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王冷冷的盯著賀蘭尋,「哼,若不是我瞭解你娘的為人,我根本不相信你會我的兒子。竟然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我便讓你看清楚了,你爹我會不會鬥不過一個連刀都拿不起來的書生!」
說完,他狠狠的拂袖離去了。
賀蘭尋捏了捏額頭,輕輕的歎道:「他可不是連刀都來不起來的文弱書生啊。」
只是他與宇文清有約定在先,不能將他有武功的事情說出來。賀蘭尋雖然不喜歡宇文清,但是既然是他答應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只是這樣下去,他父親只怕是真的要誤入歧途了。
賀蘭尋絕對不相信,宇文清會明知道他父親的心思而不管不問的。
但是他父親的脾氣,他也知道。自小在軍隊長大的父親,是個極度自負而且看不起文人的人,而且極度暴躁,剛愎自用。他想勸父親改變主意肯定是不行的。
他該怎麼辦呢?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宇文清已經接到消息,知道雲陽王與明郡王已經蠢蠢欲動了。
「爺,怎麼辦?我們要做準備嗎?」莫言問。
宇文清笑,「準備什麼?他們要謀反,該頭疼的是我父皇,跟我有什麼關係。當不知道好了!」
「那就隨他們舉事嗎?」
「當然了。我手上又沒兵權,還能攔住他們幾十萬的大軍不成?」宇文清淡淡如風的笑著,好像雲陽王與明郡王兩大最有實力的藩王聯手謀反,根本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樣。
「爺是要讓他們兩敗俱傷?」
「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宇文清笑,「不過不會有這樣的結果的。我們的十四爺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將領。如果我們的皇帝陛下捨得讓他出戰的話,朝廷贏面很大!」
「那,爺有什麼打算?」莫言實在是不明白宇文清的意圖。
明明一早就知道雲陽王的心思,可是卻一直不揭穿。分明就是故意在放縱他。如今事情就要發生了,他又兩不相幫,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只是要讓雲陽王欠我一個人情而已。」
丟下這句話,宇文清獨自離去了。
正如宇文清預料的那樣,由宇文澈帶兵迎戰,明郡王的大軍在出了明州之後便寸步難行。而雲陽王派去救援的人馬也被宇文澈設下埋伏,全軍覆沒。
明郡王的人馬被宇文澈圍困了半個月,沒有糧草的接濟,敗局已定。
而那些事先已經與雲陽王結成聯盟的人,也早已經被宇文澈輕鬆拿下。
雲陽王為了營救明郡王,打算包抄到宇文澈的後方,攻其不備。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的軍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宇文清。
「你怎麼會進來的?」雲陽王做為主帥,他的營帳自然是戒備森嚴的。可是宇文清卻那麼輕鬆的闖了進來,甚至連侍衛都沒有驚動。
宇文清笑道:「王爺真是好定力。都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去關心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佩服佩服!」
雲陽王如今已經舉兵謀反了,自然是將所有宇文家的人都視作敵人。對宇文清如此貿然的出現在他的軍中,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說吧,你來有什麼事?」
宇文清瞟了一眼掛在壁上的地圖,慢慢悠悠的踱了過去。
「王爺是想從這裡包抄過去,攻十四弟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不過他臉上氣定神閒的笑,已經證明了,他根本篤定自己的猜測。
雲陽王一怔,「你到底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竟然將自己的心思看透了?
「看來我是猜對了!」宇文清答非所問,「我其實沒打過仗,只是憑直覺判斷的。而十四弟的經驗就比我豐富的多了,我想得到的,他一定比我想的深。就像前幾天王爺派人去營救明郡王一樣,我才想著他們會從哪一條路過去,他們卻已經被十四弟的人殺的片甲不留了。王爺,你應該看得出來,十四弟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他就像是盤旋在高空中的雄鷹,敏銳的觀察著獵物的動向。然後會以最有利的辦法拿下獵物。我敢保證,王爺明日從這條路過去的話,十四弟一定在恭候大駕!」
雲陽王知道宇文清不是危言聳聽。
在他跟明郡王舉事之前,他們就合計過,朝廷的那些大將,他們都曾經一起在戰場上廝殺過。雖然那個時候是共同對付外敵,可是各自的能力卻是有所瞭解的。
雲陽王從不認為,那些老將中有人能贏得了自己。而那些晚輩,就更沒有入得了他的眼的。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派他的寶貝兒子宇文澈。
而宇文澈自從兩年前帶兵平定過大榮,根本就沒有再打過仗。
可是自從他過來之後,一代猛將明郡王竟毫無招架之力。
雲陽王這才知道,自己真的低估了宇文澈的能力。
正如宇文清說的那樣,宇文澈是天生的將才,在戰爭中,他有最敏銳的嗅覺,所以總能搶先敵人一步,先發制人。
面對這樣的對手,雲陽王絲毫不懷疑宇文清的判斷,宇文澈只怕已經設好圈套,正等著他自己闖進去!
「就算如此,你又為什麼來提醒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要推翻你們宇文家的統治嗎?」
宇文清挑了挑眉,無所謂的聳聳肩,「若是你能做到,我並不介意。不過很顯然,你做不到!如今,你能做到的就是自保。否則,不但你會死,王妃,世子都會給你陪葬!」