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李陽開著一輛奧迪車來了。
「倩倩,他們人呢?幾個喝多了的?」雖然這裡的燈光並不是很通明,但是足以看清楚,李陽看著老大的眼睛的那種真誠和慈愛關懷。
「哦,老二喝多了,三兒的那個叫做楊諾的同學也喝多了。」老大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李陽,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
老大長的很瘦削,李陽攬著老大的肩膀走進來,看著桌子上趴著的楊諾,和在一邊喝醉了卻仍在叫囂的老二,老二平時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出這樣的洋相,我們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沒發現什麼端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喝啊,來來來來,再來一瓶,我就不信喝不倒你,」老二顯然醉的不成樣子了,一邊發瘋的叫著笑著,那笑聲真是我們在一起這三年多來沒有聽到過的。「我擦,老娘哪一點不好哪一點比不上你那個狐狸精啊?你不說畢業就領證的麼?」老二突然發狂一樣的哭了起來,嚎啕大哭,很傷心,哭著哭著居然驚厥了過去,我扶起她的時候,居然摸到她衣服上滿是眼淚和鼻涕,老二被我扶起來,送到李陽的車裡,她又開始一邊哭一邊笑了,重複著那句話:我是真的愛你,我什麼都聽你的,你答應過我的,非我不娶的……
聽著聽著,我居然有一種傷感,腦海裡面突然想起了我遠方的他。
「白依然,你給我聽著啊,你以為朱金山真的愛你啊?你只是他用來賭輸贏的玩物,明白不?要不是我喜歡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死都不會告訴你……」楊諾被李陽扶著往車裡踉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心裡便是立刻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忐忑起來。立刻把手臂上面扶著的老二給了露露,自己急忙跑過楊諾身邊。
「楊諾,你說什麼呢啊?是不是喝多了說胡話呢啊?啊?快說啊?」我心裡面只是焦急跟有很多的疑問,不解和茫然。
「嘿嘿嘿嘿,傻丫頭哦,那個,那個什麼來著,那個我們三哥們兒打賭來著,看看誰先追到你哦,然後就請其他人…。哇…。」楊諾話還沒說完,就吐了一地,立刻,空氣中充斥著酒味兒,飯味兒………很難聞很難聞的那種窒息的味道。
「楊諾,你給我說清楚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著急很衝動的搖著楊諾的胳膊,誰知,被我這一搖,他馬上就睡過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被我搖暈了。我頓時癱坐在地上,不知道「酒後吐真言」在這個時候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只覺得腦子裡面嗡嗡的,比陷在了蜜蜂群裡面還要想……
「哎哎哎?怎麼又倒了一個?倩倩?」我只聽到了李陽的說話聲,但是卻是很遙遠,很空曠的那種。之後他們在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
因為這個火鍋店旁邊有個賓館,所以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見到自己坐著一把椅子上面,老大和李陽正在安頓楊諾,想必已經幫他沖洗完了,正在幫他鋪好被褥。我站起來,「老大,我怎麼也上來了?」我揉了揉太陽穴。
「在車上,楊諾拚命的拽著你的衣角,我怎麼也拉不開,只好把你也弄上來了,他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在身邊,也就聽我們的話,洗了洗臉漱口完了,這不是剛躺下麼?」老兩手一攤,有點無可奈何。
我正要問什麼,李陽說:「那兩個丫頭在車裡面呢,瞧瞧你們,小姑娘家家的喝的這麼不省人事,要是遇到流氓怎麼辦,一邊責怪我們一邊幫楊諾整理床頭。」
老大在一旁一邊搓衣角一邊低著頭不說話,一改往日的老大的摸樣,像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子在聽著大哥哥的教訓。
我心裡還是不好受,我不知道楊諾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回憶起來了和朱金山在一起的種種,每一秒都是歷歷在目,我們沒有吵過架,一切都那麼美好,要說他騙我,鬼才會相信。想到這些,我也傻笑了一下自己的癡傻,聽風就是雨。
楊諾還在小聲的嘟囔,「朱金山,我求你了,你別騙白依然,她並不是你想的那麼聰明。」我回頭看了一眼,可能楊諾在說著自己心裡想的,也許在說夢話吧。
「哥,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是我也喜歡他,只希望你好好對她。…。」楊諾還在喋喋不休的嘟囔,後面的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覺得他在說夢話。
和老大,李陽一同下了樓,李陽想得很周到,給楊諾手機上的班頭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是楊諾同學,楊諾在這邊喝多了,明天再回去。真是佩服李陽這樣處處都是想的很周到。
外面的風,發著淫威一樣的怒吼,似乎很張狂的撲向這座山城,刮在臉上真是如刀割一般,我們三個拉起了衣服上的棉帽,往外套裡面縮了一縮身子,走向車子。
老二還在有哭有笑的嘟囔著,坐著一旁摟著老二的露露卻是滿臉的無奈,卻又透著一絲心疼的樣子。
「難怪二姐這麼多天在宿舍除了躺在床上聽歌,一邊聽歌一邊哭,就是不說話,要麼就是拿拖把拖地,真的跟以前不一樣呢。我前些天問過她怎麼了,但是她卻說沒事,我開始還以為是大姨媽搞得她心煩呢,也就沒太在意…。」露露一邊說一邊有些自責,自責自己沒有多多關心老二。
「我也有不對,這幾天總是在忙考研複習,沒太多的時間關心他們幾個………」老大也是一邊有些愧疚的說一邊心疼的撫摸著老二的額頭,為她擦著哭花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