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白若雪抱著小明香坐在院子裡納涼,聽著院子裡已經有知了的鳴叫,這才發現,原來又要到夏天了。
小明香如今已經會牙牙學語,也開始學著走路了。
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白若雪的心中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從前日日都要過來哄小明香玩的宇文清,竟已經半個月都不曾踏進這個院子了。
從前宇文清只要在府上就一定會陪他們母女吃飯。有時候很忙,晚上也是一定會過來的。
可是,半個月前不知道是怎麼了,竟一直都說朝中有事要忙,所以早出晚歸。晚上回來了,便推辭說時間太晚,怕打擾到她與明香休息,所以已有半個月,他夜夜都是一個人留宿在自己的住處。
雖然宇文清還是很體貼,便是自己不來,也交代了下人,幫她們母女打點好了一切,一點不用白若雪去費心。
可是,白若雪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總想找機會去問問,可是宇文清卻總是不給她機會。
半個月來,她雖然也曾見到過他,可是宇文清總以太忙匆匆離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小姐,七爺這是怎麼了?」
連雲錦都看出了宇文清最近的異樣了。
白若雪輕歎了一聲,搖頭,「我也不清楚啊。他好像故意在躲著我。」
「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情嗎?」雲錦說。
白若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也不像啊!」雲錦又說:「七爺自從小姐死而復生回來之後,就日日與您在一起。連月顏公主跟花含煙都打發了。對小姐您的心意,奴婢做下人也都看的真真切切。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呢。」
白若雪不說話,只低著頭看著懷裡嬉笑的明香,看著明香的眉眼處越來越像宇文清了,心下真是難受的很。
宇文清這般莫名其妙的對她,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與她說。同一個屋簷下住著,他竟不半個月都不來看她跟孩子,不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便是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樣,也該說出來啊!
當初他跟宇文清之間總是誤會重重,不就是因為每次遇到事情,都缺少溝通,自己想當然的做了決定。
自從她生了孩子回來之後,他們之間這樣的誤會倒是沒有了。可是如今,宇文清心中明明有事,卻不跟她明說。這樣下去,難保他們之間不會又生了間隙。
跟所有結了婚有孩子的女人樣子,白若雪再不想他們之間再生什麼事端。
便是她還有精力,也承受得起與那人分開,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長大了沒有父親,會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她是野種。
所以,她要在事情演變的更糟糕之前,跟宇文清好好談一談。
這樣想著,白若雪把明香交給了乳母。也沒叫雲錦跟著,自己去了宇文清的住處。
白若雪聽說這些日子,宇文清每天回來的都很晚,要到大半夜。所以她過來的時候,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等到大半夜的。
可是才一進院子,她便看到一身白衣勝雪的宇文清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抓著酒壺仰頭喝酒。
從他身上遠遠的就傳出來的酒香味,白若雪知道,他已經維持這種狀態很久了。
也許不是今晚,而是在過去的半個月中,他夜夜如此。卻故意叫人傳話給她,說他回來的晚,沒空去陪她。
白若雪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停下。
「七爺便是夜夜在這裡自飲自酌,也不願意見我跟明香嗎?」
白若雪知道,宇文清這麼樣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比起理性上的理解,感情上她卻不能接受。
宇文清抬眼看她,可是卻沒有反應,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白若雪被那種毫無感情的眼神傷到了,她咬了咬嘴唇,努力的平靜了下來。
「七爺若是那麼不想看到我們母女,便與皇上請道聖旨,打發了我們就是了。何必像現在這樣,日日……唔……」
白若雪話還沒有說完,卻忽然被宇文清抵到了牆上,霸道的吻住了。
因為宇文清突如其來的舉動,白若雪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嘴巴裡充斥著男人淡淡的青草香的時候,她才漸漸的回過神。
她用力的想要推開宇文清,想要狠狠的質問他,憑什麼這樣對她。
憑什麼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可以不理她,他高興的時候,便寵她吻她要她。
他難道就不會考慮她的感受嗎?
可是宇文清霸道的將她的兩隻手鉗制在一起,拉過她的頭頂,壓在牆上。
他靈巧而霸道的舌,一刻不停的侵佔著她的口腔,幾乎將她腹中的空氣都抽乾了一般。
他的另一隻大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在她光滑雪白的肌膚上遊走。
他們是夫妻,這樣得事情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白若雪覺得好難過,好委屈。
此時的宇文清就像是一個被慾望支配了的野獸,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他要的只是找到一個宣洩慾火的出口而已。
這樣想著,白若雪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順著她的臉頰落到了唇邊,落進了相交的唇齒之間。
而正是因為淚水淡淡的鹹味,讓瘋狂的宇文清冷靜了下來。
他放開了白若雪,心疼的看著她,「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
看到宇文清終於恢復了正常,眼神中深深的都是關切的神色,白若雪更覺得難受,眼淚不住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