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還要逼她?
她都說了她要走了。她跟他完了。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對她呢?
宇文清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她,看到她眼睛裡的淚花,委屈。他所有的理智都消磨完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初衷是要讓她走。
他只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他的手輕輕的撫過白若雪的臉頰,素來都很會掩藏情緒的他,此時怎麼也遮掩不了他眼中的心痛。
「對不起,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音落,在白若雪還不明白他要表達什麼意思的時候,他攬過她的腰,將她抱入懷裡,輕柔的吻上她的唇。
白若雪整個人完全僵住了。她的眼睛不相信的瞪大,好像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這一愣的時間,宇文清已經抱著她雙雙落入了浴池中。
因為在外面呆久了,白若雪幾乎連骨頭裡面都是涼的。遇到了溫熱的水,她覺得到很燙,所以這才反應了過來。
她用力的掙扎著,要推開宇文清。
可是宇文清並不鬆手。她越是掙扎,他抱著越緊,吻的越激烈。
他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這個男人太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了。所以,她的掙扎,最終還是被他輕易化解。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他不是一直要逼她離開嗎?她已經答應了。他為什麼還要在最後,對她做這樣的事?
可是這些思緒最終被更強烈的情,欲淹沒了。
最後在她耳邊迴盪著的聲音,是宇文清的呢喃,「雪兒,我愛你!」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宇文清因為感覺懷裡驚人的溫度而醒了過來。
看到白若雪睡在自己的懷裡,他有一瞬間疑惑。可是,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白若雪身上不正常的溫度,讓他來不及去想別的事情。
他連忙抓過白若雪的手腕把脈,然後又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這發現,原來她在發燒,而且很嚴重。
他立刻下了床,開了方子,讓莫言抓了藥去煎。
他自己打了盆熱水,用濕的毛巾不斷的在白若雪燒的通紅的臉上擦拭著,試圖幫她散熱。
此時,昨夜的事情,他已經完全想起來。
想起來自己生生讓她在雪中站了好幾個時辰,想起來,他明知道她身體不舒服,還沒有控制住對她做了那麼瘋狂的事情。
雖然,讓白若雪站在雪中等了那麼久,並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昨夜回來的晚。回來的時候,看到雲錦交給他的信,他就馬上趕去了。
他雖然一心要逼她離開,可是明知道會讓她受傷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雖然昨夜他把她抱回去的時候,本意只是想要給她洗個熱水澡,幫她換身乾淨的衣服。
後面所做的事情,根本是他自己也出乎意料的。
可是不管怎樣,都是他害的。
他為什麼明知道她不舒服還這樣對她呢?
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若雪,宇文清的心裡簡直恨透了自己。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顧慮根本就莫名其妙。
為了讓她以後不被自己傷害,所以現在就可以不擇手段的傷害她?
宇文清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笨的時候。以為自己是為了她好,可是到頭來呢?傷的最深的,還是自己!
莫言把煎好的藥送了過來,宇文清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白若雪抱了起來,把藥送到她的嘴邊餵她。
可是白若雪因為原就患有風寒,昨天又在雪中站了那麼久,病情自然是加重了。後來雖然算是洗了熱水澡,可是又被宇文清折騰了一夜,早已完全虛脫了。此時,她已經因為高燒而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中。
宇文清餵她吃藥的時候,才發現,她根本喝不進去。
宇文清的手忍不住在打顫。
他是大夫。他知道,病人如果連藥都沒辦法的喝的話,後果有更多嚴重。
他的手不住的顫抖著,可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藥喂到白若雪嘴邊,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藥從她的唇邊流過,一滴也喝不進去。
「雪兒,你喝啊,你快喝藥啊。是怕苦嗎?我加糖進去好不好?」說著他連忙放下了白若雪,起身在房中找糖。
可是他自己是從來不吃甜食的,所以,他翻遍了房中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半塊糖。
他慌亂的連莫言就在旁邊,也是不小心撞上了才想起來的。
看到莫言,他好像看到救星一樣。
「莫言,你快去拿糖過來。快!」
莫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驚慌的他。在莫言的印象中,宇文清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事情從來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可是此時此刻,那個從來都氣定神閒的男人,就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是卻不敢停下來。
「爺,您可以試著自己把藥含在嘴裡餵她。」
這還是莫言跟了宇文清之後,有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個病重的人。跟白若雪現在的狀況一樣,什麼都吃不了,藥也喂不下去。就只能等死了。
是宇文清告訴那個人的妻子,可以把藥含在嘴裡,在餵下去。
莫言當時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可是那個的妻子,照著宇文清的說的做了,她的丈夫真的被治好了。
明明是宇文清自己知道的辦法。可是因為患病的是白若雪,他竟緊張的,完全想不起來了。
在聽到莫言這麼說之後,他才終於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