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陌冷冷掃了眼兩人,會功夫有什麼了不起。輕輕推開門,不理會二人詫異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走進去。她是說過不能敲門,可是既然有門可進,為什麼要翻牆?
南宮若有點風中凌亂,惜月則狠狠跺了一下腳。
趙子陌撇撇嘴,不過是告誡他們做事前一定要仔細觀察,勇於嘗試,當她的經驗是這麼好學的麼,默默地在心裡記下這筆帳,日後再慢慢地算。
進了院子就越發顯得怪異了。
如果大白天的府門緊閉,尚且可以解釋為主人不在家改天再拜訪;進了院子連半個人都碰不著,也可以說這家人打包回老家了。可是,他們才離開一個上午而已,就算螞蟻搬家也不帶這麼安靜的。
南宮若顯然也察覺到這點,他示意趙子陌和惜月待在原地,自己先去察探一番。
氣場不對的兩個女人也很顧慮場景,都安安靜靜地待著,沒有誰刻意地挑起口舌之爭。
不一會兒,南宮若回來了,面色凝重。瞟了眼屋頂,示意上邊待著去先。
趙子陌揭開一片瓦,從那空洞看下去,屋裡的情況一目瞭然。
犬公子即陸一凡正悠然的坐在一把籐椅上喝著茶,兩眼時不時地瞄向屋中央站著的海青青,而海青青身邊正是和藹慈祥的一家之主海老爺。
「怎麼樣,姑父,想好了嗎?」陸一凡放下茶杯,臉上掛著看似平和的笑。
「表妹呢?」見海老爺不答話,他轉而走向海青青,這笑一下就顯得猥瑣多了,兩隻三角眼瞄上又瞄下。
只見海青青柳眉倒豎,一臉嫌惡。
看到這趙子陌發現毛病了,這海家父女要麼被點穴了要麼就被毒啞了,一聲不吱,完全不是海青青的性格。
「姑父,之前我無權無勢你不將表妹許配給我我理解。可如今我為楊大人辦事,那楊大人可是當今楊後的親外甥權傾朝野,我跟了他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表妹跟了我也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何樂而不為呢?」
陸一凡看似苦口婆心的勸道,「況且那莫公子已拒絕了婚事,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看青青的笑話嗎?」
海老爺望了眼自家女兒,顯然有點被說動了,女兒家最重要的還是名節。
趙子陌不禁有點想笑,這犬公子不去做銷售真是太浪費他那張狗嘴了,只是讓海老爺將女兒許配給他而不是接到繡球的人,不一樣是笑話一場麼?
「只要你同意,我便可以對外宣稱那莫志昭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青青拒絕了他,這樣外人也不會笑話海家。」
這算盤打的好,趙子陌瞟了眼面無表情的南宮若,要不把他請去天然居當掌櫃?
「他身邊的醜丫頭也惹人討厭的很,隨便給他們編排個罪名輕而易舉。」
海青青聽到這話又氣又急,一個勁的朝海老爺搖頭,可是海老爺已經開始猶豫了,仔細斟酌這話的可行性。
南宮若斜睨一眼剛剛還幸災樂禍的女人,覺得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惜月則在一旁挑著嘴角彎著眉,表示她確實很惹人討厭。
趙子陌狠狠瞪了眼統一戰線的兩人,咬了咬牙,不介意的話她還可以更討厭一點。將揭下的那片瓦使勁扔下去,「誰?」氣氛一下活躍了。
南宮離三人跳下屋頂,陸一凡的表情完全是被驚嚇樣。
趙了陌翻了個白眼,就他這種小角色還想著法的算計人,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都不知道。她不過是在別人的幫助下從屋頂上跳下來,豈止改色,他臉都扭曲了。
「在下中是與姑父談談家事而已,幾位這麼無故闖進來,怕是不妥吧?」陸一凡掃了眼屋子的眾人,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態度只得軟下來。
呵,她倒不知還有家事還有這種談法!
南宮若指間一動,解開海家父女的穴道。
「爹爹,你沒事吧?」海青青急忙掛住海老爺後才轉身道謝,「多謝幾位」,繼而又柳眉倒豎對上陸一凡,「從今往後我海家與你再無瓜葛,你若識相離去,今日這事我們便不再追究。否則不管什麼楊大人柳大人,都別想得到我海家的鹽廠。」
陸一凡見狀,也顧不得腰間的傷,直接抽出匕首就像南宮若刺去。
南宮若只輕輕一閃身便過,反手打掉匕首,擒住他的手腕,「陸公子這身手只怕還得練練才行。」
陸一凡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縱有萬般不甘,也只得冷哼一聲,長袖一甩而離去。
海老爺看見趙子陌和南宮若面色有點難堪,「莫公子,老夫對不住你。」
趙子陌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雖然他曾猶豫過要不要陷害他們來保存自己的顏面,但這也是人之常情,況且他還什麼都沒做。
「海老爺不必自責」,南宮若緊忙扶起微微曲身的海老爺,「原本是我不小心接了海姑娘的繡球,今天也是特地登門來賠罪的。」
海青青臉色有點紅,畢竟女孩子家臉皮薄被人拒婚自然不好受。
「唉」,海老爺長歎一口氣,見惜月與南宮若一起,猜想也是可信之人,便徑直說道,「老夫手下有一鹽廠,這千斤重擔自然要有人承擔,可是膝下只有青青這一個女兒,自然要選得良婿將家業托付於他。誰料想陸一凡前幾日帶著楊大人的命令說朝庭要將這鹽場充為國庫,還說如今太子都能娶自家表妹為妻,他自然也可以。」
「這場子關係到好幾百人的生計,爹爹與我自是不答應。」海青青接口說道,「沒成想他逼急了就耍陰招強迫我們。今天你們剛剛離開,他就仗著會點拳腳工夫制住我們。」
趙子陌聽到這就完全明白了,那雙三角眼叫他犬公子簡直是污侮了狗。
南宮若默默地聽父女二人說完,面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