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後 涅槃重生 85樓
    「啊?」寧語淳沒有反應過來。

    步傾灃拉上被子,被子下熱鬧起來。

    ……

    第二天,步離雪進宮,暗喜著要接寧語淳離宮。

    紅繞找到他,「王爺,皇后娘娘讓我轉告您,她不到王府住了,日後有機會,一定到府上相聚一番。」

    步離雪的心一沉,「為……為什麼。」

    「當然是和皇上重修舊好啦,皇上對皇后娘娘一往情深。」紅繞一直對昨晚的事念念不忘。

    「好,知道了。」

    步離雪沮喪離去,不知不覺去了浮微宮。

    那裡沒有侍候的宮人,只有守衛。

    推門而入,太妃一身素衣,面容樸素無華。

    「離雪……快過來。」太妃看到他,終於露出了笑容。

    步離雪跪到她面前,流下淚,「母妃,離雪無能,救不了您。」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娘一直知道,香涵的事一揭發,我必死無疑。可是離雪,娘這些年一直被太后壓著,活得太累,而你的一生,千萬要改變命運,皇上對你也並非如親兄弟。」

    「兒臣知道,兒臣會為娘報仇的。」

    「不是要你報仇,而是希望你不要活得像娘一樣屈居人下,你要獨當一面,照顧好香涵,還有,向晚妝的家世雖然不高,但她是個賢惠女子,好好和她過日子,你心裡愛著誰,娘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屬於你。」

    步離雪沉重的點點頭。

    太妃最後細細瞧著他的臉,「娘這一生最慶幸的事就是生下你這麼優秀的兒子。」

    「下輩子兒臣還是母妃的孩子。」步離雪已眼淚氾濫,控制不住。

    太妃擁抱他,「走吧,每年清明,記得來看娘。」她也哭得痛心。

    步離雪離開浮微宮,侍衛把門關上的一剎那,步離雪壓抑著自己的怨氣,拳頭緊握。

    一日後,太妃正式服刑,皇上未將她安葬妃陵,而是尋了處風水極好的地方葬下。

    步離雪與步香涵身穿白衣,從墓地回來,臉上只剩憔悴。

    寧語淳等在半路,步香涵見到她,憤憤想繞她而行。

    「香涵,如果你還有心,就去看看牢裡的父親。」

    「不用你管。」氣沖沖的撞她肩膀一下跑遠。

    寧語淳看著步離雪,「節哀。」

    步離雪凝視著她,眼睛一時就紅了,「你愛皇上嗎?」

    「嗯。」寧語淳勇敢承認。

    「那他知道你不屬於這裡嗎?」

    寧語淳一驚,「你怎麼會知道我……我不是這裡的人?」

    「你來王府的第一次,喝了酒就說出了真相,雖然我也不清楚你是從哪裡來,不過,我敢肯定,你從未來或是曾經來到了這裡的。」

    「他……他知道我不是寧語淳,卻不知道我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人。」

    「那你會離開嗎?」

    寧語淳看著他,為什麼要問這麼殘酷的問題?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步離雪還欲說什麼,見她神色憂傷,便自顧自的走了。

    寧語淳腳步沉重的往鳳來宮走。

    是啊,自己為何而來,為什麼穿越過來的人是她。

    到底是什麼原因來到這裡?

    不知不覺回到鳳來宮,婉秀最後一次進宮的機會。

    不再是官夫人的容裝,而像一個普通婦人般樸素。

    「語淳,來,娘要搬走將軍府了,這把琴就送給你吧,放在娘那裡也無用。」她把琴放在桌上,最後一次撫摸它。

    「娘去看過爹了?」

    「看過了,他只是清瘦了些,其它沒什麼……」說到這裡,婉秀還是哽咽了。

    「放心吧娘,你們一定會再相聚,我會想辦法讓皇上放了他。」

    「不要勉強,倒是你,沒有了娘家的支撐,身在後位也難免讓人輕視。」

    「沒有啊,現在我沒感覺什麼啊。」寧語淳也沒見什麼後宮裡的人。

    「時間還長,人的眼睛裡都有同樣的東西,勢利,只有你抓住皇上的心才能站穩腳跟。」

    寧語淳覺得有道理,鄭重的點頭。

    她給安卉示意一個眼神,安卉便從裡屋拿出來一包沉甸甸的小袋子,交給婉秀。

    「娘,這些金子你拿去用,如果你捨不得用,或是省著,那女兒就減少壽命……」

    「呸呸呸,語淳,不許再這樣說,你真的變了,不再癡傻不說,做事說話也絕決果斷,娘不會虧著自己,啊。」

    寧語淳送她,一直送到宮門口,與婉秀揮手再見。

    安卉說:「娘娘放心吧,夫人住在極清靜的宅子裡,日後得空出宮一定再見。」

    「你辦事,我放心。」寧語淳朝她一笑。

    兩人剛回鳳來宮,寧語淳的眼前一片湛藍的海水混亂了自己的眼睛。

    「啊!」她就像失明一樣,又未失明,眼裡,身邊都是海水在翻湧。

    「怎麼會這樣!」她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切完好無事。

    安卉扶著她,見她臉色差得很,「娘娘哪裡不舒服,紅繞!快去請太醫來!」

    紅繞進來,點著頭剛要去。

    「紅繞我沒事,不要去了。」找了太醫也辦法說,只說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是那海水,真像自己穿越前掉進的海裡的時候啊。

    她看那把琴,上面的杜鵑雕刻真的太美了。

    「安卉,把琴放好,蓋上布,別讓它有灰塵。」

    「這琴真好,太罕見了。」

    「怎麼你會彈琴嗎?」

    「會一些,是他教我的。」安卉像掉進回憶裡,整個人在心不在似的。

    寧語淳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感情埋在心底。

    她現在和步傾灃在一起,已經比許多人幸福多了。

    可是,他們身邊有太多的荊棘,她要一個個的剷除,坦途之路才會打開。

    步傾灃要去祭天,兩天一夜才回。

    他本來不想叫玉袖,想要寧語淳同去,可是寧語淳身體不易遠行顛簸。

    步傾灃一身紫袍,鸞駕儀仗彰顯天威,飄搖的契國旗幟被風吹得越來越響。

    寧語淳站在城樓上,看著正要上馬車的步傾灃。

    步傾灃凝望她的臉,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才進了馬車。

    玉袖也進去。

    寧語淳的眼神忽然就變了,她毫不猶豫的急步走到粹興宮。

    裡面都是酒味,有宮女在地上收拾著狼藉。

    寧語淳衝進屋內,看到步香涵趴在桌上,醉語不斷。

    寧語淳倒了一杯水潑到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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