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子一襲淡粉色透明衣服,白皙的皮膚隱約可見,瞇起的長眸誘人心田!真是一個禍害!
「自然要收多點了,」安言笑著,陰謀的味道開始散發,「畢竟你這第一男伶的名頭擺在那兒呢,嗯……我想想,五百兩一首曲子好了。」
楓塵當場無語,五百兩?她這是搶劫吧,嘴角抽了抽,不過誰讓那些人肯付呢。
「怎麼分?」楓塵轉念一想,他也得拿點錢才行,他可不要白白做工。
安言笑了,「十分之一。」
「……」
即使楓塵多想掐死這個面前守財如命的人也沒有辦法,只好咬牙答應。
安言又是得意的笑了,眉角的笑意肆意盎然。
「……還有青城。」安言忽然頓了頓才說道,望去那個一襲青衣的男子。
男子的身形挺拔,頭顱低垂,長長的髮絲遮住了那張臉,從髮絲中隱約透露出的白色可以看著此人定是很清晰。
男子聞聲抬起頭,一張滿是刀疤的臉赫然映入眼簾,森森的懼意開始蔓延,連空氣都彷彿冰冷了。
安言讓她們都出去了,只留下她和青城。
良久,一聲歎息自安言的嘴裡傳出。
男子便跪在地上,淚水自雙眼不斷流出,接連不斷的砸在地板上,清脆不已!
「你這是何苦。」安言看著面前跪在地板上淚流滿面的男子,心裡有些為他疼惜。
「那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儘管帶著哭腔,男子的聲音卻還是極其的好聽,不算多低沉,卻有著非一般的優雅,不過,這話中的倔強卻與那份倔強矛盾的很!
安言一愣,眼睫輕輕晃動,洛凌天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她這般鋪張聲勢,這般急功近利還不是為了那個人能夠再一次的看一眼她。
可為什麼,那個人人畏懼的鬼王為何這般淡薄,為何專寵那一個女子?為何該是她的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眼睛忽然間有些濕潤,安言勾了勾嘴唇,像是對自己的嘲諷。
再看一眼青城,聲音變得冰冷不已。
「你知道的,這輩子除了他,我再不會愛上任何人。」
像是誓言,又像是詛咒。
青城彎曲著的身子狠狠地顫了顫,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沉默像是毒藥一樣開始蔓延,叫人心生懼意,至少此時的青城是如此,看著一言不發的那個人心裡的痛開始無止盡的蔓延。
為何,會愛上這樣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痛,在黑夜裡更加清晰,像是蠱蟲一樣開始侵蝕全身,不可抑制的痛苦自地獄的深淵開始源源不斷湧入的她的身體。
痛苦瘋狂的叫囂的著,也更加清晰了她的神智,凌天,我好想好想你……
想起丞相下的毒藥最近的愈發的張狂的時候,安言的臉色鐵青,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毒的侵蝕性這麼強,初時只是感覺寒冷,後來便是不斷吐血,現在卻是每到夜晚便全身疼痛,生不如死。
多少個夜晚是睜著眼伴隨著痛苦度過的呢?
安言笑著,眼淚自眼角流出。
現在不過是天色剛黑,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眸子裡迅速閃過一抹堅決!
安言勉強站起身,疼痛更加清晰了!
額頭開始層層的冒著冷汗,擦了擦汗,看了看門口,計算這時間。
三……二……一!
「小言,洛凌天找你。」
刻意壓低的聲音藏著怒氣,安言笑笑,她知道陰塵宇一直對他的印象很不好,但是,她為了今天的到來已經用了太多的心思,眼眸中忽然劃過那四個人的聲影,眼淚竟悄聲無息的落下。
「小言?」
「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打開,陰塵宇滿頭的白髮在昏暗的房間裡不是很明顯,搖搖曳曳的燭光顯得非常柔弱,彷彿風吹下便會滅掉。
安言站起身,亦步亦趨的走到陰塵宇的身邊道,「小凌睡了沒?」
陰塵宇點點頭,「睡了,今天玩得很累,睡得很熟。」
「知道了。」安言眸子微微閃爍,在陰塵宇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來到賭坊並沒有聽到以往吵雜的聲音,反而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安言勾起嘴唇,看著坐在最中央翹著二郎腿一臉的愜意的某人。
「喲,鬼王大駕光臨小女子還真是有失遠迎。」
洛凌天抬起頭,瞇著眼看著斜斜的靠在門口的女子,眸中劃過一抹詫異,竟然是她!
「看來鬼王還記得小女子。」安言歪了歪頭,笑的肆意,絲毫不管四周的人已經炸開了窩開始討論這個憑空出現的真正的紅袖賭坊的主人?
洛凌天瞇起了眸子,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安言。
「怎麼會不記得。」
眸子裡的深沉像是漩渦一樣將安言捲入其中,兜兜轉轉卻還是出不去,深陷其中,到最後,連出去的勇氣都消耗殆盡。
這個女子不過是幾句話竟然將縷水的病治好了,不可思議,他請了那麼多的名醫卻最終都沒有,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本來他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的。
「那小女子可真是榮幸之至。」安言低下了頭,她忽然想起她本打算忘記洛凌天的時候卻又不過多時日便換了主意就是為了讓他重新的注意到她,瞇了瞇眼睛,這一切都還是歸功於楓塵呢。
想起那時候楓塵倔強的神色知道現在還是有種被撼動的感覺,她彷彿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倔強的人。
不,或許見過,那四個其實都是非常倔強的人呢。
安言忽然就笑了,暖意融融。
還真是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