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們,17歲,相遇在學校的春秋湖畔。
景陽一中的那年秋天,九月落幕,十月未央,晚霞遲暮,蘇幕流影,滿城靜謐,葉落傾城,信步十月未央的綿香細雨,又擱淺一季。懶懶的午憩後,流連在春秋湖畔。聽班頭說,這」春秋湖」取」春華秋實」之意。也是學校對同學們的寄托,望著水中自在的魚兒,我也想著高考結束後的自己是否也是如此這般。
相信女孩子的第六感是最強的,我慢慢的走著總覺得春秋湖畔的圖書館的一角後面有人在竊竊私語,想讓我聽見卻又不想讓我聽見的那種,索性我就當做沒察覺,突然地蹲下整理鞋帶兒,餘光發現有三四個男孩子在那邊…………
放鬆一會兒必須回教室做那永遠做不完的作業,在教室裡最亮麗的風景線,便是一眼數不盡的書本試卷,每當我們上自習的時候,你站在講台上會以為教室空空如也呢,其實呢,桌子上堆積的書本試卷足以把我們塞得滿滿的腦袋瓜子遮擋住,只有上課的時候大家才會露出半層頭皮瞧著黑板上的講義和題解過程。
第二天輪到我打掃衛生了,所以就沒有時間去食堂吃早餐了,即使去了不是涼的冷的也是剩的飯菜,索性就打算打掃完衛生去校園小超市買點吃的了。剛剛出去倒垃圾回來,然後洗了一下手,當我把手伸進桌斗拿錢包的時候碰到了清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瞧:一袋酸奶,頓驚哦,立刻蹲下身子往桌斗裡瞧去,還有酸奶的同伴們:一顆鄉巴佬雞蛋,一袋毛毛蟲麵包,一根王中王的火腿。咦?是不是誰放錯了東西呢還是老天眷顧,怕我吃不飽飯哦。我沒放在心上,這些吃的就一直躺在桌斗裡面,直到他們過期變老死去的那一天。
臨近元旦了,班頭組織大家安排聯歡會和相關的節目,我自小不喜歡熱鬧,雖然擔著文藝委員的官差,基本上是掛銜哦,每次都是死黨小敏幫忙張羅,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除了長相平平,其他真是無所不能啊,什麼唱歌啊跳舞啊體育啊組織活動啊還有就是學習那簡直是無可挑剔的,每次我跟班頭請示把文藝委員的官讓給她的時候,她總是傻乎乎的一笑:囡囡,我長得不漂亮,鎮不住人啊,面子不夠大啊……諸如此類的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
後來小敏拉上我,強求我跟她還有宿舍的幾個姐妹排練一個叫做孔雀舞的小舞蹈,自然收穫了不少掌聲哦,我總覺得某個角落的某些人在拿著照相機不斷的卡卡卡的給我們拍照,不知道是給我還是我們,跟那天在春秋湖的感覺一樣,是惡作劇?還是小女子某時某刻得罪什麼大哥了捏?
很快春節過去了,教室後面的黑板報上換成了醒目的高考倒計時的字樣了。班頭為了我們和他自己吧,把座位重新分配了一下,美名其曰:相互促進,提高成績。
換了新的座位,總感覺怪怪的,覺得有人會不時的盯著你看那麼一會兒,我和小敏還是同桌,她也說過有這種感覺。
初春的一天,晴空萬里,萬里無雲,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望著窗外那溫柔的紅彤彤的光線,真想一頭扎進去享受個夠。數學老師病了,第一節課調成了作文課。要知道我是比較喜歡上作文課的,原因很簡單,可以為所欲為的看我的《神雕俠侶》哦,感歎著我要是像小龍女那般貌若天仙武藝超凡該多興奮啊……
小敏使勁的擰了一下我的腰,「哎呦!!!你瘋啦?」我怒不可遏。
「老師點你名字,叫念你的作文呢」小敏低著頭,斜著眼睛看我,嘴巴憋出這幾個字,生怕被語文老師看到。
「哦……。這個……」我支支吾吾。
「白依然,你在做什麼?上課不認真聽講,總是開小差,太讓人失望了,你對得起你那含辛茹苦的父母麼?你……。」後面我不說,大家自然知道。「把你摸底考試的作文念一念給大家聽聽!!」有一種不發威當我是病貓的語氣。我頓時變得乖巧點,開始念文章,念完之後,語文老師開始在黑板上寫了這篇作文題目的分析情況和應該怎麼構思的框架,最後下課的時候跟大家說:下課後同學們可以傳閱一下白依然的作文,這篇文章寫得不錯,文采尤其不錯。小敏用圓珠筆戳戳我,撅起嘴巴,隨後伸出左手中指。
傳了兩天的作文紙怎麼還沒回到我這裡呢,最重要的是作文紙的前半頁是摸底考試的試題耶,但是問過班上所有人都說已經給其他人了,巨糗哦,搞得好像我很摳門一樣,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我總覺得是有人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