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包開心早早地起床,坐在屋裡等著桃溪回來再弄頓好吃的,好好補償下她那被忽視了半個多月的可憐腸胃。
沒想到一直等到中午過後,也不見人影。一定是紅曲小妞鬧彆扭,不肯帶桃溪下來吧,包開心打著呵欠猜測到。
無所事事中,她只得再次鑽進練藥房,熬了一鍋用飛燕靈芝做成的高效減肥湯。
把煉好的湯藥存放起來後,天邊的夕陽又將西下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包開心望著夕陽感慨不已。
聞了聞衣袍上沾著的濃濃藥味,她決定再去河中洗個冷水浴。沒想到在屋內翻找了大半天後,包開心只翻出了一堆臭烘烘地髒衣服。
鬱悶地捂著鼻子,包開心實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洗過衣服了?好像自從桃溪到了山谷後,她就變成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了。
真是環境迫使人改變啊!她以前本來是個那麼勤奮的良民。
撓了撓頭皮,包開心望著眼前這堆髒衣服沉思起來。她到底是應該先洗衣服,還是先洗澡呢?
半響後,包開心終於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衣服和澡一起洗!
當然,暫時只洗身上穿的這件衣服。至余其它的,明天再說吧,如果桃溪回來了,就,嘿嘿……
包開心『撲通』一聲跳進河裡,快快樂樂的把渾身的藥味洗淨。然後水淋淋地從河中爬上岸,用丹田處的熱乎乎內力,把衣服烤乾,便哼著歌兒回屋了。
一進屋內,包開心就見到了擺放在桌上的溫熱飯菜,和昨天的菜色不一樣,但仍然是三菜一湯的素食。
而那堆原本放在竹椅上的髒衣服,也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邊。
這桃溪,不會是想給她什麼驚喜吧?肯定是紅曲那傢伙慫恿的!包開心上前拈起一件衣服,放在鼻端輕嗅,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
這衣服居然洗過了?可是剛洗的衣服,怎麼這麼快就干了?不會是紅曲強行催動內力弄乾的吧?這傢伙不要命啦?就她那點內力,還敢隨意消耗!
看她下次見到她了,怎麼教訓她!
快速吃完飯後,包開心終於人品爆發的把髒碗給洗了。睡覺時,她打算明日親自去趟山上,哄哄那鬧情緒的小妮子。
時間:第三天
地點:巫族族長家中
包開心懶洋洋地靠在寬大柔軟的虎皮椅上,細眼輕瞇,好似快要睡著般。半響後,她突然轉首緊盯著站在一旁滿頭大汗的族長,咧嘴笑道:「真的沒回來?」
族長擦拭著額頭的汗,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話:「紅曲和方小姐一起回烏梅鎮了。」
包開心點點頭,重新瞇起眼簾沉默良久,過了會又問道:「真的沒回來?」
族長臉色青中帶黑,額上的汗珠又開始風雨交加起來。他雖然被氣得手腳發抖,喉嚨卻也識相地自動發聲回道:「紅曲和方小姐一起回烏梅鎮了。」
包開心歎了口氣,看族長的這副隱忍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但除了桃溪外,誰會那麼好心地幫她做飯,洗衣服?除了紅曲外,誰又有這個本事,能夠隨意地出入山谷?
包開心閉眼認真地思索著,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她自以為,向來只有她一個人居住的山谷裡,其實自始至終,都住著某些隱藏在暗處的人?
山谷本是那麼的遼闊,那麼的神秘。這幾個月以來,她也沒有探索完其中的三分之一面積。這還僅僅是指她的活動範圍內,可以用肉眼見到的地方。
要真嚴格地說起來,山谷的南邊,那處看起來似乎能無限延長下去的缺口,不知道幾天才能走完呢!
難道,真的有某個如巫族般,隱居在山谷中的家族?可他們幹嘛要幫自己煮飯,洗衣服?就算是吃飽沒事做,也不用這麼無聊吧?
包開心翻了個白眼,思緒到了這裡,又攪成一團亂線了。
從虎皮椅上起身,辭別了面色鐵青的族長後,包開心順便去他家廚房,捲走了些新鮮地瓜果蔬菜,這才返回山谷中。
一路歡快地走著,包開心不時得意地低頭看看手中的戰利品,最後終於忍不住高聲唱道:「任你族長,鎮長,還不是不敢對俺反抗!」
呃,這個志向是不是太渺小了點啊?想她堂堂包神棍,應該胸懷天下嘛!怎能為了今日這點小小的勝利,就得意忘形起來?
包開心決定換首歌詞,以表達自己心中的崇高理想。抬頭間,卻見自家竹屋的上方,正飄散著一陣濃濃地炊煙!
又來了!包開心激動地張大眼睛,急忙丟下滿懷的瓜果蔬菜。施展開絕世輕功,以勝過龍捲風的速度飛撲回竹屋。
閃身跨進屋中,只見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兩菜一湯。而一旁的灶肚內,木頭燃燒出的火焰,還在『呼呼』地響著。鐵鍋裡還有一份已經炒好的野青菜,沒來得及舀起!
可是,屋內卻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以自己的輕功速度,竟讓人給跑了!包開心站在灶台前,雙眼盯著鐵鍋裡的青菜,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最終回復了平靜後,她淡定地把鍋裡的青菜舀了起來。
接著若無其事地把飯菜吃光光,然後在屋內屋外四處檢查了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超大型的漏洞,以至於讓人鑽了空子。
可是,桃溪修房子的手藝真的很好。竹屋很結實,別說破洞了,就是稍微寬些的縫隙都沒有一個。
那麼那個神秘人是怎麼消失的?包開心就是不相信,以她飛行的速度,會讓人從前門給逃走!
包開心手中拿著灰褐色的蒼蠅拍,在竹屋附近四處查探。企圖找到一些珠絲馬跡,比如說腳印,手指印之類的。
沒想到她轉著轉著,卻在不經意間繞到了土坡旁!
十幾日不見,籐蔓上的綠葉似乎更加茂盛了。包開心匆匆朝它瞄了一眼,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便渾身僵硬地轉身離去了。
良久後,風中似乎飄蕩著一聲憂傷地歎息,餘音久久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