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明日一早你帶人從後方進攻,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說完,宇文辰轉身進屋了。
算了算了,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合過眼,如今真是有些頭痛了,索性什麼也不想,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們的計劃非常的順利,陵南方面領兵的總兵因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他們群龍無首,加之有宇文辰的加入,很快就潰不成軍,瀛洲的人馬順利著陸。
不過瀛洲的人馬才一上岸,跟宇文辰人馬匯合,後方忽然有陵南國的兵馬殺到。
宇文辰這邊加上瀛洲的兵馬因為之前的戰役,已經元氣大傷,如今接著交戰,難免力不從心。
好在對方所帶的人馬不多,所以見瀛洲這邊撤退了,他們也沒有追趕。
之後幾日,瀛洲方面多番對陵南這邊交鋒,不過,對方人馬雖然不多,可是統率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竟也能一直跟瀛洲周旋,不至於敗下陣來。而瀛洲方面想要繼續前進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是自從瀛洲兵馬上岸之後,宇文辰就一直冷眼旁觀著。他親眼看著瀛洲的人馬在陵南國的國土上燒殺搶掠,他親眼看到自己國家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為了抵抗外地入侵,紛紛揭竿而起。
看到這些,宇文辰的心裡越來越不舒服。有時候想到這些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半夜他都是被噩夢而驚醒。
「吳旭!」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之後,宇文辰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爺,有什麼事?」吳旭進來問。
「你上次說陵南那邊的統率是賀蘭尋?」宇文辰問。
吳旭點頭,「是!不過他不是奉了宇文清的命令,是他自己,帶著雲陽王的手下先過來了。雲陽王的二十萬大軍在後面,過幾天應該就趕到了。」
宇文辰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南面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旭,想辦法幫我聯絡到賀蘭尋,我要見他!」
吳旭不解,「爺為什麼要見他?」
「為了逼退瀛洲的兵馬!」宇文辰淡淡的說。
「啊?」吳旭蒙了,「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不讓我陵南的老百姓受苦!」
吳旭跟在宇文辰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宇文辰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番感概的,而且他也知道,宇文辰一直以來對於借助外族的力量報仇,心中耿耿於懷。如今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深思熟慮過了,絕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讓他們退兵就是了。屬下去找連修,讓連修去轉達您的意思!」
「吳旭!」宇文辰叫住了他,「你當瀛洲真的那麼好打發?」
吳旭不解,「爺的意思是?」
宇文辰仰頭看著夜空,「前些日子我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沒有思量清楚。如今看著瀛洲那些人濫殺我陵南的老百姓,看著他們眼神中的貪婪,我才知道我到底忘記了什麼。那就是他們那個民族貪婪的本性。他們已經上岸了,如今我們的人還不足以成為他們的威脅,現在,想讓他們再回去,是不可能的。我需要陵南這邊的支援。」
聽了宇文辰這麼說之後,吳旭也覺得他們一直以來都報仇心切了,所以都忘記了瀛洲這邊存在的威脅。
「好,屬下這就去聯絡賀蘭尋。」
聯絡賀蘭尋的事情非常順利,而且賀蘭尋知道是宇文辰要見他,他也根本沒有推辭。
兩個人約定在第二天天黑之後,於兩軍駐地的中間位置碰頭。
可是那天晚上宇文辰在跟吳旭前往的半道上,竟然遇到了瀛洲方面的伏擊。
宇文辰原本就是為了避免讓瀛洲方面提前自己毀約,所以此次出門去見賀蘭尋只帶了吳旭一個人。兩個人武功雖好,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被瀛洲的兵馬圍困的時候,宇文辰看到連修站在瀛洲那邊。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了。
「為什麼這麼做?」宇文辰覺得很失望,這些年來,他自認為對手下的人不薄,何況他還曾經救過連修的命,連修怎麼能出賣他?
連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向宇文辰單膝跪地,「爺,只要您不去找賀蘭尋,屬下絕對不會讓他們動您分毫。屬下也依然會對您盡忠。」
宇文辰冷冷的盯著他,還一會兒,忽然笑了,「你是要為你們村子裡的那些人報仇是嗎?」
連修不說話。
宇文辰當他默認了,「那麼當初為什麼來投靠我?那個時候的我是不會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的。」
連修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劍,「爺,請回吧!」
是,他是要報仇。
當初為什麼會投奔宇文辰,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真的沒有想過要報仇。
但是現在不是這樣了。這五年中,他曾經無意中回到過自己的家鄉,如果那片寸草不生的地方還能算的話。他想像著當年的情景,經常會忍不住痛恨自己,恨自己沒用。
要知道,當初村子裡沒有被傳染瘟疫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很多跟他一樣大的孩子。那些曾經一起玩耍,放牛的小夥伴都無辜的死去了。
這些事情,在過去的很多年裡,他一直都刻意的不去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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