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手機提示有新的電話打進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小安」倆字,陳建凡急忙對著話筒說道。「就這麼定了,我有電話,先掛了。」
掛斷電話,剛要接起小安的來電時,那一端卻剛好掛斷。
陳建凡硬著頭皮撥了回去,心裡突然有一種悚然。
要怎麼和她解釋才好呢?
誰料,還沒等他想出怎麼解釋呢,對方卻不接電話了。再撥一次,這次索性就關機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冰冷沒有溫度的機械聲音,卻硬是讓陳建凡聽成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想理你……」
汗o(︶︿︶)o
「該死的!」陳建凡狠狠地撩起胳膊,卻還是沒能把電話摔出去。
他為什麼要想著和她解釋啊,根本沒必要的好不好!
轉念又是一個場景:該死的,說不定她打電話給自己是有什麼事呢?
怎麼辦?
第一次,陳建凡有些頭疼,按下內線,他習慣性地吩咐道。
「去幫我買些核桃酥!要城西李記的!」
助理在那一端愣了一下,隨即急忙答道。「好的,院長。」
陳建凡這才反映過來,助理並不是總被吩咐去買核桃酥的司機。
不過這小助理還算激靈,是蘇芒的直系學妹,自從她遠嫁大洋彼岸之後,就一直都是現在這個小丫頭在打理著自己吩咐的瑣碎。
人小,腦子機靈,倒挺討喜的。就是有好幾次,看待小安的眼神不太正常。除去這點,幾乎沒什麼缺點了。
*
陳建凡開車到兒童醫院的時候,路過某個咖啡廳時,不禁停住了車子。
曾經,那是自己經常等候的地方,如今在這眼前這麼一看,才發現起碼有半年了,自己不曾來這裡了。
竟然連店員都換了一批了,一個面孔都不熟悉。
陳建凡自嘲地搖搖頭,繼續發動車子。
到正門口的時候,才緩緩停下車子。
原本還想下車上樓,轉念一想,陳建凡便安坐於坐內。看了看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抬眼時,門口那抹靈動的白色身影依舊還是躍入了視線之內。
「瑾柔。」
白瑾柔聞聲看過來,娉婷地走了過來。
白色的皮毛穿在她身上有種典雅的高貴,氣質依舊純清。路易地處北方,而她的骨子裡卻有中江南女子才有的纖美。
本性難免多了些清高,性格倒是溫婉。恐怕自己就是因為這個才喜歡她的吧。
「建凡,什麼事這麼急?」一上車,白瑾柔便笑著問道。
陳建凡嚴肅地看著她,視線落到公文包裡的牛皮紙袋上。「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見你一面。」
「沒事?」白瑾柔狐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牛皮紙袋。「這是什麼?」
陳建凡想阻攔她,而她的手卻快了他一步將紙袋抽出。
「這是……」白瑾柔一直笑著,直到看到牛皮紙袋被拆開。是一份完整的DNA比對報告。
名頭寫的是卓爾逡卓爾巡,另一方的名頭寫的是顧小涼。
白瑾柔看到熟悉的字眼,唇角一抹看不盡然的細密笑意。透著詭異,若有似無,即便是仔細,亦是看不見的。
陳建凡卻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神態的細微變化,看到她嘴角的那絲詭秘的笑時,不禁心底一驚。
真的是她做的嗎?
「咦,這怎麼是雙胞胎和顧助理的DNA檢測報告?」白瑾柔明知故問出聲,目光柔和並疑問的看向他。
本來卓不凡再次車禍失憶了,顧小涼和雙胞胎
「是三少車禍之前交給我的!」陳建凡聳肩,心底已經有了思量。
他不是傻子,有自己最基本的判斷力。
那日,除了助理,就只有白瑾柔進過他的辦公室。助理不可能去破壞這組實驗,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白瑾柔了。
但是他始終不相信白瑾柔會那麼做,她本性單薄,就算和卓不凡交往也都是視名利如糞土的。卓不凡這麼多年,身邊的女人沒斷過,她亦沒有放在心上,依舊大度。完全是一副卓夫人的風範。
所以她想不出她為什麼要那麼做!今天找她出來也只是想跟她對峙。可是剛剛看到她那種笑的時候,陳建凡突然敢肯定,就是她做的。
可是她怎麼知道顧小涼和雙胞胎是母子關係的?不知道的話,她又怎麼會破壞?
「哦。」白瑾柔淡淡地應了一聲,還是往常那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也隨手將DNA報告從新放回牛皮紙袋裡,甚至都沒問為什麼卓不凡會叫他幫忙化驗。正常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話,即使隨口不也是應該問一問的嗎!
「不問問為什麼?」陳建凡掙扎著,他不想去相信白瑾柔會是那樣的人。
這個他曾經一度迷戀,一度為之瘋狂的女人,竟然……
白瑾柔笑著搖頭,轉移了話題。「好久不見,上次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
陳建凡有些失望,深沉的眼閉上了又睜開,冷冷地開口。「你是做的手腳對不對!」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白瑾柔愣了一下,尷尬的笑著道。「建凡,你沒事吧!」
陳建凡突然想笑,這樣明知故問的樣子她經常見到,卻從來沒想過會從她的臉上見到。「瑾柔,告訴我,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我做的!」白瑾柔想都沒想就直接否認,語氣甚至有些急迫。說罷,連她自己都慌了。
陳建凡那星點的希望眼神徹底的變得失望了,他煩躁地扶開她抓過來的手。
「建凡,你聽我說!」白瑾柔急了,眼睛有些半紅。
她急是因為陳建凡怎麼可能知道她將頭髮調換了,難道他辦公室裡有監控?
「白瑾柔,你太讓我失望了!」陳建凡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如果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為什麼你還要急著否認?」
「我……」白瑾柔眼底一絲異色,然後笑著尷尬道。「這是人最本能的反映,心理學的一……」
「別用你那對別人有用的東西對付我,沒有任何用!那天進我辦公室的人只有你一個,況且,這報告根本就沒必要做。」陳建凡似笑非笑。
白瑾柔一怔,索性不再遮掩。「是,是我換的。你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