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怎麼敢跑呢,不是有句話這麼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麼』,再說了,我現在還懷著孩子呢,我跑了,我問誰要生活費去。」她可不要那麼悲催地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帶著孩子,風雨飄搖,居無定所,這樣她一定會後悔地無以復加。
「你要是敢跑,我就是發動全雨國的士兵,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你該知道被我找到的後果是什麼。」文豪鄴威脅道,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絕對不會輕饒的,不過這個女人要是拼盡了全力,連肚子裡地孩子都不要了的話,那他還真的一點轍都沒有了。
「就是。」連允浩憤憤地附和道,「你要是敢帶著我孩子跑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說道孩子,文豪鄴下意識地看向連允浩,這個男人竟然說孩子是他的,是不是太絕對了。
「什麼你的孩子。」文豪鄴眼神質問道,「你竟然說我皇子妃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連允浩小嘴一歪,配上這一身女裝,顯得極致的可愛,就像一個靈氣的少女,但是這到嘴的話如果不那麼,雷人的話,「就是我的孩子,你敢怎麼招,你要殺了我?」
之前他因為沒有孩子,所以底氣不足,現在他有了孩子在身邊了,五王爺就可以跟她說再見了,而且他還會是連府的絕對的繼承人。
文豪鄴「你」了半天,真是反了,「風洛初,把阿貓阿狗都帶走,還有你,也走吧。」
這氣真是受夠了,竟然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告訴你,我縱容你,但是我絕對不會一直縱容下去,走吧。」
野景春正愁該怎麼結束這個尷尬的場景,文豪鄴立馬就給了她一個台階下,真是太及時了。
「謝謝。」野景春感激涕零啊,雖然剛才文豪鄴的說話的語氣已經差勁地夠可以,但是她仍然感激。
「允浩,咱們走吧。」一把抓緊了連允浩的手,此情此景,要是擺到了當初連允浩對文豪鄴求婚的時候發生,該有多麼勁爆啊。
只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這兩個人,竟然還是跟同一個女人有關聯。
連允浩反握住野景春的手,宣佈自己的所有權,縱然你跟野景春有了夫妻的關係,但是又怎麼樣,現在野景春是他的,要搶走,休想。
「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文豪鄴冰冷的語氣又再一次從後面響起。
野景春心裡咯登一下,她怎麼把尚鏈宇給忘了。
「呃,我不要了,你要你拿走,我是不會跟別人說你大婚之夜沒有跟新娘在新房裡,而是跟一個男人的。」哇塞,文豪鄴跟尚鏈宇,雨國三皇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跟雲國炙手可熱的大將軍……那場面,那情景,該有多麼的勁爆啊。
「風洛初——」文豪鄴徹底氣爆了,用了內力,一把提起了床上的某個已經暈死的男人,一下子扔到了野景春的身上,毫不留情,就像在扔一個玩具。
「彭——」好大一聲撞擊聲。
野景春眼疾手快,為了不讓自己受傷,立馬調轉了一個方向,但是結果就是,尚鏈宇的腦袋砸到了地上,而且還是非常大的一聲響。
「流,流血了。」連允浩看著尚鏈宇的腦袋下面一攤的血跡,頓時嚇了一跳,「春春,他會不會……」
「還不來幫忙,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裡,要死也不能跟我有關係,趕緊的,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出現在這裡。」野景春一把扶住了尚鏈宇,將他往自己身上背。
連允浩急了,「春春,孩子,你還有孩子,不能這樣。」哎喲乖乖,他的祖宗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孩子了,還有孩子他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野景春乍然想起,尚鏈宇沒了重心,又一下子滑倒在地,發出了與地面親吻的聲音。
野景春呼吸一滯,拜天拜地,「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歪頭,「我有孩子,但是他該怎麼辦,你背?」
這話是對連允浩說的。
「不行不行,你知道我力氣很小的,他看起來就好重,我背不動。」他是連府的少爺,養尊處優,哪裡背過什麼東西啊,一塊磚頭都沒有拿過,要他背個人,不把他壓死才怪。
中看不中用。
野景春扯了扯嘴角,「你不背誰背啊。」
忽然想到了什麼,野景春跟連允浩慢慢轉向了文豪鄴的方向,眼裡帶著迫切和希望,對,小子,就是你啦。
文豪鄴被盯得發毛,看這個樣子,是要他背?
有沒有搞錯。
「你們想的太多了。」文豪鄴抬起一腳,便將某個男人踢出了門外。黑臉看向兩個被剛才臨門一腳呆若木雞的男女,「你們是不是也想要這樣的待遇?」
猛搖頭,「不想不想。」立馬就跑。
「好像就是這裡吧。」野景春通過暗道將尚鏈宇送到了某個院落門口,如果沒錯的話,使節都是住在這裡的。
看著地上已經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尚且留著一口氣的男人,今天還真是多災多難呢,「怎麼處理他?」
連允浩已經完全累攤了,他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還好路不遠,路要再遠點,估計要搶救的就是他了。
「不……不知道,你……想要……想要怎麼處理……他?放在……這裡,然後……咱們走啊。」連允浩直躺躺地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斗大的汗珠直滴下來,「春春……我……我覺得……我是該……鍛煉身體了。」竟然這麼累。
野景春真沒敢打擊他大男子漢竟然這麼弱不禁風,好歹也是風流少爺,怎麼也有有兩手,完全顛覆,到頭來還要女人來保護他。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野景春無奈了,這邊心疼她當心自己的身體,小心孩子,那邊卻這麼不中用,真是要命,要不是自己在旁邊扶了一把,到天亮都搬不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野景春立馬扶住了連允浩,「快點,來人了,趕緊走。」
「可是,可是我沒力了。」真是沒有一點力氣了,整個人都癱了,這麼一睡,就再也不想要起來了。
悲劇,大大的悲劇。
野景春哀號道,羞憤,「你丫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死吧你。」指望他幫著她點,不拖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腳步聲已經到了他們不遠處,從拐角處拐進一個姑娘,似乎是尚鏈宇的丫頭,野景春一把揪起連允浩鑽進了假山裡面。
「鏈宇,你怎麼了,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鏈宇,你醒醒啊?」好聽的女中音,帶著滿滿的擔憂。
鏈宇,叫的這麼親熱。
野景春的好奇心騰騰起來了,是尚鏈宇的婢女嗎,有哪個婢女可以叫自己的主人名字的,還叫的那麼親人,這完全是情人之間的親熱,他媽的情人之間也沒叫的這麼親熱的。
你又在想什麼?
接收到連允浩質問的眼神。
野景春差點忘記了,連允浩還是很厲害的,他有讀心術,他總是可以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媲美她肚子裡的蛔蟲。
連允浩的手撫上了野景春的肚子,然後猛的一揮。
讓她別那麼好奇,不要亂想有的沒有的唄。
野景春微微點了點頭,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但是還是很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尚鏈宇的誰。
尚鏈宇的妻子,小妾?還是哪個紅顏知己。
尚鏈宇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老婆也是娶了一個又一個,而且還喜新厭舊,今天喜歡這個,明天轉眼就把這人給忘記了。
「鏈宇,你怎麼搞成這樣,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女人的眼裡閃過寒光,「竟然敢動我風靜雲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風靜雲這個名字在野景春的腦子裡轟然炸響,碎成一片一片。
風靜雲,她的親姐姐,雙胞胎姐姐,跟她有著相同容貌的女人,那個尚鏈宇深愛的女人,那個被尚鏈宇送給了雲國皇帝的女人,那個不是說了難產死掉的女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靠,出鬼了嗎,還是她幻聽了。
原諒她吧,野景春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探頭去看了那傳說之中的風靜雲。
只是一眼,她便呆住了,果真是一模一樣的臉,但是雖然有著同樣的臉,但是感覺卻那麼不一樣,風靜雲給人的感覺,就像優雅的貴婦一般,臉上化了淡淡的妝,衣服很有規律地穿在她的身上,一絲不苟,那麼精緻。就連她的頭髮,也是梳得沒有一根出軌的雜毛。
不是一個感覺啊。
野景春看看自己,不會搭配,素面朝天,而且還很隨意。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一比就比出來了。
也難怪尚鏈宇最後會知道她不是姐姐的吧,畢竟她們完全不一樣。
「姑娘。」似乎有人過來,看到了自家的主子這副模樣,都嚇了一跳,「姑娘,公子他。」
「還不趕緊送公子去醫治。」風靜雲厲聲喝道,下人們立馬七手八腳地抬起尚鏈宇進了屋子。
待到沒了聲音,野景春的頓時呼出大大的一口氣,但是心裡卻無法再平靜。
不是說死了嗎,難道是尚鏈宇的障眼法,找了個由頭讓風靜雲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或者,他真心愛著的人,真的是風靜雲,不是真的,是至始至終,都是這樣。
那麼自己呢,自己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要招惹她,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為什麼要給她希望。
笨蛋,真是個大笨蛋。
尚鏈宇那個傢伙,從頭到尾都在說假話,是自己想要信以為真罷了。
「是不是很有感觸?」連允浩似乎知道了她心裡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安慰,這樣善解人意,顯示著他的成熟的一面。
野景春點了點頭,不想否認什麼,「我只是慶幸,到最後,還有你在身邊。」
連允浩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心口,讓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春春,不管怎麼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要相信,我一直在你身邊,全世界都放棄你了,還有我要你。」
野景春懶腰抱住了連允浩,「看。」攤開手,那是尚鏈宇身上的珠子,風珠。
風珠真的在尚鏈宇的手裡,「我已經有三顆珠子了。」
「還差一個雷珠。」連允浩輕拍野景春的背,「很快了,還有一個,毒娘子就有救了。」
「我們是要去雷國嗎?」一下子拿到了三顆珠子,有點不可思議,真的好怕最後這顆珠子很難拿到,「希望可以一帆風順。」
當然,一帆風順都是憧憬。
當野景春跟連允浩好好睡了一覺要起程去雷國的時候,大麻煩來了。
打開門,外面一長排的衛兵,整齊劃一地站的筆挺,「夫人好。」
一個激靈,野景春以為自己眼花了,立馬就要關門,「看起來我還沒有睡好。」還要接著睡去。
一隻手伸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張桃花臉撞了進來,「早上好啊,我親愛的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