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一句,隨著那聲幽幽的歎息一起在這個屋子裡流溢著……
「三天後,我會再來給她第二粒藥丸,到那個時候,我會帶她離開!」
什麼?帶她離開?
卓凌風登時勃然,惱怒地揮舞著手,「不可能!」
「可不可能的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是狑寵族的神,但是,對於別的什麼人來說,你什麼都不是……」
銀衣人說著,身形一掠,就再次從窗戶躍了出去……
夜色依然沉靜,那抹幽藍的黑,就那麼滿滿的塗抹在了窗前……
整整三天,江雨潼都是處在昏迷中的。
她身上的體溫已經不是那麼冰冷了,但是比較起尋常人來說,她的身上還是很涼的。
卓凌風三天沒有出這間屋子,屋子裡也24小時在開著暖風的空調,在這個盛夏的日子裡,這樣的溫度讓他不得不將所有的衣服都給脫去了 ,只穿著一條金色的小內內,就那麼躺在了江雨潼的身邊,緊緊地擁著她,用自己身上的體溫來幫助她御寒……
神功的損耗,溫度的燥熱,甚至還有他因為對她的擔心,晝夜不能安睡,種種的一切因素,讓他在三天內,迅疾消瘦下來了……
鬍子也很長了,他竟沒有時間去修飾自己。
在整座城市的人的心裡,寧煌公司的卓總,那可是最講究外表裝束的鑽石男,還沒有人看到過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
「老大,不然,您去休息下,讓馮媽上來陪著她,不好麼?」
鬼桀看到老大如此頹廢的樣子,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用,你下去!」
卓凌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了江雨潼的臉上,那張純淨的小臉,今天竟浮現出了一絲的紅暈,這是不是她即將會康復的標誌?
那個混蛋,竟說要帶走她!?
哼,他還真當自己是手無寸鐵,任人宰割的軟蛋了!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他看著她,默默地在心裡發誓。
又是一個夜晚,又是一陣疾風後,那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了。
「哼,你就不能走正門麼?他們都知道你是來給我的女人去惡毒的,他們是不會阻攔的!」
卓凌風冷然地看著那個男人,看著他面具後面的眼睛,那是雙幽深到幾點的黑眸,黑黑的,恍惚是外面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
那男人自然聽出來了,卓凌風很刻意地說出了那句,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太可笑了,如果你真當她是你的女人,你會用她做誘餌,來迷惑你的對手麼?」銀衣人冷笑了。
但很快他就將一粒銀色的藥丸給江雨潼吃下去了。
「雨潼,雨潼,感覺好點了麼?」
他俯身蹲在了她的床前,用一種殷切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眼睛,他很是緊張,這個去毒的辦法,他只是聽說的,可是不是真的有效,他自己也沒實踐過……
哎呀,好……疼……
倏然,江雨潼很緩慢地扭動著自己的小脖頸,輕輕地呢喃出聲了。
「雨潼?」
銀衣人驚呼一聲,眼底裡全都是喜悅了。
「啊?弋揚,是你麼?」讓他更為狂喜的是,儘管他戴著面具,但是醒過來的江雨潼還是第一眼,就因為他的眼睛認出了他……
「是你救了我,是不是?弋揚,我就知道,只要我有危險,你一定會出現的,而且你一定能救了我,我一直都是這樣堅信的……弋揚……」
江雨潼欣喜得眼中聚滿了眼淚,順勢,她的小手就抓住了弋揚的大手,「你不要走,我害怕……」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因為這次我來,就是要帶你走的!」
弋揚說著,手就在她的額前拂過,將她額頭上那綹兒亂髮給別在了她的耳後……
「不可能!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怎樣就怎樣?」
讓卓凌風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江雨潼會在這個時候醒來,而且還當那個叫弋揚的男人是她的大救星!
他太鬱悶了,自己都熬成了這個狼狽相,就只為能讓她盡快醒來!
可是她醒來了,身心都離開自己似乎更遠了。
相比起現在,卓凌風倒有種感覺,她在昏迷中,自己才是最幸福的,因為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她,對她說任何自己想說的話。
「江小|姐,其實是我們老大……」
他們身後站著的鬼桀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三天是老大最受罪的時候,試想,作為傲氣霸戾的老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但功勞似乎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銀衣人給佔去了,這公平麼?
「閉嘴!」
卓凌風呵斥了一聲,旋即鬼桀很是鬱鬱地不說話了。
「你很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帶她走的,而且,你也帶不走她……」
他冷魅的眸子像是浸潤了寒冰之氣,就那麼冷厲著,拂過了江雨潼的心上。
「弋揚!」
她有些下意識地將自己嬌小的身子朝著弋揚的身邊挪動著,眸底都是驚懼,小手似乎更涼了。
「乖!」
簡單的一個字,用一種溫暖的微笑送上,弋揚唇邊淡淡的笑意,讓江雨潼的心裡稍稍安然了些……
「你現在走,我還可以看在你救了我的女人的份上,饒過你……不然……」
江雨潼和弋揚之間那種默契的目光和神情,都落在了卓凌風的視線裡,他的眉心緊蹙著……
「不然什麼?你知道我不懼你的威嚇!」
弋揚繼續溫暖地衝著江雨潼微笑,「只是,她身體裡的鋒芒還沒有被逼出來,儘管鋒芒上的毒已經解了,但是,那鋒芒還是會存在她的身體裡,到了一定的時間,它在體內爆發起來,比毒性會更強悍……這一點,你可以問你們的族裡的醫生……」
他的話不急不緩,神情不卑不亢,儘管身邊都是卓凌風的人,但他似乎完全都無視。
卓凌風看了馬醫生一眼,馬醫生暗中點點頭,示意他說的是對的。
卓凌風眉心的結更為緊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