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歌想不到自己開門之後會見到那麼多人,不禁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後退一步之後,她終於望見了凌蒼羽,一時間竟然覺得很安心。
如同當初對蒼羽安心……
不,不,她在想什麼,蒼羽是她曾經要托付終身的人,而這個是她的父皇,兩個人,一個是曾經的她男友,一個是她父親,理應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在她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是截然不同的。
愛情,和親情,是完全不能混為一談的。
定了定神之後,凌晚歌故作鎮定的向凌蒼羽行了禮。
凌蒼羽清冷深邃的眼眸在她身上掃了掃,揮手讓那些侍衛散去之後才開口道:
「凝華池有什麼不妥麼?」
「呃……沒有。」
凌晚歌苦著小臉,被洗掉易容是她自己的問題,並非是凝華池的問題。
凌蒼羽挑了挑濃密的劍眉:
「那麼,何以你會以先前那副裝扮回來——還將自己鎖在房內?」
凌晚歌感覺自己額上出了一頭冷汗,她悄悄的順著挺翹的睫毛縫隙那裡抬眼望了望凌蒼羽,發現他並沒有很生氣的時候,才鬆了口氣道:
「兒臣在凝華池洗浴完之後,披頭散髮,有損形象,所以急著回來梳妝打扮。」
凌蒼羽自然不信,他一向知道,凌晚歌並不是一個愛美的女子。
不過,凌晚歌這麼說顯然是不想告訴他真正的原因,那麼他便不逼她了,他相信,只有他有心,絕對會知道凌晚歌的所有小秘密的。
因為他只有完全把凌晚歌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會安心,他容不得他們之間出半點差錯。
這一天,經過他們幾番折騰,現在已經黃昏了,凌蒼羽將自己的所有情緒都掩在心底,淡淡的開口:
「父皇暫且接受你這個說辭,你起來吧,記住,父皇曾告訴你,以後你不用對任何人行禮,即使對著父皇也不必……」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揚聲道:
「雲蘿,伺候公主用晚膳。」
「是。」
凌蒼羽對凌晚歌的縱容讓凌晚歌愈發的覺得凌蒼羽是個好父親,一時之間她心情大好,立即站直身體,笑瞇瞇的望著凌蒼羽道:
「兒臣遵命……不過父皇要留下用膳麼?剛剛父皇交代魏公公說讓兒臣去父皇那裡用晚膳呢,可惜父皇……」
凌蒼羽見她臉上全是笑容,心情也好了許多:
「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父皇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