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傷呢?」安言依舊是皺著秀氣的眉毛,如墨一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安末。
「這個啊,」安末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嘴唇幾乎就要和安言貼在了一起,「你猜猜看如何?」
安言有些不適應這樣曖昧的氣氛,連忙後退了幾步,隨即冷下了臉。
安末見安言似是要生氣的樣子也收起了這幅模樣,隨即一臉笑容,「你的傷是我治好的。」
安言更加不會相信,「我不過剛剛睜開眼難道傷勢就好了?」
安末看著安言許久,然後轉身坐在了床榻上,目光看著遠處,「已經過去一年了。」
「砰!」的一聲,有什麼在腦海裡炸成一片,安言瞪大了雙眼,「你胡說!」
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彷彿一切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而安末卻告訴她已經過了一年了,一年啊……
安言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些酸澀,凌天怕是把她忘記了吧,本來在心裡的份量就不重呢,哈哈!
安言忽然仰頭大笑,眼淚卻突兀的從眼角不斷滑落。
凌天,你看我用盡了心思卻還是無法在你的心裡留下痕跡。
「言兒。」安末輕聲的呢喃,看著安言悲傷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的疼。
過了許久,安言忽然停止了哭泣,目光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看著安末。
安末像是知道了一樣,苦澀的笑,「我知道了,我會帶你回去的。」
這一回,便是半年。
這半年來,他們乘著馬車一路奔波,日夜兼程,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安言本來就調養好的身子卻因為這半年的路程瘦了一半,整個人幾乎是一陣風就可以飄走,安末看在眼裡心疼,卻又不敢要求她休息,他知道若是說出,他們之間現在的這種情況都很難維持,這樣也好,安末的笑容上揚。
懷裡的小女人明顯累壞了,眼睛下深褐色的眼袋有些讓人心驚,但卻依舊有著那份華美。
安末低下頭,將唇印在了她的上,淡淡的溫度彷彿永遠的烙在了心上,安末像是找了迷一樣的依戀著這種溫度。
安心、幸福、滿足。
那種空空蕩蕩的寂寞彷彿一下子就填滿了,唇角的笑容絢麗的讓人不敢直視!
「唔……」
安言忽然動了下身子,安末連忙抬起頭,目視著前方,心裡卻有些無奈,怎麼像是做賊的呢。
而懷中的小女人卻是在他的懷裡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又繼續睡了下去,安末無奈的笑,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那順滑的髮絲。
看著安言有些白的臉色安末忽然想起了一千年以前的事,目光不由得下沉。
「如果哥哥可以離開這裡,我不管失去什麼都不在乎。」那樣淡淡的聲音彷彿一切都不在乎,卻讓站在她面前的紅衣男子落下了眼淚,眼裡的惶恐讓人望而心驚!
「哥哥你別生氣,就這一次放妹妹我任性。」一身紅色的女子站在男子的對面,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忽然吹起了兩人的如墨色的髮色、大紅色的衣衫隨風飄蕩著。
「他們破壞了我們的婚禮,將我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投胎,這個仇哥哥可以幫我報嗎?」身穿紅色婚裙的女子忽然笑了,目光裡卻幽然一片。
「哥哥,拜託了。」女子決然一笑,她的身邊忽然刮起了大風,裙子呼呼的飛著,而站在對面的男子目光卻還是那般驚恐,想要出口制止卻無能為力。
女子的身邊不知何時泛起了銀色的光芒,而在銀色光芒的中心的人的身影卻在漸漸地變淡,不久後,消失不見。
而隨著那身影漸漸變淡,那銀色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在這一片黑暗的世界裡極為的耀眼。
隨之,那些光芒在女子的身影消失的時候全部鑽入了男子的身體之內消失不見。
男子這才發現身體裡的禁咒解除,隨之而來的巨大力量讓他的身體有種承受不了的感覺。
而男子無心顧他,一聲嘶吼響徹了整個地獄!
「言兒!!!——」
「安末?」突然的聲音讓安末猛地驚醒,看著安言那疑惑的神色有些心安,還好,她還在身邊。
「我沒事兒。」淡淡的聲音傳出,彷彿還有這安慰在其中。
「嗯,我知道,還有幾天可以到?」
「三天。」
三天啊,安言掀起了簾子,馬車正穿梭在森林裡的小道上,速度極其的快,那些樹木迅速的後退。
看著那些不斷倒退的景色,安言的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在森林走了一陣,便走出了森林,來到了一個山地裡,突起的山丘大大小小,高矮不齊,馬車在這時不得不放慢速度,馬車走在這樣的路上不免有些顛簸,安言的腦袋一陣陣眩暈,這陣子沒有好好休息,又沒有按時吃飯,此時這樣的感覺只讓安言覺得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這樣能早點看見凌天,她什麼都願意。
這樣想著,安言的笑容又不覺的上揚,思緒一片飛揚。
「停下!」
突然一陣叱喝從馬車外傳來,安言有些詫異,卻沒有動作,馬車是停下了,安言隱約聽見了兵器相撞的聲音,心裡有些瞭然。
看來,是遇上強盜了。
「言兒,該怎麼辦呢?」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安言的耳邊響起,依舊是溫柔的聲音,聲音裡的暖意就像是蠱惑一樣,讓安言總是分神。
安言轉過臉,就看見安末那張微微皺起的眉毛輕輕地嗤笑了聲,「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也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一路上安言充分認識到了安末的神通廣大,這一路上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但是每次都是安末一人出去,安言呆在車裡,不到三分鐘,安末就會回來,暢通無阻的離去,並且,在每次安言故意挑起事端的時候,那些人總會被安末完美的解決掉,所以,這一次,安言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