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步傾灃依然如從前,給紅繞辦了一場舞宴。
歡聲笑語的,十個妃子都到齊了,環妃,詩妃,婁妃,珍妃……等等。
玉袖沒有來,而寧語淳,像十個之外的局外人,冷眼瞧著十個妃子灌步傾灃酒。
環妃說:「皇上啊,今天是繞妃的生辰,這麼高興的日子不如讓隱妃跳支舞吧,她可是從青樓裡出來的啊。」
紅繞也說:「是啊,我也想開開眼。」
其它人更是跟著起哄。
步傾灃笑著說:「我也沒有見過。」
他叫雪隱,叫了好幾聲,寧語淳才回應。
「隱妃,來,跳一支舞,讓大家開心一下。」
寧語淳很直接的拒絕:「皇上,宮裡有舞姬,若是讓我跳,就請在場的妃子一起跳,若是只讓我跳,不是我掃大家的興,而是讓大家看我出醜呢。」
環妃笑了:「喲,我們哪能及你的出身啊,我們可沒那方面的經驗,哈哈。」笑聲裡多的是譏笑。
其它的妃子也一同笑話。
步傾灃望著她,「你的舞藝不是很好嗎,跳吧,沒人敢笑你。」
寧語淳站起來,「好。」這一個字,寧語淳的心裡已經開始充滿殺氣,她看著十個女人不過如此,世上為什麼要生養這種人呢?天天要算計著別人,害別人,有仇沒仇都要看別人的不好。
既然如此,這一舞,就當是給這十位美人送別吧。
她脫掉外層厚衣,穿著輕盈的紗裙,絲樂一響。
寧語淳擺的動作非常妖嬈,眼神嫵媚,勾人心魂,她露出性感的笑容,眼睛不離開步傾灃,每個動作都優美至極,身段勾勒著完美的弧線。
輕輕跳躍,整個身子朝後仰,雙眸像飛滿了桃花一樣看著步傾灃。
十個妃子安靜了,她們後悔讓她跳了,瞧皇上的眼神都直了。
一曲舞完,寧語淳說:「獻醜了。」
步傾灃走下去,寧語淳微笑。
他牽起她的手:「果然與眾不同,藝技非凡。」
「謝皇上誇獎,雪隱只為心愛的人而舞。」她表露感情,對他微笑溫柔,是想讓那些妃子知道,她們十人也敵不過自己一人。
她帶領著步傾灃,自己邊舞邊引領他與自己配合著跳,臉上的燦爛笑容讓女人看嫉妒,讓男人心動。
步傾灃也漸漸展露笑臉,與她簡單跳了一會兒。
「累不累?」他問她,還把她領到御座坐下,其它的妃子只有讓道的份兒。
接下來,是從宮外挑選的面具舞表演。
六個戴著各種面具的男子上來跳舞,剛柔並濟的舞姿,令人看著不禁叫好。
其中一個戴純白面具的男子在退場的時候回頭看了寧語淳一眼。
華燈初上,夜色深濃,冷月映人,宮中宴會過後,陷入一片寂靜。
純白面具男子悄悄的轉入粹玉宮東院,他看著窗口還有燈。
袖中飛出幾枚細針,當值的宮女太監都睡倒在地上。
寧語淳發現他們都倒下,剛要推門,就見純白面具男子推門進來。
「你是誰?」
他解下面具,竟是柴晏歌。
柴晏歌一把摟過她,將她困在懷裡,「雪隱,你怎麼沒有給我消息?我一直在等你,我好想你啊。」說完,他朝她亂親一通。
寧語淳掙扎,「你胡說!放開我!」
「怎麼,你不是最喜歡讓我吻你的嗎?不是天天纏著我讓我寵你嘛?」
寧語淳說:「我失憶了,什麼也記不清了。」
「失憶,寧語淳,你真想得出來!」
寧語淳大驚,「你怎麼知道的。」
柴晏歌詭異的笑了,「雪隱被我劃爛了臉才殺死的,你怎麼可能是她。」
「你好殘忍。」寧語淳推開他,離他遠遠的。
柴晏歌冷冷一笑,「放心,我不是來把你帶走的,以前做的傻事現在也不會做了,因為你傷我傷的太深,我不再執著,我會毀滅你們的一切!」
柴晏歌聽到有人過來,他猜一定是步傾灃的人暗中偷聽,這樣更好,讓步傾灃和寧語淳之間有隔閡。
他說:「你保重,我走了。」
寧語淳坐到床上,開始有些不安,她不會再捲入步傾灃和柴晏歌之間,若不是自己,柴晏歌也不會這麼敵對吧,不想因為自己一人,而害兩國打仗,受苦的是萬千百姓,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所以,她必須盡早消失在步傾灃的身邊。
再抬眸時,她的眼中充滿了絕決。
一日後,寧語淳在涼亭內繡鴛鴦,其實她根本不會繡,只是找到宮中繡娘要了一塊沒有繡好的來作作樣子。
涼亭內的石桌上有水果,有把刀。
環妃走上來,皺著眉:「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在這裡休息的嗎?你還真會挑地方。」
寧語淳沒有抬頭:「我只知這裡是皇宮,所有的地方莫非王土,怎麼是你環妃一個人的呢?」
環妃猛拍桌面,「不要太過分,像你這種狐媚女人根本就不配坐在這裡!」
寧語淳餘光看看涼亭的下坡路有站著兩個環妃的宮女。
她嬌滴滴的故意裝給環妃看,刺激她的反感,「環妃,你看這是我為皇上繡的,做枕面是不是很好看?」
「呸!」環妃感覺她越來越登鼻子上臉了,奪過她的繡架扔在地上。
寧語淳挑眉,手悄悄的摸上刀柄,大聲說:「環妃!你太過份了,不喜歡我也不能毀了我的刺繡啊!」
環妃還沒來及反應她是什麼意思,就眼睜睜的看她拿刀親手毀了繡樣,還往自己的腹部刺了一刀。
「啊!」環妃驚叫一聲,「你…………你你幹什麼!」
寧語淳冷艷一笑,「要你的命。」
她跌跌撞撞走出涼亭,「來人啊!環妃瘋了!」
兩個丫環一見寧語淳身上有好多血,忙過去扶她。
漸漸有經過的太監看到,忙扶著寧語淳去太醫苑了。
包紮好傷口時,步傾灃已趕來,問太醫情況,好在太醫說沒傷在要害,只是失血多,要精心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