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我心裡盤算著,難不成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老實,拿腳踹她了?或者踹到地上了?或者在其他?額,是的,我有過「犯-罪」歷史的,上高中的時候小敏來我家寫作業或者玩,一般都會在我家過夜,我不止一次的在睡覺的時候把她一不小心就踹到了床下或者她挨了我重重的一腳。
「哎,整天的吃飯吃的比豬多,睡覺睡的比豬也多,怎麼就不長點肉?一米六五的個子只有九十斤,你吃了社會主義社會的糧食,就應該給社會長肉啊。」
我撲哧的一下子就笑起來了,由於說話不方便,我只好狂笑不止但是不說話。
不想這孩子被我嚇到了,「怎麼?你不會受不了打擊,開始抽風了吧?」小敏立刻嚴肅起來,拉著我的胳膊。
「看我的天下無敵大氣功!」那孩子居然說著說著就張開嘴朝我狂吹氣兒,滿嘴的沒刷牙的臭味!
「啊!,我-起,我-起,馬-上-起!」差一點又咬到舌頭,這招數真狠,真是比我親娘還厲害。
小敏在我家吃過早飯,玩了一會兒就回家了,說是去取新娘裝去了,我想一起去的,可是她卻使勁的摁著不讓去,不給理由,得了,不去就不去吧。我送小敏到了樓下,聊著聊著,我就又把她送到了車站牌。這次沒得送了,回去吧。
我磨磨唧唧的走到樓下,發現一個女人站在那,是楊諾的媽媽——朱麗阿姨。
「然然,我們見過面的。」朱阿姨一臉的疲憊,在我的印象裡面她是一個極其嫵媚的漂亮女人,可是眼前的情形有點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額,朱-阿-姨-好。」由於自己的舌頭,我有些不自然。
「我可以去你家裡坐一下麼?」她的眼神告訴我她真的很想說些什麼。
「額,好。」我前面帶路,心裡有些忐忑,上了樓。
「媽-媽,朱-阿-姨-來-了,額,楊-諾-的-媽-媽。」我跟廚房喊了一聲,因為一進門聽到老媽在洗碗的聲音。
老媽邊解開圍裙走出來。
「你好!朱麗!」朱阿姨伸出了手,老媽急忙擦乾手,「你好,邊素蘭。來來這邊坐,我去沏壺茶水。」老媽迅速的轉身。
我看老媽端著茶壺過來,也就離開了客廳進了自己的房間,心裡有些狐疑。
她們兩個慢慢的聊了很多的事情,後來我居然聽到兩個女人都抽噎起來,也不知道她們都聊了什麼。後來朱阿姨離開了,但是笑容卻是甜甜的。
明天是小敏的婚禮,我在想著穿什麼樣的衣服合適,老媽走進來,「喏,朱阿姨買的。」我看了一眼,一件枚紅色的長款的輕薄的羽絨服,我拎過來一看,看了一下牌子,有點驚呆,這個至少也要幾千塊吧。
「老-媽,你-怎-麼-能-隨-便-收-人-家-東-西-呢。」
「不是隨便收,是人家非要給,再說了,人家買都買了,還是在外地買的,拿回家去,沒人能穿啊,所以我就留下了。」看著老媽的說辭和表情,我不由得佩服現在的老媽。
「額,好-吧。」我穿站在鏡子前,穿上了那件羽絨服。
「啊,真漂亮啊,朱麗這麼會買衣服,沒給你量量,就估摸著買,都能這麼合適啊,哎呦喂,真是厲害。」老媽圍著我讚歎。
「老-媽,你-為-什-麼-不-誇-贊-你-的-女-兒-身-材-好,怎-麼-誇-人-家-買-的-衣-服-合適-呢。」我嘟囔。
「身材好什麼好,吃多少也漲不上肉,愁死人了。」
額,我一聽這句話,馬上就不說話了。就這麼定下了,穿這件衣服去參加婚禮了。
第二天天氣說不上好壞,有太陽,但是太陽看上去很懶,有雲彩,但是不是厚厚的,卻擋著太陽,有風,不是很小。
我出了小區,剛剛站在路邊想要打一輛出租車,只見一輛珍珠黑的奧迪緩緩駛過來,啪,車門打開了,是楊諾。
「然然,我送你過去,小敏也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楊諾的深情很紳士很平淡。
我卻站著不動,我覺得自己不配跟他在一起。
「上去吧。」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從車上走下來,來到了我的身邊。「你要是讓我在這個地方停車久了,是要被罰的。」他的笑很溫暖。
我上了車,車裡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突然我聞到一點點的煙草的味道,掃了一眼,在方向盤旁邊的小盒子裡面有一包煙。
他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額,最近開始抽煙了。」
一路上我們都無聲息的,他沒有講話,開車,我沒有講話,側過臉,看車窗外的風景。
「然然,我去商場給小敏買點禮物,你在車上等我一下。」他的語氣仍舊那麼溫柔,我不想他看到我的醜陋的發音的動作,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坐了二十多分鐘實在是無聊,於是想下車走走,廣場上的人不少,今年的春天來得好早,已經有小孩子在放風箏了。
我下了車,慢慢的朝廣場走去,就在我走出不到五十米的時候,迎面飛一樣的開過來一輛夏利,就在到了我眼前的時候沒有絲毫要剎車的意思,我突然驚見,是孫薇薇!她猙獰的笑著。
就在一剎那間,我被誰推到了一邊,只聽見身後,撲!碰!的連續的幾聲悶響,等我捂著膝蓋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躺在血泊裡面的朱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