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種倒霉的事情叫她攤上了,不僅踩到了裙擺把自己成功的絆了一跤,身子向後跌去……
那時候,她甚至還想,如果這一摔補那麼難看的話那自己一會兒鐵定爬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當對方不存在的麻溜跑到沒人的地方。
實在是丟人丟大發了!
但如果站在不遠處一臉盛怒伊臣風好心扶自己一把的話,那在柳宸炎這件事情上,她起碼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有見兒子的一點點福利。
只是思緒萬千中,這兩種情況都沒有出現,出現的是則是英雄救美的一幕。
而這個救了自己的人,卻是那麼萬萬不可能的人。
卓,不,凡。
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俊顏,顧小涼很想感歎命運的狗血。
一次次看似無意糾纏,硬生生的把兩個人往一起拉扯。
「謝謝。」她輕巧地穩住身體,扶著牆慢慢後退。並在兩個男人眼前做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舉動。
顧小涼把住長裙的裙擺處,在膝蓋的位置猛地兩手一撕。
「呲啦~」一聲布料崩裂的聲音綿延著,直到一件拖地長裙變成及膝晚禮裙。
做完這一切,顧小涼拿著被撕扯下來的布料,有一絲心疼這華美貴氣的禮服就這麼被自己給毀了。
可是這種心疼也不無乾脆,其實她是有小小的怨憤的。若不是這破裙擺,她又怎麼會跌倒,若不是跌倒,又怎麼會用「他」救自己。她是在和這裙擺置氣,所以才……撕了它來解氣。
嗯,這方法很好用!
抬起頭,顧小涼發現卓不凡和伊臣風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別有一番深意。
「有意見?」顧小涼提著那段被截下的布料,似笑非笑地問。
伊臣風撇唇,不置可否,末了卻看著卓不凡說。「你那是什麼眼神看著我?」
卓不凡將目光從顧小涼身上手了回來,淡淡地撇了伊臣風一眼,冷淡道。「現在的新款還真是別具一格。」
聽到他這麼說,顧小涼不自居的將眼神下移向伊臣風的領口處,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摀住唇強忍著笑。「伊總,你的……」
伊臣風低頭看著自己,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光穿著西裝外套而不穿襯衫的樣子有什麼不可,卻多少不自在地瞪了她一眼。
該死的,誰知道柳菲煙那女人今天竟然會那麼的配合!……自己只不過是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時不小心狼性大發,撕碎了她的禮服而已。
她本來還死命地和他死磕,兩個人大打出手了不說,自己連嘴巴都被她咬破了。結果那死女人不知道哪根弦兒終於搭順了,只看見她眼睛一轉二話不說把他禮服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該死的,偏偏他還很驚喜,居然受到她眼神的蠱惑似的,由著她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誰料到……
本來以為是一番雲雨,這種休息室內上演的艷事他堂堂伊家風流大公子怎麼可能拒絕。結果柳菲煙這女人……唉,她真不能說是個女人,除了長的好看,身材太勁爆了一些,還有什麼優點?
居然在情谷欠濃重時眼神一變狠狠地踢了自己一腳。該死的,這一腳可踢得不清,當即就把他的意亂情迷都踢沒了。
這都要幸好他反映的快,不然的話,自己恐怕離絕後不遠了。
柳菲煙,老子和你沒完了!伊臣風狠狠地想,瞪了自己三弟一眼向著柳菲煙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小涼不禁想笑,雖然他臉上五顏六色的神情倒是很有意思,可是揣測一個自大的花心男人就太沒有必要了一點了。
笑著笑著她才反映出這其中不對。剛剛雖然只想驚鴻的一瞥,不過小煙剛剛穿著短款晚禮裙的怎麼好像不是前幾天拿到家裡的那些禮服?
反而更像是……一件男士襯衫的花紋?!
難道是……!顧小涼抿著唇,想到早幾年時她教過自己男士襯衫可以改良成女士裙子的穿法。這一想,更是驚訝的以手掩唇。
不愧是設計師,一件男士襯衫就可以搞定比尋常禮服還要出彩的行頭,還真是……不同凡響!
「呵,原來這樣。」顧小涼看著好友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語。
「你說什麼?」卓不凡看著她,那一刻她偷笑的表情,讓他的心有一種別緻的感覺。
久違,卻欣喜。
一種呼之欲出的蠢蠢欲動橫亙在心間,他身後的那隻手慢慢的捏緊,再緊。
在醫院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問她是誰的那一刻,他明顯的看到她臉上霎那間僵硬下來的表情。
有那麼一個答案就要馬上揭曉了,哪怕他明知道是那樣,卻不得不問出那句看似無常卻極為傷人的陌生問句。
那場重複的車禍,和當年追尋她時的場景一樣,像極了老電影的回放。
他的確是記起了過去,可是不是那種定義上的很完整的過去,是七零八落的散裝記憶。拼湊一下,倒是不難聯想。
這個女人的音容笑貌,他一一記得。
甚至,刻畫到了骨子裡一樣。曾經就只覺得熟悉,如今在看眼前的人,更是有一種迫切。可是不能,他現在還不能。
「沒什麼。」顧小涼急忙收住笑,謹慎地搖頭否定。「卓總裁,我先走了。」
說著,她避開他扶著階梯下樓。
背對著他的每一步都是忐忑的,就像稍有不慎腳下就會打滑一般。就連握著扶手的手心都在暗自出冷汗。
看著她離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角落。
卓不凡突然覺得心情沉重,如果不是上官,如果不告訴他那些當年的實情,如果……搖搖頭,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怪就怪,當年不該是和你有關的人來犯下那個錯誤。不論是誰,只要是和那個人扯上關係的,我卓不凡都絕對不會放過。
所以,顧小涼,如果這種傷害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那麼,起碼我還陪你一起疼著。
就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