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該怎麼分清你和皇甫燚呢？」顧小涼覺得自己問的有些模稜兩可。
首先，她甚至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其次就是，她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這些足以殺人滅口的秘密。
若是這秘密從她喝醉了的嘴巴裡說出來，路易的皇室是會亂的吧！
這問題似乎也把皇甫泫難住了，可是見她似乎並沒有很驚嚇的樣子，他稍稍放寬了心，淡笑著道。「憑感覺吧！」
其實他最想說的那一句話，有四個字。
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只是想讓你知道。最難說出口的不是情何以堪，而是在心裡已經埋下的愛的種子。
人總是都有那麼一個同性，希望一切都做足了準備，再放手去搏所謂的大事，然後希望取得大的成功。可同時卻忘記了佔盡先機這個原則。
若干年後，皇甫泫總是會凝著遠處，喃喃地問自己。如果那個時候說出口了，會不會，現在就不這樣了。
*
顧小涼回到家的時候，深深的覺得這一天過的很玄幻，也很微妙。
先是知道了那麼令人震驚的一件事，而後兩個人卻像老友似的談了很多，很多。起初她有些放不開，有種面對陌生人的感覺。可是當她說了幾件小時候的趣事的時候，那些地點，甚至景物他都知道。
可謂對答如流也不過如此了，總之就是很開心。
而且相比於皇甫燚，她驚奇的發覺兩個人之間的巨大反差。皇甫燚像火，那皇甫泫就像水。
火並不是那種特別大的火，造不成火災；而水也不是那種溫度特別低的，凍不成冰山。兩個人的性格或許單獨拿出來都會很明顯，可是放在一起了，就都要有所收斂。這樣才能相扶相宜。
她並不討厭皇甫燚，但是要說多喜歡，也談不上。朋友間的那種吧！有時候會不那麼接受一點，只是覺得他太張揚，是她這種已經半蒼老了的心境所承受不來的。做個朋友或者弟弟是不錯的。
至於皇甫泫……
這人和卓不凡，甚至還有葉浩軒是有一點共同性。具體哪裡，她還真就說不出來。
深，為人或者出事，都太深了。
顧小涼只顧著想著，卻不料大杯子裡的水溢了出來。
「喂，想什麼呢？」歐若曦急忙將水龍頭關掉，嬌聲喝了她一句。
顧小涼吐了吐舌頭，心想，幸好是冷水，不然手背非得被燙起泡不可。「沒什麼，想煮點咖啡。」
「明明就一副很納悶的樣子，怎麼，在想著煮咖啡分幾步麼？用我告訴你不？」歐若曦白了她一眼，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果汁。
顧小涼笑笑，幾秒後突然問道。「若曦，你說……有沒有那種可能，一個人的身體裡，承載了兩個靈魂？」
「咳咳……」歐若曦一口果汁沒喝順，輕輕咳了起來。
顧小涼急忙放下大杯子，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你扯蛋呢吧？你說的那種情況不是人格分裂就是鬼上身！大晚上的，別說這些好不好，我最近有點膽小！」歐若曦白了她一眼，拿起果汁出了廚房。
留下顧小涼一個人站在原地，思考著兩種有別於皇甫燚和皇甫泫存在的可能。
*
遞交辭呈的第四天，顧小涼在風雲國際裡遇到了白瑾柔。
以及，卓小凡和雙胞胎。當然，更少不了那個主角——卓不凡。一家五口，妻子兒女和妹妹的組合是很拉風的。
他們一起從卓不凡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時，整個助理部的人都看到了。幾乎所有人都說很配，很溫馨。
尤其是陸微然的小助理，楊洋。
「不知道三少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這世界上又帥又有車有房又多金的男人就又少了一個了，唉……未來的屬於我的那個男人啊，你為毛還不趕緊死到我眼前來啊，你TM現在在哪個女人的床上呢？！」
小丫頭片子似乎被刺激到了，年齡才二十出頭，就已經這樣恨嫁了。
顧小涼微笑著搖搖頭，不做任何評價。眸光所及之處，突然和白瑾柔看過來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她迅速地別開，當作沒有看見。
自她約自己見面之後，顧小涼就越發覺得她的眼神看起來讓人覺得詭異。
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
白瑾柔看到她慌亂地別開眼，唇角浮現一絲滿意的弧度，只不過她的神情很淡，淡到讓人無法看得出那一絲弧度。
只是，距離近就不一樣了。
白瑾柔雖然也漫不經心地將眼神放回遠處，可是卓小凡還是順著她剛剛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最終被看的目的地是顧小涼坐在的位置。
而她此刻正專心地面對的電腦，絲毫沒察覺似的。
卓小凡覺得有些奇怪，白瑾柔為什麼會偏偏看向顧小涼？那位置附近很空曠，沒有人靠近，所以她百分百確定，她剛剛看的一定就是顧小涼。
難道她知道顧小涼是雙胞胎的親生母親了？
「小凡，發什麼呆？」卓不凡已經擁著白瑾柔走到電梯口，卻發現妹妹沒有跟上來。
「哦，來了！」卓小凡回過神，急忙跟著走過去。
因為這次回到路易，她停留的時間很長。而昨晚雙胞胎偷偷流進他的房間，和她密謀了一些大事。
她此次回來，也正是因為這件大事而回的。這件大事就是——卓不凡的婚事。
而通過昨天和陸微然的溝通，她似乎有有意撮合顧小涼和哥哥，況且雙胞胎昨天也說了，他們早已經知道她就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就連認乾媽咪都是他們的主意。
一些利圈叉事件聯合起來就是——她現在已經由業餘「簡白派」成員變成了「簡單派」職業成員之一。
因為，雙胞胎昨晚和她說了好多事情啊，這些事情統統讓她覺得，顧小涼這人真的很好！況且，能在那麼大的誤會後，堅強的歸來，已經是很不容易很偉大的一件事了！
可是，顧小涼身上有一百個好，卻都有那麼零點一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