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西涼一路到陵南的京城,一路上他們根本沒有受到阻力,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他們早就到達目的地了。可是作為三軍統帥的宇文澈卻一路上都在找借口磨蹭。
那個時候雲霆就知道,宇文澈的心中,對宇文清的仇恨已經動搖了。
昨日又得知自己的父母雙親哥哥都還好好的活著,那股壓抑了他多年的仇恨終於從原本就不穩的根基處開始鬆動,剝落,直到現在徹底瓦解了。
聽到雲霆這麼說,宇文澈才知道原來雲霆根本就是為了試探他。他不滿的剜了雲霆一眼。
雲霆卻笑的更開心了,他伸手摟住宇文澈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真好。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希望你放棄心中的仇恨。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人,真的不該被仇恨束縛著。你應該做你自己,不該被任何事情左右的!」
「那麼你的仇恨呢?」宇文澈反問。
雲霆鬆開他,笑道:「宇文清所做的一切也不算過分,畢竟我們都沒有親身體會過他當年經歷的痛苦。只是我母親卻是無辜的。但是我曾經想過,只要你能放下對他的仇恨,我便陪著你一起放下。我想我母親在天有靈,也樂意看到這樣的結局。」
宇文澈知道雲霆這麼做還是因為他,因為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
「那,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但是正如他說的那樣,雲霆於他來說並不是外人。所以雲霆為他做的一切,他都能接受的心安理得。
雲霆笑著理了理他的頭髮,「好,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我天天陪你比劍!」
宇文澈很少見的露出的燦爛的笑容,「這回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回頭不許耍賴!」
「自然!」雲霆說著便拉著宇文澈出門,「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要去幫你的七哥。雖然我相信他的實力,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
只是他們到了地方,卻被莫言跟唐七攔住了。
「尊主說了,沒有他的信號之前,誰都不能靠近。」唐七說。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
宇文澈正要發飆,罵他們都瘋了,卻被雲霆拉著站上了最高的地方。雲霆示意他看著山下戰場。
宇文澈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宇文清正一身白衣盛雪立於兵荒馬亂之中,他手執長笛於唇邊,吹奏著一曲婉轉悠揚的曲子。
而在他的身前竟立著一排人偶。
伴隨著他悠揚的曲子,那些人偶好像都有了生命,紛紛向對面手執火槍的瀛洲前鋒撲了過去。
那些人偶的速度非常的快,連對方的火槍都打不中它們。
不但如此,它們還無堅不摧,就算被火槍打中了他們也沒事,有的甚至頭被砍掉了,都沒事。
總之只要宇文清的笛聲不斷,那些人偶就可以無止境的戰鬥。
面對這樣的對手,就算是瀛洲的火槍隊也束手無策。很快就已經節節敗退。
宇文澈不解的看著雲霆,「這是什麼武功?」
雲霆搖頭,「不是武功的問題,是那些人偶都是經過處理的。他只是用自己的內力控制了人偶,讓人偶聽他的指令。」
宇文澈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處理?」
「我也不清楚!」雲霆說:「當年在獄門的時候,只聽說他有讓師傅去研究這種東西,但是過程到底是怎樣的,除了他跟師傅,誰都不知道。」
「師傅?」宇文澈還從來沒有聽雲霆提過他的師傅,「是誰?」
「邪尊!」
宇文澈想了想,搖頭,「沒聽說過!」
雲霆笑了,「你自然是沒聽過,他退隱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他當年因為濫殺無辜被武林正道人士圍剿,連西涼的朝廷都派兵了。大戰之後,他僥倖活了下來,不過身受重傷。世上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其實他只是隱藏在深山中養傷而已。後來因為機緣巧合收下了我們幾個徒弟。你七哥也是其一。不過你七哥確實天賦過人,五年的時間,他就徹底的打敗我們的師傅,取而代之了。從那時起,師傅就被他關在了地宮中研製這種東西。當時他要研製這種東西的本意是要毀掉陵南。後來,他倒也沒用上。沒想到今日竟會用上這些東西保護陵南。」
宇文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他把你們師傅關起來了?」
宇文澈雖然不怎麼喜歡說話,平日裡冷冷清清的,可是對長輩還是很尊敬的。所以他還真的不能理解,宇文清在學成之後就反目成仇的做法。
雲霆搖頭,「具體為什麼這樣我們也不清楚。你七哥好像很不喜歡他。」說著雲霆笑了起來,「其實我們都不喜歡他。所以沒有人反對你七哥那麼做。當然了,反對也沒用。反對的結果可能是,我們會被一起關起來。你七哥那個時候,可是冷血的可以啊。」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瀛洲的火槍隊已經節節敗退了。
解決了火槍隊,陵南的軍隊,加上西涼的幫忙,還有宇文澈這個天才將領在,瀛洲的軍隊根本不夠看。
不過半天的時間,已經將瀛洲的人馬逼退到了南海岸邊。
宇文清跟雲霆的意思都是不要趕盡殺絕,只要他們退兵即可。
可是瀛洲似乎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好戰的民族,而且不接受打敗仗。所以他們被逼到海邊的時候,有的人直接自殺了,有的人跳海。還有人上了他們的戰船,將載滿了火藥的戰船點上了火向岸邊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