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流言蜚語持續響徹耳廓,顧小涼卻出奇地平靜了下來。她冷著臉,心裡卻在放肆的大笑。
終於知道為什麼說流言有一千分貝了,因為這種毀滅性的唾棄言論,的確會將人致死。今天,她終於算是長見識了,一個人的本事竟然也可以高到這樣。不去考表演,都屈才了。
「白瑾柔,我真納悶,你到底是睡了哪個國際大導演,能讓你的演技這樣的一流!」顧小涼嘲諷地說著,冷眼看著她臉色細微的一變。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從反面的鏡面中看到是服務生來送咖啡。
很好,白瑾柔,我顧小涼從來都不是那種你打我一拳,我就要和著血把碎了的牙往肚子裡咽的人。相反,你把我一顆牙打碎了,我會好心的還你全套的假牙。
周圍的人持續對她後來說出的話評價著,白瑾柔也依舊那副柔弱受欺負的表情。
「呵……」顧小涼突然一聲冷笑,快到不及地在眾人都沒有反映之際時,拿起服務生端過來的黑咖啡就朝白瑾柔潑了出去。
「嘩啦~!」
「啊!」白瑾柔被生生的燙到了,而那服務生卻早被顧小涼迅猛不及的動作震在原地。
心裡徒留的想法就是,剛剛他光是拿著杯子就被燙的不輕,這麼一大杯全潑臉上,老天……
白瑾柔摀住臉,被燙得沒有任何優雅可言的大叫。
周圍有義憤填膺的人,打算來個路見不平一聲吼,替天行道似的用言語懲戒一下顧小涼這個所謂的「小三」。
那中年婦女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甚至還想走過去看看白瑾柔是否被燙傷。「你這大閨女是怎麼回事,糾纏著人家老公不放,被潑咖啡都是便宜你了,怎麼反倒潑起人了。哎呦,造孽啊,這姑娘一定被燙壞了吧!」
她說話間的全程都得到眾人的符合,顧小涼不發一語,卻是冷冷地環視一周。
每個被她冷眼掃視過的人都不禁心底一愣,突然心生恐懼。
這個女子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看人的目光卻會讓他們覺得害怕,真的奇了怪了。
「啊……」白瑾柔持續哀嚎著,而此刻咖啡館已有前堂經理一樣的人物急忙走到了這邊來。
那人一副焦急的神色,似乎並不想她們倆在自己的店裡鬧事。「這位小姐,您的臉怎麼樣,要不要叫救護車?還有,用不用我幫你報警?」
他戒備似的看著顧小涼,卻依舊因她冷笑眼而渾身一寒,不禁語結。
白瑾柔推開他探究過來,卻明顯帶著佔便宜意味的鹹豬手,咬牙切齒地低吼。「顧小涼!!」
「怎麼了,現在恨不得弄死我嗎?來啊!」顧小涼揚起下巴,絲毫不在乎她的怒氣。
「你……」白瑾柔氣節,卻不敢把臉露出來。
剛剛那一杯咖啡,真的是燙得結實,她連躲都沒躲開。白瑾柔驚恐地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像起了一層細密的水泡似的。
該死的疼!
「叫你祖宗幹什麼?你有本事亂說,我就有本事教育你怎麼為人處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爹媽沒教育你是麼?」顧小涼也不管那些了,心裡發了狠地痛斥著。
她轉過眼,看向周圍的人,嘲諷道。「還有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妄加人生攻擊的評論,你們鼻子上面那倆窟窿眼是喘氣的啊?也不怕堵死!」
眾人被她一說,臉色均不自在一番。
「白瑾柔,我今兒就站在這告訴你,你的男人我不稀罕!你把他當寶,但是我希望你給老娘記住一件事,他卓不凡是我顧小涼不要的草!」顧小涼一口氣的說完,耳朵卻聽到身後腳步突然停頓的聲音。
然後人群中在一起靜悄悄的,咖啡店裡的空調好像也不工作了似的,溫度要比剛剛低了不少。
顧小涼突然覺得壓抑異常,卻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麼。
白瑾柔透過指縫看過去,不禁淚水漣漣。
「不凡……」
顧小涼的背脊一緊,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不禁心底一緊。「你……你什麼時候……」
她再也問不下去,因為她看到眼前男人瞬間變得陰冷的眸子。
咖啡店裡本是寬敞的,可是他的到來似乎將所有的空曠都填滿了,除了高大之外,更增加了幾絲壓迫感。
顧小涼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那樣的表情,凶鷙,陰狠。
「你不要的草……原來如此!」卓不凡冷哼一聲,唇角一抹冷虐冷笑。
顧小涼像吃了黃連的啞巴,怎麼都出不了任何聲音。
她慢慢轉過頭,看到白瑾柔隱藏在指縫下那抹得意的笑容時,她瞬間明白了。
自己,被下套設計了!
顧小涼覺得可笑,而她也當真笑了出來。
無力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卓不凡心底壓制的那股巨大的怒氣讓他險些失控,失控地掐死這個女人。
原來,他在她的心裡,不過是一根草。一個不屑於要的草!
他的暗黑的眸光緊緊地鎖住她,只要她肯解釋,他就信。可是她卻無懼地看著自己,眼底的嘲諷清晰可見。
沒說,她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卓不凡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暗暗捏緊地拳頭,送了又捏,最終再也沒有放開。
「咦,他……他不是風雲國際三少嗎?!」
「對啊,那個好像是『濃曼』的總裁之一!」
「那個不就是他即將迎娶的未婚妻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人似乎認出這場情景劇裡的三個主角,卻又不敢太大聲。
可顧小涼並不在乎了,她將長髮撥到身後,緩緩走到白瑾柔身前,慢慢彎下腰鞠了一躬嘲諷道。「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你白瑾柔更牛逼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