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子的哦,小凡前幾個月,哦就是你們一起來的那次之後的幾天,給我買了電話,我告訴她我的眼睛看不見,也不會用這些城裡的高級玩意兒,那孩子很用心的說,她沒有媽媽,很喜歡我家的感覺,喜歡我做的飯,跟我就一直聊天,走的時候她說這個手機是她剛剛特意的改了一下,我只要按下到手機屏上面那個最凸出的桃心型的鈕,然後把電話放到耳朵邊上,只要聽到電話那邊唱歌就是小凡了。」說著這些的時候,盲人阿姨滿臉的幸福。
我看著聽著,眼淚簌簌的流下來,我不必擔心被阿姨看到自己那不爭氣的眼淚滿臉橫流的窘態,任憑心痛的感覺和著眼淚肆意的揮灑。
「你在聽麼?」盲人阿姨摸索著拉著我的手。
「然然,這手這麼冰涼呢?還有哦,這脈搏有些紊亂,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哦,沒有沒有,最近工作有些忙。」我壓低了聲音,不想讓盲人阿姨覺察到什麼?
「長那麼聽著你好像哭了呢?」盲人阿姨的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沒有沒有,我這幾天有些感冒,您不用擔心,我已經看過大夫了。」我急忙解釋。
「那就好,記得前兩天小凡來的時候,手就冰涼的很,我還囑咐她去看大夫,她說是結婚的事情忙碌的有些疲勞,可是我隱約的感到,那孩子心裡是不高興的,離開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沉默了好久,這孩子真是貼心呢,還給我們兩口子留下了錢,買了好吃的。」還沒有說完,盲人阿姨的聲音哽咽了。
「自從我的那倆個娃娃走了,就沒人叫我一聲媽,小凡甜甜的叫了我一共27次媽媽,我心裡都記著呢,那孩子還給我買了件新衣服,」盲人阿姨邊說邊摸索床邊的一個木箱子,一種很古老的樣式的上了鎖子的木箱子,暗紅色的油漆已經退卻了很多顏色。
「然然,你看好看不?我摸著這面料真是好,捨不得穿,想著春節的時候等小凡再來看我們的時候我就穿上。」看著盲人阿姨依舊陶醉在這人生旅途偶得的溫情中,我更是不忍心將事實道破。
我們聊了很多,阿姨居然也問到了我什麼時候結婚,希望我們常去她那裡坐坐。我都一一做了答覆。
天色晚了,露露的電話打過來。
「三姐,你在哪裡?我以為你和老大在一起,給老大一通電話,她去以為你和我在一起。」露露很無奈的語氣。
「哦,我來找一下和老二在一起的日子的痕跡。」我平靜的說。
「哦,三姐,這個事情也許是命裡注定的吧,老二也跟我說過一點點家裡的事情,也許這樣以來對她那顆除了怨恨的心,算是一種撫慰,也讓她不再痛苦了。」露露說的有些傷感。
「嗯,我一會兒就直接坐大巴回景陽了,都好些日子沒去上班了。」
「啊?這麼著急?你在車站等一下,我們過去送你,」露露急忙說。
「不用了,你們都好好的,我就很欣慰了。以後大家常聯繫吧。」我跟露露道了別,就徒步去公交車站了。
坐在這熟悉的公交車上,坐在我們曾經一起坐過的位置,我細細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回憶著過去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一起開心一起心痛,想起我們一起看《流星花園》的興奮,因為熬夜,第二天都成了熊貓眼,一起切了黃瓜片片做面膜,想起我們一起看《對不起,我愛你》抱在一起痛苦,兩個人抱著一卷手紙,哭的昏天暗地………一起吃涮鍋時候高一聲低一聲的大笑,一起逛街時候的跑前跑後,一起洗澡時候開著有點小葷的玩笑……。這一切就這麼堅決的成了回憶,不管我是多麼的想重新再來。
我到家的時候已經快12點鐘了,走進小區,抬頭看著依舊亮著的燈光,心裡有些覺得愧疚,老爸老媽肯定都在等我,雖然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過不用等我。
推開門,一陣暖暖的家的味道撲面而來,看著桌子上,那熟悉的碗筷,心裡暖暖的。
「囡囡回來了,媽媽給你把菜熱一下,你先坐下喝杯熱水。」老媽本是半躺在沙發上的,一見我進門,馬上起來端起菜往廚房走去。
「老媽,別熱了,我不餓,吃過了。」我微微一笑的看著老媽。
「囡囡,那邊都沒什麼事情了吧?」老爸正在看報紙,見我進門,於是摘下老花鏡,把報紙疊了起來。
「嗯,沒什麼事情了。老爸,你跟老媽去休息吧。我也稍微的洗漱一下就睡覺了。明天準時去上班吧。」我很平靜的說,我不知道自己是心累的感情只有這一個表情,還是我真的已經接受了這些洪水一樣襲來的殘酷現實。
「哦,那好吧,老伴兒,讓孩子稍微收拾一下休息吧。」老爸示意老媽。
「囡囡,要是餓了,就起來叫媽媽給你弄好吃的,好了,媽媽先回房了哦。」老媽被老爸拉著走進了他們的臥室。
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擦了一些晚霜,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果真是瘦削了,僅僅這三四個月。時間就是一把殺豬刀,我的愛情就像那頭豬。
第二天正常的上班了去了,剛剛走到單位門口,碰到了小敏。
只見小敏居然注意打扮起來,很顯然的把頭髮燙了大波浪捲,眉毛修過了,畫了眼線,塗了口紅。我正要上前詢問她的這變化,卻被她搶了先,先向我詢問起來。
「囡囡,你看,我這打扮的漂亮不?」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我有了想逗一逗她的衝動。
「嗯,好看,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道你這是悅誰呢啊?」我顯然在拿話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