文豪鄴的攙扶下進去,裡面空無一人。
斷斷續續的琴聲,悠揚而婉轉,似乎是在為他們的到來而準備的歡迎曲。
「今天可算是要見到這傳說之中的風流人物了,到底是個何等的貨色。」一個帶著戲謔笑聲的聲音從一層水晶簾子後面傳來,一個穿著粉色碎花長裙的女子,蹬一雙精緻的長靴,披一件狐狸皮做的裘皮,頂著一頭男士的髮髻,兩個大大的耳環,誇張地掉在耳朵上。
野景春抬頭,看到女子的五官,登時嚇了一跳。
「葉子?」那細長的眉毛之下,一雙丹鳳眼帶著狡黠的光,有點小卻很挺的鼻子,卻有著一張大嘴,嘴邊還有一顆小痣,不是葉子是誰。
五王爺撐起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邊臉,一雙眼睛瞬間瞇起,打量著這叫野景春的女人,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還攀上了雨國的三皇子。
「我聽說三皇子前天才剛剛娶了親,這就拋下美嬌娘,似乎不大好吧。」這個野景春到底什麼能耐,竟然能然連允浩癡迷,甚至以身相許,三皇子這是來湊什麼熱鬧。
文豪鄴嘴角微微上揚,「五王爺未免太容易相信人,我說我是三皇子你就信了。」文豪鄴這是在暗諷這五王爺未免有失防備。
「是嗎?」五王爺也不惱,遮住扇子的嘴「哦呵呵」笑了起來,「看起來我倒是真的疏忽了,但是檔案冒充雨國三皇子,又長得這麼俊俏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不如你跟了我,我定會好生待你的。」
野景春覺得自己完全被當成了空氣,明明她才是被請來的正主,結果這個跟葉子長得超級像的五王爺竟然就這麼把她華麗麗地無視了,如果她沒有認出她來,那麼她就真的不是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