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孩子那天給我們打電話說是玩的很開心,然後說要回學校了,已經在路上正在坐車,但是天氣很不好,說是遇到了他希望見到的人,還跟我說』心晴的時候雨也是晴』還給我解釋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剛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驚呼的聲音了,我急忙問了怎麼了,他昏過去之前說了一聲南溪,我就趕緊找他爸爸一起開車往這邊趕,後來我不斷的給兒子打電話,然後有醫生接電話說是在南溪人民醫院,我們夫妻倆路上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唉,這孩子,從小就內向,和他爸爸一樣,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說出來,這次居然主動跟我打電話,當時他在電話裡面很興奮,結果…。結果出事了。」漂亮阿姨一邊說一邊哭了,看著她坐在楊諾的病床邊上,輕輕的撫摸楊諾那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樣的頭,沒有哭聲,眼淚卻是啪嗒啪嗒的打在被褥上,縱使這樣眼淚漣婆娑,紅腫的眼睛,阿姨仍然那麼清秀的漂亮。
「阿姨,您別傷心了,醫生已經說過楊諾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可能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很想安慰一下漂亮阿姨。
「朱莉,別哭了,孩子會好的。我們給他買好的營養品,他很快會好起來。我問過醫生了,兒子除了輕微的腦震盪都是皮肉傷,只要好好養就會很快的好起來,」說著話,叔叔把漂亮阿姨擁在懷裡,一邊撫慰漂亮阿姨一邊慢慢的輕輕的拍打著漂亮阿姨的後背。
「姑娘,謝謝你過來看我兒子,我會報答你的。」叔叔很嚴肅很鄭重的說。
「叔叔您客氣了,我跟楊諾是同學,來看他也是應該的。」我渾身都不自在,很尷尬的說著,一邊咬了一下嘴唇一邊低下了頭。
正當我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吱扭一聲門開了,我迅速轉過頭,是老大老二和露露過來了,老二的手裡拎著一大袋子水果進來了,滿袋子的大棗,核桃,蘋果什麼的。很明顯,老二的眼神很急迫。
「老大,你們來了。」我好像見到救星一樣,快步拉住老大的胳膊。
「對了,二姐,你不是前一會兒給楊諾輸血了麼?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你和老大露露一起過來的麼?」我這一連串的問題剛剛脫口,老二還沒有回答,漂亮阿姨說話了。
「啊?你給我兒子輸血了?姑娘你叫什麼,我會補償你的?你跟我兒子是同學?」漂亮阿姨又是一連串的問題。
看著老二仍然蒼白的臉,貌似她不知道該先回答誰了。
「哦,阿姨你不要客氣,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我是O型血,以為可以給楊諾用,但是後來才知道他的血型比較稀少,不是很常見的,所以,所以您不用客氣。」老二在回答著漂亮阿姨的話的時候,眼睛的餘光還是瞟了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楊諾一眼。
「總之,我代表全家謝謝你們這些幫住我兒子的好姑娘們的,以後有什麼用的到我楊勝利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會竭盡全力。」叔叔很鄭重其事的樣子。
聊了一會兒我們要回學校了,和叔叔阿姨道別,我們一行4人走出了醫院。
夜幕已經拉開了,今天陰天,到處一片濕漉漉的氣息,天上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的光亮。我想起了白天不辭而別的朱金山,於是撥通了他的手機號。
「喂?」我頓時手抖了起來,因為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我掛掉了電話,胸中一團鬱悶的氣團上下撞來撞去的,我不知道朱金山會給我一個什麼解釋,我很在乎他,不喜歡他身邊有別的女生,更不喜歡他把自己的重要的東西給別的女生拿著。
我以為朱金山會立刻給我回電話,但是一直到凌晨2點鐘我仍然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我按耐不住,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誰啊?」朱金山一副醉醺醺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頓時有點吃驚,「你在哪裡啊?怎麼今天沒跟我道別就匆忙的跑掉了呢?你現在在哪裡啊?是不是又喝酒了啊?……」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他就截住了我,
「我在酒吧,媽的,老子心裡很不爽,我就覺得老天爺不公平,對我他媽的不公平,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他卻什麼都有……嗚嗚嗚嗚」他居然在那邊抽噎起來。我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急忙的安慰他。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問了,你怎麼了啊/n?你跟我說說啊,說出來心裡就不難受了。」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隱約的覺得朱金山說的那個什麼都有的人是楊諾,但是我不敢確定,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辭而別,也不知道他回學校的這段路上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
「說了也還是會鬱悶的,我想可能我是多餘的人,白依然,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麼?」他在電話那邊有些乞求到,仍然哽咽。
我聽到他哭的時候心情就已經很差了,我不想他不開心不快樂。「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我沒有思考他要說什麼。
「你要相信不管我以前做過什麼,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愛你,心裡只有你一個,你相信我,好麼?」電話那邊的他很鄭重。
「傻蛋,我當然相信你了,我以前,現在,將來都會相信你。」我信誓旦旦的說,心理面早已經下定決心,我白依然的這輩子就是他朱金山的人,不離不棄。
「哦,對了,我必須跟你坦白,我回到學校的時候碰到高翔和孫薇薇了,我心裡鬱悶憋屈,就順便叫高翔和我一起出來喝酒,孫薇薇跟著出來了,小媳婦兒,看在老朱這麼誠懇的份上你也就不懷疑了吧。」他說完話,心情貌似有些好轉,我也就放心了,但是心裡難免很排斥那個陰魂不散的孫薇薇。
「對了,小媳婦兒,你知道麼?今天我跟高翔喝酒的時候,孫薇薇去了一趟理髮店,高翔跟我說他已經見過孫薇薇的家人了,但是孫薇薇的哥哥好像跟地頭蛇黑社會有關聯。」朱金山一副很納悶的口吻。
「反正也跟咱們沒關係,好了,聽了你剛才給我的答應,我放心了很多,楊諾那邊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個電話哦,再怎麼說那也是高中的好哥們兒。」朱金山的口氣貌似有些意味深長。
「嗯,好了,親愛的可愛的小媳婦兒,早點休息哦,睡的太晚會變熊貓眼哦。乖乖聽話哦。親親,晚安。」我的豬恢復了以往的壞壞的聲音。
剛剛掛斷電話,我的手機來了一條短訊「寶貝媳婦兒,這個世界只有你才能讓我的世界永遠都是艷陽天,晚安。」
我很是滿心歡喜的洗漱躺宰了床上,準備睡覺了,閉上眼睛,想像著我和朱金山結婚婚禮的浪漫情形,忍不住的笑了。
手機又響了,我以為是朱金山,滿心興奮的想看看我的豬又給我說什麼甜言蜜語,「白依然,做我女朋友好麼?六年前我想說這句話,但是當時沒有足夠的勇氣,我現在知道了人的生命是多麼脆弱,我不想悔恨終生——遲來的告白,楊諾。」
我頓時僵笑,繼而變得驚訝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