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皇宮派人來了。」一個灰色勁裝男子走進一間屋,對桌邊靜坐的黑衣男子說到。
黑衣男子掃了他一眼,「請人進來」。
「奴才參見湘西少主」,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走到黑衣男子身前,低眉順眼道。
「公公免禮」,黑衣男子微微頷首,「不知公公來傳達什麼旨意?」
「皇后娘娘說少主舟馬勞頓,今晚特在皇宮設宴,為少主接風洗塵。」許是說到自己的主子,小太監不覺挺了挺腰板。
「有勞公公」黑衣人接下旨意,「剎羅,送公公出去。」
「公公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屋。
待兩人都出去後,黑衣人站起身,他的身形很挺拔,但是罩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如鷹般的眼睛。
「少主,今晚請讓屬下與你一起前往。」歸來的剎羅單膝著地,神色凝重。
「不必」,黑衣人沉思一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相信我就是真的顧昔寒」,他的眼眸很深邃,就像是獵豹捕食的那種志在必得的神情。
剎羅頓了頓,儘管臉色看起來還是很擔憂,但是對於主人的話,他不得不從。
「那邊有什麼動靜?」黑衣人凝了凝神,像是掙扎了許久才問出這句話。
「三日後成親」。
「那她一定很忙」,黑衣人的臉色變得柔和,就連冷漠的語氣也有了一絲溫度,像是在對話,又像是單純的自言自語。
依舊是悅來客棧,依舊是天字一號房,趙子陌坐在桌前以一種近乎哀怨的眼神秒殺著對面正提著小酒壺自斟自酌的某人,沒錯,就是哀怨。
「爺花自己的銀子,你心疼什麼?」南宮若眼角也不掃一眼,輕抿了一口酒,「小二,再來一壺女兒紅。」
小二顛顛跑上來,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是愁眉苦臉,「哎喲,客官,小店的女兒紅都是掌櫃為嫁女自己釀的,這…」
「甭廢話了,爺給三倍的銀子。」南宮若手指一伸,「這晚了銀子可就沒有了。」
「哎,客官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去,馬上就去。」小二點頭哈腰,絲毫不敢怠慢了這貴客,臨下樓眼角掃過趙子陌主僕二人,那是十足的羨慕神色,真恨不得自己能變成個女的貼上去。
趙子陌挪了挪凳子,再把屁股放下去,斜眼南宮若,「你怎麼找著我的?」
「離那麼遠幹什麼」,南宮若瞥她一眼,「一不小心就碰上了。」
「哦,這麼巧啊」,趙子陌眨眨眼,「要不你再去幫我碰一個去?」
南宮若輕嗤一聲,知道她說的是誰,「放心,他那武功雖比我差一點點,但是能傷他的人也沒幾個。」
嘁,表揚別人的時候都不忘抬高自己,趙子陌白他一眼,把板凳又往後挪了挪,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給他上堂實踐課。心裡哀歎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怎麼就不長眼,認了那麼個不知珍惜的主人,如果到她家,她保證連風都不讓吹的,直接趴窩裡舒舒服服的等著下崽吧。
「客官,上等女兒紅來了。」小二喜滋滋的跑上樓,「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到我們悅來客棧就跟到家了一樣,您千萬不用客氣!」說完又樂顛顛的下了樓。
那麼她是撿的麼?
趙子陌擦擦汗,銀子是個好東西啊,本來是以宰人為本,瞬間就變成了體貼溫馨的小家了。
小二前腳剛走,楚林風後腳就上來了。
如果要問誰人能將如此妖嬈的色彩穿得別有蘊味而不顯庸俗,答案非楚林風莫屬,儘管他是個男人。可是那片彩色在他身上仿若天成,一點不會讓人有奇怪之感。
趙子陌瞥了眼佳人,依舊如初的俏麗,只是鞋底還沾了些少許的沙,嘖嘖,看來這佳人跑的還挺遠,又掃了眼絲毫不驚訝的南宮若,「兩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楚林風一進屋就看見了多出來的一隻雄性動物,鑒於對他家大哥的意見,也沒表現出太多熱情,只是微微頷了頷首。
南宮若聽見趙子陌的話又仔細瞅了眼那道彩色身影,總感覺現在看起來不似之前在王府瞅到時那麼順眼,也便沒好氣的哼了聲。
這下氣氛一下就有點冷場了,兩個人從對方的眼睛中很輕易的就看到了不滿又鄙視的神情。歷來稟持師父教導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的楚林風同志率先開口,「你到這兒有什麼事?」如果沒事就趕緊走,恕他不奉陪。
「唔,倒是沒什麼事」,南宮若聳了下肩,十分欠扁,「不過我在不在這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我沒有關係?」
「那你倒是說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鄙視之,趙子陌斜眼兩人,有本事痛快的來一段現場動作片,跟個小孩似的打嘴仗有什麼看頭,「我說二位…」
「小陌,跟你沒有關係」,楚林風扭頭看像她,一臉包容。
「嘁,男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南宮若眼角一掃,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好吧,這個時候兩人倒是頗有默契,趙子陌翻了翻白眼,不好意思,打擾二位掐架了,當她不存在就好,請繼續。
眼見某女乖乖地坐到一旁,拿起了小茶壺,咂起了嘴,南宮若便覺得這樣吵起沒意思了,何苦要犧牲可以自娛的時間來娛樂別人呢?
「楚兄若是喜歡站著還請自便,我就不奉陪了。」南宮若瞟了眼楚林風,又轉向那個怡然自得的女人,「一會陪我去趟采風軒」。
楚林風本來就不擅長與人找嘴仗,見他這先舉白旗的行為也就順著台階下了,只是又要去採風軒?怎麼老跟南宮家的人扯上關係,他不禁皺起了眉,心裡盤算著還是要盡早離開這地方才行。
趙子陌調整好表情,緩緩對上那雙眼,「可不可以不去?」或者他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她還是比較適合做幕後工作的。
南宮若輕哼一聲,完全給否決掉,罵他那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