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其實早就發現包開心的目光,在不停地偷瞧著自家夫人,卻因知道她是個女子而毫不介懷。甚至還主動開口邀請讓包開心多陪她說說話,逛逛街。
以期能和包開心套上近乎,順便開導下他那死腦筋的原配夫人。
為了方便兩人說話,鎮長大人在客氣地交待一番後,便先行告辭離去了。臨行前,他還熱情洋溢地告訴包開心,要是逛街逛得累了,便去鎮長府上休息一番。
包開心微笑著點頭應允,等他離開後,才轉頭望向仍然靜靜立在一旁地鎮長夫人。
「我知道你原本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也知道你現在的心中有很多委屈和憤怒。因為這些情緒無處渲洩,也渲洩不得,所以你選擇了沉默。」包開心刻意壓低嗓音,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輕柔悅耳一些。
她希望能一舉就打破鎮長夫人的超厚防衛城牆,讓她不再用沉默和拒絕把自我封閉起來。
果然,包開心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打動了鎮長夫人。只見她有些遲疑地抬起頭來,清秀典雅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充滿防備的玲瓏雀眼。
那雙雀眼一對上包開心的眼睛,便又迅速地低下頭去,一動不動了。
包開心眼見第一招『攻其不備』失靈,很是鬱悶地摸摸腦袋。在撫過自己那枯燥短稍地髮絲時,她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然後柔聲說道:「做為一個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神棍來說,我更關心地是同為女兒身的同胞們!夫人,您心中有何苦難,儘管跟我說,我定能幫你!」
話音一落,鎮長夫人便再次抬起頭,疑惑地看了包開心一眼,顯然不太相信她是個女子。
包開心無奈,卻也不願用脫衣服,來證明自己的性別。
最後她只得霸道地說道:「總之,你只要相信我能幫你就行了。那啥鎮長,我還不看在眼裡。若你不信,便跟我去一趟南山,看他敢不敢來向我要人!」
一席狂妄自大地話,把包開心的性別更加模糊化了。但鎮長夫人卻突然點頭應允,並終於開口說話道:「如此,那便有勞神棍大人了!」
聲音輕柔婉轉,如三月桃花樹下的一陣香風,清雅得醉人。包開心暗自讚歎了一聲,果然美人還是要經過時間沉澱後,才會有股香醇的味道啊!
這鎮長夫人身上有種別人學也學不來的婉約之風,也不知那鎮長是什麼眼光,竟捨棄這麼一塊出色的瑰寶,而就一群庸俗如粗使丫環般的女人為小妾!
兩人粗略商量好後,便離開了小巷。包開心因擔心鎮長夫人在路上走不快,便用口袋裡剩下的最後一點銀子,為她雇了一輛馬車,自己也因此沾光地不用走路了。
一路上,馬車急行,很快便駛到了南山下。包開心搶先跳下馬車,然後提著十幾個口袋,走在前面為鎮長夫人帶路。
出乎包開心意料外的是,鎮長夫人雖看起來文弱,爬山的體力卻還是有的,至少沒聽到她叫過一聲累。但包開心還是盡量放慢了腳步,免得真累壞了她。
眼見村落近在眼前,一向大大咧咧地包開心,心裡也不禁有點發起虛來。
俗話說人走茶涼,她雖身為神棍,卻從沒為族裡做過什麼實質性的貢獻。這次突然消失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族人們還會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轉過一條小路,包開心遠遠地便見到在村頭處,有幾個族人正圍在一起聊天。
他們也遠遠地看見了包開心兩人的身影,便紛紛走過來詢問道:「請問這位客人要找誰?」
包開心錯愕地指著自己粉嫩的鼻尖:「客人?我?我找誰?」
族人們面面相覷,這人好像有點傻,可能是胡亂走進山裡迷路了的傻子吧!「客人若是迷了路,就請走這條小道,原路返回吧!」
包開心氣得吹鬍子瞪眼,這些人好歹也是看著本身體長大的吧?不就變了個鼻子嘛,這樣就認不出她了,她臉上的坑洞還在呢!
包開心正準備秀出自己身為神棍的王八之氣,以便讓眾人想起自己的身份時,一個清秀的少年卻突然出現。「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神棍大人!你,你終於回來了!」
包開心轉頭看向一臉激動之色的向青山,很是滿意地笑道:「你還沒看到我的臉,竟已認出我來!」
向青山一見到包開心臉龐,再次驚呼:「神棍大人,你的鼻子怎麼回事?你最近去了哪裡?為何一聲不響地消失?這位是?」眾人這才看向包開心身後的鎮長夫人。
包開心擺了擺手,「進族長家裡再說吧,難道你們要把我堵在村口?」眾人紛紛說道不敢,然後把路給讓了出來。
包開心轉身把站在原地手腳無措地鎮長夫人,給一併拉往族長屋去了。
族長家寬廣地前院裡,聚集了山上的所有族人。他們紛紛抬頭望向院中那棵高大的龍蟠樹,口中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包開心單手插腰站在樹桿上,口沫橫飛地向眾人講解著這些天的奇遇。
「你們不知道啊!那條黑蛇單單只是豎起上身,就把整個天空都遮住了!我當時只覺眼前一片漆黑,竟什麼都看不到了!唯有在抬頭時,才能見到黑蛇的兩隻血紅大眼,和那條長長地蛇信子!」
眾小孩嚇得瑟瑟發抖,紛紛往父母懷裡直鑽。樹下的紅曲卻大呼道:」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包開心笑嘻嘻地看向紅曲,心裡暗道這小妞的膽子果然很大。如果,把她陪養成自己的新一代接班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