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把我死拉硬拽的拉到了旁邊的涼亭裡面,這深秋的雨涼的很徹骨,我卻覺得此時此刻,這冰冷的雨與我那顆迷茫的跳動著的心想比相差的又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絕望了的時候腦子裡面也是空白的,呆滯的眼神,瞳光渙散。
「怎麼回事?」老二打著雨傘急匆匆的從秋雨中跑過來。
「你是囡囡大學同學?我靠,我真服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我估計八成就是朱金山結婚的事兒刺激她了。」小敏在一邊雙手叉腰,憤憤的罵。
「不是不結婚了麼?怎麼回事?」老二滿腹狐疑。
「誰說的不結啊?今天我還從初中同學那看到請柬了呢啊?」小敏用奇怪的眼神兒看著老二,在等她的解釋。
「她的孩子不是沒了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二沒有正面回答小敏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沒有孩子?怎麼回事?」我一把抓住了老二的上衣,急切的想問個明白,「朱金山說孫薇薇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他媽媽要那個孩子,所以他們才結婚的。」
「不可能啊,我是跟在後面看著她被推進醫院的啊,也聽到醫生說孩子沒了啊,怎麼會這樣呢?」老二依舊自言自語。
這一下我發瘋了一樣的搖晃著老二,「鄭一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真的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一個正常人,換句話說跟一個神經病沒什麼區別。
「我,我,我,三兒,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這…。」老二看著旁邊的小敏,用一種不是很親近的眼神。
「沒關係沒關係,小敏比我的親姐妹還要親,你說吧。快說吧。」我半坐半跪在地上,用乞求的語氣,跟老二要求。
「這,好吧,不過我希望,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要說出去,發誓,誰要是說出去不得好死,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那個卑鄙小人,才這樣做的。」
原來,前些日子老二回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老二在大學裡面只跟我們提起過她的姥姥,是因為她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而這一切都是孫薇薇的媽媽也就是老二的親姑姑一手造成。
老二把我扶起來,小敏我們三個坐在了涼亭的石凳上面。
「我爺爺是一個房地產開發商,聽我的姥姥說,他身家過億,有一個很大的公司,在這個公司的旗下還有很多種做跟建築有關材料的下屬公司,小時候,我姑姑姑父和爸爸媽媽都是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的,所以我和薇薇也走得比較近,就像是親姐妹,但是我的姑姑總是千方百計的教薇薇搞些小手段欺負我。我回去跟爸媽講,我爸媽說可能是你妹妹再跟你開玩笑,我很討厭看到姑姑那雙眼睛,她只看的到便宜。我記得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和薇薇放學回家,家裡面人山人海的,嗚嗚嗚的哭泣聲,我和薇薇走進別墅的大門,才發現,門裡門外都是人,我們倆急忙跑進去,看到爺爺筆直的躺在床上,奶奶滿臉的鼻涕眼淚,哭的嗓子都沙啞了。」老二說到這裡,眼圈紅了。
「後來我聽姥姥說,爺爺是突發腦溢血,沒有搶救過來。爺爺去世以後,奶奶整日的茶飯不思,身體每況愈下。這時候就找爸爸媽媽姑姑姑父,我和薇薇還有姑姑家剛剛滿歲的弟弟,開了一個家庭會議,當時有律師在場的,奶奶立了口頭遺囑,說是兩處房產(爺爺放在遠郊打算送給我和薇薇考大學的獎勵)給姑姑家,鄭家的其他財產都給爸爸。」說到這裡,老二竟然嗚嗚的哭了,小敏急忙拿出一沓紙巾遞到老二的手裡。
「誰知道奶奶過了沒幾天就駕鶴西歸了,可是這也是我們一家人災難的開始。」老二哽咽了,扭過臉擦了擦流出的眼淚。
「記得有一天我和薇薇放了學,姑姑來接我們,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時都是家裡的保姆薛阿姨來接我們兩個的,姑姑告訴我爸爸媽媽出差了,她今天晚上帶我和薇薇去吃好吃的,我是小孩子,很嘴饞,於是很高興的滿口答應了,誰知道上了姑姑的車,她很快的開出了市裡,向郊區開去,當時聰明的薇薇就問:』媽媽,我們這是去哪裡』?誰知道我姑姑頭也不回的使勁的踩了油門,車子速度更快了,我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黑,於是哭著跟她說我不吃好吃的了,帶我回家吧。你猜怎麼樣,她把車開到山坳,拉開車門,把我使勁的強拉下來,推在地上,急匆匆的關上車門,開車就走了,任憑我使勁在車後叫喊,都無濟於事,我摔倒在地上,磕破了嘴唇,磕掉了門牙,很無助的邊哭邊走,或許命大,竟然遇到了姥姥的鄰居——秦爺爺,但是當時秦爺爺歲數也不是很大,50多歲,是一個退伍的老戰士,每天下午都會跑幾十公里再回家吃飯,見到我,感到驚訝,很心疼的抱著我去了姥姥家。」老二一邊講一邊氣得咬牙切齒。
「這還不是最可惡的。」老二氣的差一點背過氣去。
「我到了姥姥家,姥姥急忙抱我去了衛生醫院,姥姥給我媽媽打電話,沒有打通,還以為媽媽忙,沒時間來接我,也就給媽媽的手機留言了。沒有太在意,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事情發生了:過了四天,警察給我的姥姥打電話,告訴我姥姥說我的爸爸媽媽被人綁架撕票了。我姥姥當時就暈過去了,我從此成了沒爸沒媽的孩子,姥姥帶我回到我家,說是讓我繼承爸爸的那份遺產,可是姑姑姑父罵得很難聽,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門,好說歹說,只給了姥姥一比撫養金,這時候姥姥從我的口中得知,當時奶奶立遺囑的時候還有一位律師在場,於是就費勁百般力氣的尋找那位律師,哪裡知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那個男人居然說是奶奶把遺產給了我姑姑!說我是小孩子,聽錯了。」老二的嘴唇氣得發紫,渾身上下的哆嗦,我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揭了她心裡多大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