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跟著宇文清回京的第二天,西涼國的太子冷沐風便帶著西涼國的一干大臣到訪了。
宇文清跟冷沐風是年幼時的好朋友,當年在西涼的皇宮裡,冷沐風是唯一一個真心待他好的人,每次在別的皇子皇孫還有宮裡的嬪妃太監之類的人欺負宇文清的時候,冷沐風只要知道都會幫他出頭。
不過那個時候冷沐風雖然是皇長孫,但是並不受老皇帝的待見,所以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有些時候,他幫宇文清不成,自己反倒也要被跟著一起打。
不過他卻從來沒有怨言。下次宇文清有事,他還是會挺身幫忙。
其實在西涼的皇宮裡,不是只有冷沐風一個人對宇文清好。像老皇帝,像當年還是太子的現任皇帝,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皇子王爺,他們對宇文清也都很好。
只是他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所以宇文清從來不敢,也不願意接受。
他寧願自己被那些孩子打,被他們逼著幫他們寫作業,幹活,也不願意被那些對他別有用心的人細心的照顧。
唯有冷沐風是把他當成朋友,一心的對他好,沒有目的,也不求回報。
所以,當年冷沐風的父皇,也就是現任西涼國的皇帝對他那般羞辱,他如今亦不曾去找他報仇,都是因為冷沐風的原因。
而且西涼朝中當時有很多人反對立冷沐風為太子,理由是他不是皇后嫡出。後來也是宇文清在暗中扶持,冷沐風這個太子的位置才坐的穩。
如今他雖然還只是太子,不過他的父親基本上已經不理朝政,所以他已然就是西涼國的實際統治者了。
形式走過了之後,晚宴的時候,冷沐風拉著宇文清躲開了眾人。
「大哥,我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個忙!」
冷沐風的年齡比宇文清小一點,所以從小他就叫宇文清哥哥。
宇文清笑道:「跟我有什麼好見外的,有話直說便是了!」
冷沐風倒也不推辭,「我過來的時候,帶著華親王一起的。可是半路上,他卻逃走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還是沒有消息。這裡是你們陵南國的地方,我也不好太大張旗鼓。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宇文清的眉頭微微顰起,「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難道還是不死心?我看你放過他算了。四哥是心性極高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逼了他五年,他都沒有低頭。我看你留他再久也是沒用的。何不就此放過他算了。我看你這幾年雖然逼著他,卻也不想真的勉強他,想來也是對他真的在意吧。既如此,就更該放了他才是!何必叫他恨你呢?」
冷沐風搖頭,「我已經不打算逼他了。這次帶著他一起過來,就是要讓他留在陵南的。你說的沒錯,我再逼他也是沒用的。早在五年前,他一頭撞在我寢宮的牆上,差一點死掉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這個人是寧死也不會向我屈服的。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過,現在連不甘心都沒有了。我很佩服他,真的。所以便想藉著這次出使送他回來。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卻找不到他了。」
宇文清輕輕歎息了一聲,「他是個心氣極高的人,這一點我跟他很像。若是我,在沒有把握回來手刃仇人之前,也是不會回來的。何況如今陵南國的百官都知道他被你抓了回去,做為男寵養在深宮。如今,叫他怎麼有臉回來呢?罷了,由著他去吧。他總會回來的。因為還有我這個仇人在這裡呢!」
「可是……」冷沐風顯然很為難,「這五年來,我為了不讓他逃跑,一直在給他服用軟骨散。沒有解藥的話,他基本上就是個廢人。他這樣一個人在外,若是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大哥,如今我什麼也不想了,只想把他平平安安的送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宇文清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
冷沐風知道宇文清的能耐,只要宇文清答應的事情,一定都能順利的解決。如此,冷沐風也就安心了。
而宇文清還惦記著白若雪,便讓人過來招呼著冷沐風,自己先離開了。
忘著宇文清離去的身影,冷沐風站了好久都沒有動彈。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您也該去休息吧。」說話的是冷沐風的手下陳瑜。
冷沐風這才回神,轉身向自己的住處去了。
「陳瑜啊,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冷沐風的性子很隨和,跟手下的人都很處得來。特別是陳瑜,自幼跟著冷沐風,所以冷沐風所有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
陳瑜沉默著不說話。他不是不知道冷沐風要表達什麼,他只是不知道能怎麼回答。所以只能沉默不言。
冷沐風倒也不介意,呵呵呵的笑著,「你也煩了吧,我都說了好多次了。可是這一次是真的這麼想的了。」說著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大笨蛋呢!」
宇文清吩咐了唐七去找宇文辰之後,自己去了白若雪的寢宮——雪香宮。
雪香宮是當年白若雪生嵐兒住的地方,後來宇文清將那裡更名為雪香宮。
宇文清去的時候,撞上了來看白若雪的韓素纖。
「二嫂,這麼晚了,二哥還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啊?」宇文清笑著說。
韓素纖因為已經有了七個多月的身孕,身體不方便行禮,便只是禮節性的欠了欠身,「回皇上的話,王爺被九爺跟十爺拖著喝酒呢。妾身閒來沒事,想來找皇后娘娘說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